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语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窒息、濒死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很痛、很可怕,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远处,绺景的模样,在泪眼中模糊了,变得遥远了。颈上疯狂的手,又加紧了些,背后的女人愈发狠戾。
“尊上,让你的人退下,不然,我杀了这女人。”女人狂乱地将威胁的话吼出,有些慌不择路、临死一搏的意味。
苏心语的意识逐渐涣散,双眼迷蒙间,看见绺景动了脚步,她已分不清他是后退、还是前进。一阵剧烈的疼痛,滑过她的额角,彻底失去意识之际,只听得那人狠戾的话,“从来,不曾有人能威胁本尊。”
额上火辣辣的疼,将她从噩梦中弄醒,梦中,那女人将她的脖子捏断,她以诡异的模样死去。醒来,大汗淋漓地喘着气,脖颈的刺痛,慢慢回味过来,她强忍下了呼吸的力度,以免扯得伤口更疼。苏心语疼得难受,欲起身寻些膏药止止疼,甫一起身,见一侍从进来。
侍从见了她,一脸嫌恶,将手上的东西,重重地放到桌上,黑乎乎的汁水,溅洒了整个桌面。
“命还真大,没死的话,赶紧把药吃了。”
苏心语不作动作,侍从见了,便恶狠狠地骂道:“我这是倒了几辈子血霉,竟要来伺候你。”
看着眼前的小妖魔,苏心语疑惑,与她出去的那侍从,被那凶狠的女人,打伤在地;如今却不见他......
“那个随我一同出去的小妖,到哪去了?”嘶哑的声音,引得咽喉一阵刺痛。
“哼,你还有脸提,祸事不断的贱人。”
苏心语不想跟她废话,提了声音,愤怒道:“他到底在哪?”
人之本性,欺软怕硬,连妖魔也一样,眼前的小妖魔侍从,被苏心语吼住了,怒气隐忍地回了话,“他做事不力,被关进了地牢,待今日刺杀之事一毕,明日便要受罚。”
“受什么罚?”说了这么些话,苏心语喉间,竟有一丝腥甜。
“戒鞭之刑,十鞭。”
戒鞭之刑,在这些日子,她隐约有所耳闻,在这里,只要犯错,都要领教那戒鞭的厉害,每一鞭,都会开肉见骨。十鞭,那小妖怕是要没了。
是她连累了他,她不能害他丢了命,匆匆穿了鞋,跑了出去。
一路奔至议事殿,额上出了汗,掠过额角的伤处,将她疼得龇牙咧嘴,她顾不上去释缓,忍着痛,到了议事殿门前,“我要见尊上。”每说一个字,咽喉都有如刀割般疼痛。
“尊上在处理事务,不便见你,请回吧。”守门人一脸不屑地将她打发。
“那我在这儿等着,尊上总会有得空的时候。”此时的苏心语,满身狼狈,汗湿、吹乱的散发,混乱地贴在脸上、脖颈上,额上、颈上的伤痕,瞩目之极。
等了片刻,只见墨羽与一些大将,从殿内出来,匆匆而出,应是处理要紧之事去了。众人一散,苏心语便要进去,守门人却将她拦下了,“闲杂人等,不得随便入内。”
“我有急事。”
守门人看了她一会,“你等一下,待我禀明尊上方得入内。”守门人很快便回来了,引了她进去。
进得殿内,只见绺景埋首处理事务,他头也不抬地问道:“何事?”
绺景并未听到来人回话,抬了头,只见苏心语一身狼狈,隐忍着疼痛、似要发话而不能,绺景的眸光暗了暗。
苏心语咽喉刺痛,缓了一会,方才回话,“我闯的祸,应由我受罚。”
绺景双目冰寒,怒道:“你这是找死。”
“既然是自己作的死,就该自己受着,不能连累他人。”苏心语平静道,喉中腥甜之气愈发重了。
“好,很好。”绺景语气冰冷,似隐忍着怒气,“来人,月落殿主仆二人肆意妄为,当罚鞭刑,各五鞭,明日行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