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安安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既然有心上人为凤庭分担,自然没她什么事了。
转过天,白灵就带着那位匠人回来了。
叶安安对古代匠人好奇的紧,也跟着出去瞧,那人生的细长,身瘦如猴,一双手上满是茧子,看来是个有资历的。
江湖匠人身上带着些倨傲,哪怕是见了凤庭也没有行礼,只是拱了拱手道:“在下鲁方平。”
叶安安眼神一亮,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您是鲁班的后人吗?”
鲁方平顿时脸色涨红,看起来有点生气,想来不止一次被人这样问了。
“不是,”他语气有些冷,“难不成天下所有姓鲁的都非是鲁班后人不可吗?我便要自创一派!”
这个理念其实和叶安安有些相似,前世她能在众多建筑设计师当中脱颖而出,靠的就是毫无前人大师的模仿痕迹。
设计这个行当,很容易因为崇拜某位设计师,而在作品中向其靠拢,失去了自己本身的灵气。
而叶安安没有。
她赤手空拳地在建筑设计行业打下一片天地,甚至被尊为先锋派的代表人物,就是因为她那尚未经打磨的棱角,反射出旁人无法相比的天赋和灵气。
她的原创作品总能叫人眼前一亮,感叹想法的巧夺天工。
所以此时听见鲁方平这么说,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凤庭对此人也有几分了解:“这一次有劳方平大师了。”
鲁方平听见这话,心里舒坦不少,摆了摆手道:“我全是看在白姑娘的面子上罢了,否则是不愿意跟朝廷打交道的。”
白灵脸色微红:“你别这么说,我全是为了王爷,为了完成皇上的差事。”
时间不等人,鲁方平当日就占据了一处小厅着手设计图纸。
叶安安因为好奇也常过去看,直到有一日凤庭正在同鲁方平商量,白灵端了糖水过去给她们,叶安安到的时候鲁方平头也没抬就说了一句:
“我早就想问了,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在王府出入自由?还总来看我的图纸。”
凤庭敛眉:“她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鲁方平立刻看向叶安安,“王妃不是白姑娘吗?”
场面一时之间很是尴尬。
叶安安大大方方凑到凤庭的身边:“您怎么会这么认为?”
鲁方平呐呐了两句,嘟囔道:“放着白姑娘不娶……怎么会这样……”
也是自打他知道了叶安安是王妃,对她便横眉冷对起来,很多时候,一看她来就将图纸挡住,甚至当着凤庭的面毫不客气:“这里不是女人呆的地方,王妃,您要是没事做就去听听曲,别总来耽误正事成吗?”
叶安安这两日是琢磨出来了。
鲁方平总是叫上白灵再以商量正事的名义叫上凤庭,是想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时间,争取早日撬了她的王妃之位。
本来,叶安安知道凤庭和白灵的关系,没放在心上,可今儿的话,她越听越生气,想走的脚步停下了,直接坐到了鲁方平的对面。
“你要是看不惯我就说动王爷给你换个地方,怎么?白姑娘来得,我却来不得算什么意思?”
鲁方平皱眉:“那怎么一样?白姑娘忙前忙后的,王妃金尊玉贵可不敢劳动。”
叶安安故作恍然:“哦,你是拿白姑娘当下人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鲁方平看向凤庭,“王爷还请管一管王妃,现在耽误的是您的时间!”
凤庭看了他一眼,只吐出四个字:“夫妻一体。”
言下之意,他鲁方平是怎么忍受凤庭在场的,就得怎么忍受叶安安在场。
叶安安怔愣住了,随即眸中氤氲化不开的笑意。
她瞄了一眼鲁方平的图纸,实话实说道:“说真的,你忙活了几天就画出来了这么……四根柱子?我实在怀疑,就算你设计出来了,皇帝也不满意。”
“啪!”
鲁方平猛地将毛笔摔在桌子上,怒不可遏道:“你一个外行人,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他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匠人,不仅做建筑,也做暗器,不少人江湖人都捧着他,难免让他有些找不着北了。
白灵眸光一闪,轻声细语地劝道:“你别生气,王妃也只是因为不懂才这样说的,不是有意的,王妃,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就给方平大师道个歉吧。”
“王爷的面子上?”叶安安歪头,“这人不是白姑娘找回来的吗?”
“可我也是为了王爷啊,王妃,陛下只给了十五日,方平大师要是被气走了,我们上哪再去找一个匠人呢?”
“不用找,”叶安安轻挑唇角,“如果只是这个水平,那我觉得,让我来胜算可能更大一些。”
世人提起广寒宫,脑海中已经有了固定的印象,但除了嫦娥月兔之外,皇帝想要的广寒宫应该有更高一层的深意,很显然,鲁方平没有发觉这一点,只想着如何能不与前任建造的广寒宫雷同,完全没考虑到广寒宫要蕴含什么意义。
“你?”
鲁方平好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王妃,您要是闲着无聊,多得是东西解闷,何必在这……自取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