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方长卿眼明手快的按住她的手。
两人手指相碰,方长卿的指尖很凉,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帮你看病。”于乔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你腿伤了多久了,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引起的?”
她习惯性的问了一长串。
方长卿收回手,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但不知道为什么,于乔觉得他的眼神比刚才疏离了几分:“不必了,我的腿自小就残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习惯了,也看了许多大夫,都说治不好了。”
那就是先天残疾了。
于乔看了一眼他放在枕头旁的书。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他发愤图强,就算是双腿不能行走,或许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但若是在古代,这一辈子怕是就交代在这里了。
而她呢,做为一个被买回来的媳妇,也只能留在这里当牛做马照顾婆婆和丈夫一辈子。
于乔暗暗下了决定。
她一定要尽快赚到钱,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李成第二天就屁颠屁颠的来了,后面还跟着家丁,提着一筐一筐的药材,虽然都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药材,但在徐凤娇眼里,已经可以自动化为一筐筐银子了。
于乔没给徐凤娇碰这些药材,全部让人搬到了院子里,亲自将药材分类晒干,然后才让李成到房间里候着。
徐凤娇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为此没少在方长卿面前饶舌,不知方长卿说了些什么,徐凤娇竟然没再来打扰她。
李成脸上的抓伤并不算严重,不出半个月痕迹就能全部消失,难的是他脸上的胎记。
于乔用当归、桃仁、川芎、白芷、白附子、白及混在一起,捣碎了磨成粉,加了蜂蜜,覆在了他的脸上,先做到活血淡斑的效果。
不出半个月,他脸上的抓伤在于乔的调理下基本就已经好了。
李员外亲自来看过一次,顿时欣喜不已,没等于乔开口就主动出面澄清,说当初不过李成和二丫的事儿不过是个误会,后来又特意跑了趟村长家,抓了几个“散播流言”的村民,关了几天,这风言风语才算压了下去。
虽然流言平息了,但方家媳妇二丫会医术的事情,一下子就传了出去。
不少村民都跑来看病,于乔闲暇之余,索性在门口摆了个摊位,给村民提供治疗。一开始村民还将信将疑,但在治好了好几个人之后,方家门口一下子就门庭若市起来。
徐凤娇似乎从中嗅到了商机,对于乔的态度好了不少,也不让她早起割草了,一有空就要她去门口给村民看病。
于乔也会收取诊金,只是村子里的大多都是穷人,能给的也不过就几个铜板,若不是这药材是免费来的,于乔可能还得亏本。
时间长了,于乔就受不了了。
再这样下去,这些从李成那里要来的药材,很快就会用光,到那时她还怎么开医馆?
不过转机很快就来了。
在李成的胎记也开始淡化之后,李员外介绍了一个人给她。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的知府大人。
李员外告诉于乔,知府的娘子自从进了门,就得了顽疾,半夜总是会感觉看见一道影子在床前晃悠,动也动弹不得,每每要到早上才能完全清醒过来,导致她寝食难安,整日以泪洗面,知府也备受折磨。
这几年,知府也寻了不少大夫,可惜都没有成效,在听说于乔医术高明后,便托人找到了当地的土财主李员外,让她进府衙来帮夫人看病。
于乔一口答应下来。
她送走李员外,刚回到屋子,就对上方长卿带着探究的脸:“你要去洛阳帮知府的夫人看病?”
“是。”
于乔在床边坐下,习惯性的抱住了被子。
这房子太小,总共也就两间屋。徐凤娇方眉带着孩子们睡一间,他们夫妻自然只能在一起睡了。
自打二丫变成了于乔之后,她就在两人之间隔了一条被子,一人一半,美其名曰他身体不好,不能有过多房事。
方长卿看了一眼她手中紧抱的被子,很快移开了视线:“你去府衙就要去洛阳,这里离洛阳可不近,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实在不妥。”
“那就等着坐吃山空?”于乔嗤笑道,“李成的脸就快治好了,药材这段时间也零零散散的卖了大半,等全部卖光了,用完这些钱,咱们又得恢复到连下锅的米都没有的地步了。”
方长卿看着她略有些粗糙的脸颊,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那我和你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