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市,夜正深,大雨倾盆。
卷耳刚下班,走出办公大楼,外面下起了雨。她没带伞,只好在办公大楼的屋檐下等雨小点在走。原本可以叫出租车,但雨太大,车来不了,再加上又是深夜。
管他的,还是早点回去好。她脱下外套遮雨,走出屋檐遮雨的范围。
卷耳,卷耳。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停下了脚步,是死党李远
你加班吗?现在才回家。李远撑着伞跑到了她面前。
嗯。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她和李远一起躲伞,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本来是来接朋友的,但在我来的途中,打电话来说;已经有人来接他了。李远望着卷耳说道。
你被放鸽子了。卷耳笑意满满
那你帮我揍他一顿,你打架功夫不错,又练跆拳道,还有……
雨声和李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卷耳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李远说。
雨小了,送我到这里就行。卷耳看雨小了,不想李远再麻烦。
好嘛,本来想去你家吃你做的饭。自他和她初中相识以来,她还是那么的懂事到令人心疼。
下次来我家,让你吃个够。卷耳和他各自朝自家方向走去。
卷耳走进回家必经的巷子,快到家时,与一人插肩而过,卷耳朝对方的脸看去。
那张脸熟悉的不再熟悉。
卷耳身世成谜,在孤儿院长大,五岁时被一对夫妇领养,而这对夫妇有一个儿子——木笙,来到这个家庭之后,木笙成了她的弟弟,她和木笙一起练跆拳道,跑步,爬山,和木笙打成一片。她以为会和他们一直生活下去,但在她十六岁那年,养父母出国旅游因飞机事故意外去世。自此,她和弟弟相依为命,没人愿意收养他们。她也四处做起了兼职,在兼顾学习的同时,大多时候都没在弟弟身边。有一天,弟弟突然失踪了,报警、贴寻人启事各种方式都没找到弟弟。
街坊学校常有人说她是煞星,接近她的人不得好死。
卷耳常为此事感到内疚,是她没照顾好木笙。
木笙,木笙。卷耳向远去的背影狂奔去。雨还未停。
可那道背影不曾停留过,明明是走,卷耳却迟迟未追上他。
木笙,别再走了,不远处是悬崖深海。卷耳担心他会坠入悬崖,大声呼喊。
那道身影并未因此停下脚步,直走向悬崖,坠入悬崖。
木笙!卷耳用尽毕生力气,跑向那道身影,随之坠入悬崖,伸手紧紧抓住了那人的手。
二人互相注视。那人的头发由黑变白,有一双蓝瞳,风华采采,与木笙长的极为相似。此刻卷耳注视着这人的眼眸,她十分清楚,这人不是木笙,只是长得像,她认错了人。或许,此生,再也不能再见那个春日里对她笑的灿烂的男孩,那个阳光般的少年。坠入悬崖也好。
卷耳想放开那人的手,但那张脸让她不曾放开,那人自始至终未说话,最终二人落入崖下的深海。
雨愈演愈烈,成了暴雨。
卷耳渐渐失去了意识,那人的眼眸却格外明亮。
听说人死时,她会回想起最珍贵的回忆。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小小的木笙拉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姐姐,等我长大后,我带你去看花海。
姐姐,姐姐,快醒醒。有人在叫她,是木笙吗?卷耳缓慢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帅气少年的脸。转头看向四周,古色古香的香炉,秀着万花齐放的屏风。
姐姐,是我,木雨,你醒了,渴不渴,我倒水给你喝。木雨急忙从提起水壶倒水进杯,抬去给卷耳喝。
卷耳看着陌生的一切,她记得她和那人坠入大海了,应该是尸骨无存。
卷耳起身,头却疼得厉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木雨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双手拿水杯,这张脸没见过
你是谁?这是那儿?她下意识的问道。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那你记得公子岭不?木雨泪眼汪汪,生怕姐姐记不得他。
没印象。卷耳回答他
姐姐!木雨抱住卷耳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看来,她的灵魂穿越到了异世,没想到有一天她能穿越时空。
卷耳看了看木雨,想起了木笙,伸手摸了木雨的头:别哭了。
少年的头发软软的,摸起来格外舒服。
姐姐,你先休息,木雨再叫御医来一趟。木雨松开双手,脸蛋微红,直冲冲的向门外跑去。
卷耳笑了笑,古人多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