司晨独自走到酒店的走廊上,心就像这走廊一样,没有回音亦像是没有尽头空旷且又寂寥……
这里是酒店的后花园,听闻陆家老爷子生前喜欢一些花花草草,陆家奶奶就特意命人在酒店种下了许多的花,中间有个亭子却不是用来喝茶聊天的,而是供喜欢花的人来赏花的。
所以亭子没有石凳石桌,而是一个摇篮居于中间。
司晨看见摇篮嘴角下意识的勾了勾,却没能笑的出来。坐在摇篮里心情未能平复多少,心酸倒是不少。
到底是哪一步错了呢,论起来是她在她们面前过于高贵了……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司念城突然收到通知,景城某巷发生持刀抢劫案,需要司念城的档案调取协助。
司念城打电话给司晨显示无人接通有些急了,心想着这死丫头真的是到了关键时候最不靠谱,看了眼身旁的封澈很是放心的卸下重任托付给他火急火燎地说道:“帮我送她回去,我局里有事,大恩不言谢!”
说完,拎着外套就跑了,没给封澈留下丝毫同意与否的机会,大步跑开了。
不愧是景城的救世主啊,封澈看着他早已没了人影不禁发自内心感概的笑了笑。
封澈也不负众望,环顾了下四周也没有她的身影,抱着猜测的心情走向了后庄园。
快走到头的时候就看见司晨蜷缩在摇篮里,高跟鞋脱放在地上,露出一双温润白皙的脚抱成一团的蜷缩在摇篮里,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美的娇艳。
自她进入与司念城一同会场到现在封澈才真正的打量了她,她的一身白色纱裙真的惊艳到了她,她真的像是自带了一种书香门第的气质一样艳压群芳。
封澈看着她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她手指间夹着的一根香烟已经燃了一半,瞳孔紧缩了缩……
她抽烟?
她见过许多为了金钱混迹在夜场的女人,她们可以做到烟不离手,她习惯的会把她们划分在一起,毕竟物以类聚。
可是看到她指间的香烟她似乎又觉得他的划分又不那么准确,他好像可以无条件的偏向她一点去为她的抽烟找一些理由,这代表了什么?
封澈对她的认知似乎又从司念城的介绍突然滑到他强吻她时她凶狠的反咬自己一口的那个小霸王。
封澈慢慢走近她,直到走到她身边:“什么时候学的?”
封澈的一句话让蜷缩在摇篮里的司晨心里一咯噔,烟也随之掉在地上。
“有事吗?”司晨两手空空的继续躺在里面,语气颇为有些平淡,一脸的颓废。
司晨听声音就可以知道又是他,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想见的人总是遇见,避而远之都没有用。
“司念城可不会教这些东西。”封澈比起她更是波澜不惊的,倚着一旁的柱子挑衅道。
司晨眉头微微皱了皱表示不悦随后像是积攒了许久的忍耐性一下子破灭,却灭的十分轻描淡写,反而冷笑了笑,“他?”
“确实,他教的都大有用处,哪看得上这个。”司晨倚在摇篮里无拘无束地笑了笑然后冷言冷语地说道。
封澈看着眼前的她似乎觉得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才能这样冷嘲热讽,看着这样的她却又觉得有些心疼,“女生抽烟,不好。”
司晨听了却扑哧的一声笑了,从摇篮里下来重新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向他逼近,直到走到他跟前,“你这是?关心我?”
“对。”
司晨听到他的那句“对”整个人都有些乱了分寸,对上他的眼神确是她认为不该有的坚毅。
“你凭什么关心我,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学的抽烟吗,我来告诉你。”司晨揪着封澈的领口,像是威胁一样,冷笑着说。
封澈就这么看着她,似乎对她十分地了解一样,他突然有种想去了解她的冲动,竟然会对她的事情提起兴趣,这是他都不明白地奇怪感觉。
“听好了,我十七岁抽烟,十七岁进酒吧夜店,十七岁喝酒,十七岁打架,十七岁进局子,十七岁挨棍子,十七岁…”司晨说着说着竟然会对自己的过往竟然也会觉得心酸,鼻子酸酸的,语速突然就慢下去了,直到哽咽……
“十七岁…拿起了枪。”司晨说着说着眼泪不不争气地从左眼里流了出来,却倔强的抹掉不承认自己的心酸。
原来,她的十七岁,她的未成年都做了这么多与她年龄不相符的事情了。
封澈听到枪眸子里竟然除了冰冷有一天还会露出柔情,看着她突然想到在白城救了自己的那个充满了青涩的女生。
“所以你十六岁去过白城,去过故安巷。”这句话说出来不是一番反问可是十足地说道肯定,他肯定那个救了自己说祝你好运的的就是她,更加肯定那个时候的她是她变坏之前的十六岁。
司晨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她去过白城,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故安巷,故作自然地看着他答道:“你这是在调查吗?”
区区一件小事又何以让她惦记那么多年,那一天相比有什么事大过她的亲生母亲结婚啊,她又一次盛装出席了婚礼,而且是她妈妈的。
“所以,我说对了,不是吗?”封澈竟笑了,语气格外随意的说道。
很庆幸,出现在你的十六岁。
同时也谢谢你的出现拯救了那时狼狈不堪地封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