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坚持自己去杨一一那里收拾东西,所以许南风先回了奥宇,到了傍晚的时候,许南风接了余情回了景园。
这一次,计南风正式介绍余情为许太太,田嫂和佣人们听了,笑的合不拢嘴。
“你先带太太上去休息,晚饭不用等我。”许南风交待完便去了书房,一直到吃了晚饭,余情再次回到属于许南风的房间。
灰色冷调,房间并没有过多的摆饰,床,沙发,衣柜都采用了高木冷色系,虽然设计简单,但看得出所有木制上的纹路都是设计师一刀一刀亲自雕刻的。
这个房间的准饰,对于余情来说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感,谈不上喜欢,也说不出反感,只是唯一感到庆幸的便是,这房间有阳台。
余情走过去,凉风浮面,让她整个人抖机灵一下,“结婚了,那她岂不是要和他……同床?”
想到这个问题,余情连忙冲到洗手间将水调到最冷,然后把房间的温度调到17度,然后穿着衣服对着冷水一顿狂冲,然后又对着空调,反反复复半个小时候,余情感觉连脚趾头都是冰的时候,又奔回洗手间,在浴缸放满热水。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交替,果然没多久余情就感觉到脑子昏沉沉的,本来想着从浴缸起来,到床上躺着等许南风回来,就可以以此避免两人要同床共枕,可是余情刚站起身,脚下一打滑,直接摔下去,头又撞到浴缸。
她闭上眼睛前,好像有人叫她。
黑暗中,上次折磨着她的梦魇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好像有了些许的变化。
梦境里,在医院里,叶玉好不容易醒过来,却被人绑着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浸湿了整个白色床单,她被认定为凶手,没人相信她,在她被千夫所指时,杨一一站出来相信她,要救她,却被人关进黑屋里,让人强/暴了,醒来后杨一一跳楼,没死却疯了。
闭着眼睛,她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醒来,醒来,可是她睁不开眼睛,身体像是置在冰水中体内却犹如火烧,这种冰火两重天让她难受极了。
黑暗中的梦继续延伸,她看到躲在黑幕中的人渐渐走出来,微弱的灯光在大黑幕中她看不清楚他,但是那双冷到零下千度似的眼睛,她认得,是——许南风!
不要,不要!
她在梦中的漩涡里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出来,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有一只微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她发烧了,田嫂,去拿药!”一道清冽微怒的嗓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余情猛的一下睁开眼睛从恶梦醒过来。
余情努力的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人,她好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水里抱了起来。
她恍惚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皙透亮的肌/肤,不着寸缕,全都呈现在许南风的眼前,但这个时候他更关心的是她双眼朦胧,全身滚烫,所以以极快的速度将她裹进浴巾里,放在床上半靠在他的怀里。
余情除了身体的难受,她的内心更是受怆,她靠着的这个胸膛明明是温暖的,明明是那么的能让人依靠的,明明……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她知道她不该因为一个梦,就把人定成一个恶人,可是她赌不起。
她想哭,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哭,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先生,这是退烧药,还有温度计都拿来了。”田嫂将手里的药和东西递给许南风。
余情被放下,裹在浴巾里的手握成拳颤颤的发抖。
许南风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只要他一靠近,她抖的就更厉害一些,虽然他想问她是不是在怕她,可是眼见着她如此难受,他什么话也没说。
直接给她量了体温,“三十九点八!”
田嫂没走,一听这温度吓了一跳,“呀!怎么烧的这么高,先生要送去医院吗?”
许南风淡淡的回,“去拿冰袋,然后给贺煊打电话,让他过来。”
田嫂点着头匆匆忙忙的下楼去拿冰袋。
许南风将余情扶起来,“来,吃药!”
余情坐着,靠在他的怀里微微抖着,看着他喂在嘴边的药,不敢张嘴。
许南风静默了一下,调整嗓音带着几分哄着,“乖,先把药吃了。”
余情:“……”
看她抖着,又不愿意吃药,他心一横,不顾她的颤抖,将她的头滑进他的臂里低头看着,“你是想我换个方式,亲自喂?”
余情:“……”
许南风低着头,将她眼中的退缩与惧意看的真真切切,但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将刚刚要喂给余情的药,放进自己的嘴里,低下头,余情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
余情伸手去挡,拿过他手里的药盒,自己拿了颗药喂进嘴里,乖乖的喝下他递过来的温水。
好苦!
可是她只能在心里叫。
许南风扶着她靠在床上,又起身拿了吹风机过来,拿到床边插好电,在她一片不知所措的眼神当中替她吹头发。
温风扫过,他的动作很柔,拉动她的头发小心翼翼,没有带动一根发丝让她感觉不适。
身体的不适,再加上恶梦缠身,让她的一颗心全都处于紧崩,整个人都像是被上了弦似的,可是这温风暖暖,他手指轻柔让她放松下来,能够正常呼吸的同时,大脑也清醒许多,可是跟着困意也袭卷而来。
退烧药本就带着一些催眠的成分,余情眼皮越来越重,昏昏欲睡。
等头发吹干,许南风关掉吹风,她身子一歪就要倒向床头柜,他放下吹风机,伸手接住她的头,慢慢的起身拖住她将她放平,躺好。
许南风见她双目紧闭,眉头紧皱,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头,轻轻抚着,“到底做了什么梦,让你把我当魔鬼一样。”
这个时候田嫂上来,“先生,我已给贺先生打过电话了,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我去弄一些吃的过来。”
“你煮点粥,热着,等她醒来时吃,弄好了就带着人去休息,这儿我会守着。”
“是!”
田嫂退出去没多久,贺煊带着医药箱过来,余情是直接被人从水里捞起来后裹在浴巾里躺在床上,所以里面什么也没穿,贺煊伸手就要去掀被子,许南风上前一手拎人,一手按住被子。
可怜贺煊本着一颗专业医生的职业素养,亲自上门替病人检查,就那样被人拎着后衣领,一脸嫌弃的给推开。
贺煊保持着刚刚想要掀被子伸手的动作,“许南风,我要和你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