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凤青音从来没有用过的地方,可是,现在却是将她最爱的最疼师妹关在这里。
“师兄,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的,”药药将自己的手入在了墨熙的肩膀上,她的指尖冰凉,在碰到了墨熙的肩膀上,才是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还有温度,还能感觉到温度,不是一个冰块,也不是一个死人。
“还说没事,都成这样了,”墨熙拿出了一个瓶子,将里面的药倒在了药药的脖子上,那些伤口有些发炎,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伤口处传来的一阵刺痛,药药除了身体缩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不疼,也没有说疼,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最怕疼的,有时碰破一点皮,她都会难过好几天,她也是最爱自己的身体的,平日都不会伤一点。
可是现在谁知道,她伤的这么重。却是没有流一滴泪。
“药药不怕,师兄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的,”墨熙抱了一下药药,将她小小的身体抱在了自己怀里。
恩,“药药轻轻恩了一声,可是,她将头无力的靠在墨熙的肩膀上,〈药药做了错事,师兄,你说,师傅会不会原谅我?”她拉了一下墨熙的衣服,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问着。
墨熙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到了嘴边的话在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会的,你忘记了吗?师傅是最疼你的,他很快就会原谅你了。”
“真的吗?”药药闭上了眼睛,终于是松了一口了,他会原谅她的,会的,那样就好,那样就好了。
“师兄,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药药每天睁开眼睛,都想要看到了明亮,想要看到太阳,可是为什么看到的只有黑暗呢。她伸出手,果然是伸手不见五指,你说,师傅是不是不要我了,所以我不能出去了。”
“因为我……犯了错。”
墨熙眼睛微红的听着药药不断的说着,一张表情不动的脸上,有着无法看清的难过与心疼,“药药不怕,就算是你犯了再多的错,在师兄的眼中,你仍然是那个可爱善良的药药。”
“永远都是……”
而外面,白轩苦着一张脸,他跪在地上,双腿都已经麻木了,他的身边还跪着北玄还有小白菜小白菜的一张可爱的小脸都哭的肿了,现在还在不时的抽噎着,“王爷,他怎么能这样,她娶那个女人就算了,还要把小姐关起来,小姐都和他那样了,他太无情了,”小白菜白着一张脸,不时的抹着自己的眼泪,抹的眼睛外面的都红了。
她忍不住的拉过了北玄的袖子,用力的擦啊擦,上好的料子,虽然很软,但是也是把她的小脸给磨红了。
北玄大方的贡献起自己的袖子,一直紧皱的眉头,在看向苍竹楼只剩一半的玉珠帘时,跟着也一起纠结起来。
小姐犯的不是一般的错,王爷是生性极为高傲之人,他一生呼风唤雨,虽然不重权利,不将世俗之事放在眼中,可是小姐这次的错,却是让他无法忍受的事实,其实不只是王爷,就算是普通人也是不可能。
尤其是还是王爷这种高高在上的人。
恐怕,他难以原谅。
那小姐怎么办,小白菜抽抽嗒嗒的,药药不在,他们的伙食不仅差了,现在还天天要跪在这晨,这一连就是几天,几个人都是瘦了很多,可是凤青音像是铁了心一样,对他们根本就是视而不见。
最好的打算也是被赶出青音谷。白斩跪直了身体,麻木的腿比不上一颗麻木的心。药药,你真的是。好糊涂啊。
身边又是有人跪下了。
“墨熙,药药怎么样了,她,还好吗?”白轩哑着嗓子,就像含了少子一样的难受,几日不见,她又是被关在那种地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身体是一方面,心是另一个外面,她的心似乎是都是死了,”墨熙握紧放在自己的腿间的双手。
“墨熙,我想带药药出去,”白轩将手放在墨熙的肩膀上,“我想过了,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让药药活下去,不然,先不说师傅,就是那个安子铭都不可能放过药药。”
墨熙不开口,神色微暗。
“墨熙,你不想救药药吗?”白轩有些气急,不要在这个时候装深沉好不好,现在都火烧眉毛了。
“她不会跟我们的走的。”墨熙半天才是开口,将白轩给噎住了。
“药药的脾气向来都十分的倔强,你认为除了师傅以外,还有谁可以管的住她?”
白轩无力的垂下脑袋,确实,如果她不大愿意,没有人可以让她离开,所以他们现在就只能采取这样的方法,只是,这样下去,药药她,真的可以承受下去吗他们的身后,绿叶开始抽枝发芽着,带着满满的新绿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春天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可是凤音谷却是越来越冷了。
药药的轻晃了一下眼睫,有某种光亮让她的眼一时间受不了。
睁开双眼间,她的双瞳内落下了一点光亮,那是蜡烛的光,还有一抹朦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微微的坐直了身子,唇角无力的扬了起来,你是不是来看我有没有死,安公子。
陌生的气息,不算熟悉,可是,她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这里除了她以外,没有人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是的,恨,恨极的恨。
“我知道,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那么便宜的?”安子铭居高临下的讽刺着,就像是在看什么低等的生物一样。
“是的,我不会那么容易死,所以,你才是高兴的,因为你已经想到折磨我的办法了不是吗?”药药无谓无惧,只是她的眼神有些恍忽,一张肿起了脸,完全不复从前的可爱,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一个脏女人,对他们来说,也是贱女人,一个对不起自己的师傅的贱女人。
“你很有自知知名啊?”安子铭撩开了自己的衣服,蹲在地上,两根手指,用力的抓起药药的下巴,用力间,都是将她的下巴捏成了青色,一张肿起的脸狼狈无,也是丑到了极点。
“就你这样,你拿什么跟我妹妹争?”他冷笑,手指从她肿起了脸下滑,经过了被他捏的已经青紫的下巴上,最后到了她脖子上。
然后有力的一按。
药药恩了一声,不过始终都是没呼痛出声。
他要她哭,她偏偏不哭,她要她疼,她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安子铭残忍的用力的按着,直到经药的脸色越来越差,整个身体都是痉挛了起来。
人可以习惯疼痛,可是却是不能麻木疼痛,所以,她疼,她很疼。她咬紧自己的唇,唇间都是血迹,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不叫一声疼,喊一声痛。
“果然提烈性子,”安子铭移开了手,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然后在面前女子的身上一一的擦干净“你的人是脏的,你的血也是脏的,而你的命是贱的。”他一字一句无情的说着。
“是的,我的命是贱的,你们的命就是高贵的,”药药讽刺一笑,“安大公子,打女人,折磨女人,就是你的高贵吗?如果真的这样,你的高,你的贵,我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