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醒过来,但身体却很虚弱,看到坐在床边的柳长惜眼睛睁了睁,脸上闪过一抹惊疑。
柳长惜冷清清地看她一眼,慢声道:“先不要激动,你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若再逞强的话,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对方快速地眨眨眼睛,朝四周看一圈,发现站在旁边的烈辰昊,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想到被人劈晕前发生的事,知道自己已经被抓了。而且眼前光线昏暗,空间密闭,定是座暗牢。
就算她用盅术放倒了柳长惜,也一定能从这里逃出去。
想着,盅女收起脸上戒备的神色,淡然躺在床上。
柳长惜将她神色的转变尽收眼底,知道她已经在心里作了权衡。
“上次在宫里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等你伤好之后,我有话要问你,你必须老实作答,否则我能将你救活,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她清澈流丽的眼睛定定看着盅女,眼神锋芒毕现,冰冷慑人。
盅女愣了愣,配合地轻点了下头。
她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不能死在这里。
只要这个女人能救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达成协议,柳长惜便坐回床边,开始专心替她疗伤。
用针灸打通盅女的筋脉后,她发现对方依旧气息微弱,命悬一线。
就算没有现代仪器检测,她也知她可能是脏腑受伤,必须用能量进行修补才行。
她将耳朵贴在她胸口上仔细听了听,发现她心跳和肺部均有杂音,伸手去按腹部时,盅女的眉也瞬间皱起,露出痛苦表情。
柳长惜稍微斟酌了下,将手轻轻按在她胸口,将一股能量输入她体内。
盅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正狐疑她要做什么,便感觉一股暖融融的东西,顺着她的手掌慢慢渗进自己身体里。
她疲惫的身体就像久旱逢甘霖,瞬间一阵舒爽,五脏六腑传来的蜜蜂叮咬一样的刺痛慢慢消失,力气也逐渐恢复过来。
她惊讶地望着柳长惜,既为她神奇的医术感叹,又为她救自己的目的好奇。
在柳长惜给盅女施救时,烈辰昊一直守在床边,一边观察柳长惜的神色一边注意那女子的动静。
若她有异样的举动,他定对会赶在她伤害柳长惜之前,取了她的狗命。
好在,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柳长惜将能力输入她体内,发现那女子气色明显好转,气息也渐渐恢复,便收回了手。
“我护住了你的脏腑和心脉,你暂时不会有事,先休息吧,明日我再来问你话。”
说完,起身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跟烈辰昊一起离去。
直到走出密道,柳长惜才捂着胸口皱了皱眉。
烈辰昊立刻发现,连忙扶住她道:“怎么样?是不是能量耗尽了?”
柳长惜轻点下头:“没关系,等回房后补充些能量就好了。”
两人回到清宴楼,烈辰昊立刻命人拿来了两块品相极好的玉雕。
柳长惜看着他挑眉道:“这么好的东西你也给我用了?”
“别说这些了,快点动手吧。”
看他眉头轻皱,脸色不悦,柳长惜知道他是为自己不听劝而生气。
她微微一笑,将手放在其中一块玉雕上,闭上眼睛慢慢吸起能量来。
晶莹剔透的玉雕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块漆黑无光,毫无仙灵之气的废石头。
柳长惜睁开眼睛,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怎么样?好些了么?”烈辰昊问。
“嗯,好多了。”
烈辰昊这才放心,让人下去炖一盏燕窝,待会儿给柳长惜送来。
柳长惜吸足了能量,身体也很快恢复正常,陪着他在房间里看公文。
夫妻二人偶尔搭一句话,或是转头互相看一眼,虽没做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旖旎甜蜜的气氛却让人倍感温馨。
这般过了个把时辰,柳长惜忍不住在榻上眯起眼睛小憩,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嬷嬷进来福身:“王爷,王妃,太尉府的谢二公子带着拜帖求见,正在门外候着。”
柳长惜心思一转,立刻从榻上起来道:“让他进来吧。”
陈嬷嬷离去,烈辰昊便蹙眉朝她道:“谢钦之是来找你的?”
“难道你忘记了吗?半个月前谢二公子到京兆府求医,我替他开的药。”
烈辰昊这才想起有那么回事,起身同她一起朝外院走去。
迎到院中,果然看到展修推着谢钦之从远处的游廊上走过来。
一段时间不见,谢钦之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俊秀如玉的面容上带着三分浅笑,身上一袭广袖雪白长袍,真真配得上绝世佳公子这个称号。
双方在湖边碰面,柳长惜福身浅笑:“不知谢公子来访,有失远迎,上次在宫中多谢谢公子襄助。”
谢钦之心里紧了下,不露声色道:“王妃言重了,谢某可没帮上什么忙。”
柳长惜笑着看了烈辰昊一眼:“听王爷说,是谢公子将我的所在告知王爷的,就算是无意撞见,于长惜而言也是恩情。”
谢钦之这才明白她的话,眯起眼睛轻轻一笑,若无其事道:“此等小事实在无足挂齿,而且那天遇到王妃的是展修,并非我本人。”
他身后的展修闻言立刻抱拳。
“属下当时奉公子之命向十皇子借披风,正好看到一个婢女带着王妃朝福阳宫那边去,所以顺带向他提了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
柳长惜点点头。
这件事确实有些巧合,谢钦之体弱多病,夜宴时向人借披风也是可能,只是当日将自己带到福阳宫的,真的是宫女吗?
柳长惜觉得不太像。
“既然来了,就去花厅坐下说话吧。”
烈辰昊从旁听他们叙了几句话,便将柳长惜拉到一边,让展修推谢钦之进了院中。
谢钦之用眼角余光朝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看了看,眼中似乎闪过什么。
进入花厅后,柳长惜也未耽搁,替谢钦之把了一遍脉。
不过情况与她想象中不同,吃了她开的药后,谢钦之的病情却并无变化,脉搏反而较上次更乱了。
“谢公子平日可有夜不能寐的毛病?上次的药也有按时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