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头屋实在简陋的很,竟然连个凳子都没有,极少的家具还因刚才的打斗而变得一片狼籍,几人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墙角挖到了一个大铁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把通身天蓝色的宝剑,两个药瓶,一本刻有竹江二字的水系功法。
黄烊哈哈一笑,伸手就准备把东西给拿出来,惠兰忙一把拦住了他:“烊,我怎么感觉咱们又点像强盗啊?”
“强盗?”黄烊一时间都没反应得过来,这个词也只是在娘亲讲的故事里听过啊!
尘心听了这话捂着低笑起来:“惠兰妹妹,你想得有点多了哦,强盗?那肯定不是的,首先那妖僧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大不了等下留点货币给人不就完了吗?”说着就把那铁柜子拿了出来,先把两瓶药放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宝剑给了黄烊,那功法自是易钧的,分配停当后,几人休息一下,就准备渡江。
按理说这江水是他们最好的辅助工具,借着水雾横渡大江是肯定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妖僧不会躲在水里吧?”易钧有些顾虑,水上打斗,他们不见得会落下风,但终究是个麻烦!
“要是韵夕姐或者博涵哥哥在就好了,直接冰封千里!”惠兰站在河岩上望着前面波涛汹涌的大江感慨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之前匆忙赶路,也没时间去想这些,现在听她提起,不免有些伤心了。
尘心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但她做为领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走到队伍的前面,朝他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弟弟妹妹们,我们既然已启程,那就要圆满的完成试炼,可千万不能让韵夕姐姐她们失望啊!”几人一听这话,都回过神来,表示全听尘心安排。
尘心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地图,在锻石崖上面打了个勾,准备带领众人渡江。
话说此时的鬼王岭早已上下皆披甲执器,经过前一场小型交锋,双方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值得一提的是,幽冥府除了派来了三位判官外再无一兵一卒,为的是集中力量钳制京城和防备其它中立门派有其他动作。
许博涵站在鬼王岭的侧峰将冠山细细地观察着山上的每一条沟壑,每一根树木,每一块石头,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在脑中一次又一次地描绘着敌人的进攻路线和退兵路线,然后在所有路线上都布上三层阵法。
此时的静天门也没闲着,英正天是个极其狡猾的人,他熟谙兵法,更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所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许博涵这些年的做事原则是‘先人一步,后人一尺’,意思是凡事要比人多想一步,做事要避人锋芒一尺开外。
但席下的鬼道因自己的弟弟被杀,早已是急不可耐,已经数次请战了,英正天看着他很是不耐烦,他转头看向一边全程一言不发戴着斗笠的男子:“淮筝,你怎么看?”
这个叫淮筝的斗笠男就是那次在密室中被白发绿脸魔王提醒英正天要小心提防的人。
他听到英正天喊他,抬头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略一沉吟道:“想必鬼王岭此时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幽冥府那边目前情况不明,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你这不等于没说吗!”淮筝话还没说完,便被鬼道打断了:“要我看,我直攻鬼王岭正门,你们从两翼借道合围他们,直接抄了他们的老窝!多爽快是不是?”
英正天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低头一想,心中生出一条毒计来,他呵呵一笑,站起身来:“鬼道老弟,既然你这么积极,那便由你来打头阵如何?除了你的宗门弟子之外,我再给你五百人,如何?”
鬼道一听,虽也知道英正天在拿他试枪,但无奈愤怒冲散了他的理智,当场立下军令状,带着大军就出发了。
百尺浪中隐巨妖,乱石堆里藏小鬼。
打定主意的尘心找了一艘小船,几人坐着小船直往河对岸而去,黄烊站在最前面,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我们多虑了吗?他这么想着,腾起飞到江中心,一双眼睛几乎要看到江底下去了,却仍是没有什么发现。
看来那妖僧是真的跑远了,他朝着众人做了个没有什么危险的手势,就径直往河对岸飞去,可还没等他靠近,他就感觉对岸渡口内的船不对劲,因为那船身中有块绿色的地方居然在动,这么凶险的地方有渡口倒也在情理之中,可这船只上的木板还能动的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哼!肯定有古怪。
黄烊悄悄地按住了那把从石屋子里缴获来的宝剑的剑柄,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样子一下子就跳到了船肚子里,力道之大,差点把那船踩到水里面去了。
只听得那船吱嘎一声,船身连摆了好几下才停住,但仍没什么动静,黄烊心里暗暗发笑: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忍的,他用脚在船肚子里踩了踩,已然有了主意,朝着尘心喊道:“尘心姐姐,这船漏水了,我们拿几个钉子补一下吧!”
尘心一开始也没明白得过来,但看了看黄烊的表情后,心里明白了几分,把众人都叫过来,拿出锤子就要动手。
那妖怪再也忍不住了,他本来是准备等黄烊他们都过去后从背后偷袭的,没想到竟遇到了一群硬茬子,这一听要给他扎钉子,猛地从船头喷出一口水来,几人早有防备,一闪身,就给躲开了。
那妖怪见一击未中,便化形在他们对面站了起来,黄烊一看,这不是昨晚上那妖僧吗,提剑就往前冲,几人也是气的不行,一拥而上就要揍他,那妖僧也不怂,从腰间抽出长棍,就跟几个人干上了。边打还边骂道:“你们几个小鬼,居然敢偷我的东西!”
惠兰几只箭弩射出,现在也是理直气壮:“不是偷,我们付了钱的!不信你自个儿回去看!”
“付钱?”妖僧被几人围攻,有些支撑不住了,但嘴里仍是不饶:“哼,我那可是无价之宝,就你们几个穷鬼,能有什么钱,快把东西还给我!”
尘心此时已布好了阵法,易钧一个过江浪就把妖僧逼入了其中,一时间已无法再动弹了,黄烊上前一把按住妖僧脑门:“你可别忘了,是你先挑的事,这些东西,权当陪偿好了!”
那妖僧被困住,动弹不得,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黄烊,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黄烊从他的额头一路摸到后脑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个乌龟精,难怪是个光头,装什么和尚吗?老实交代怎么回事,不然……”黄烊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株牛蛙草来,作势要塞入他的口中去。
这可把那妖僧吓了一跳,心想这回真的是招惹错人喏,这小娃娃年龄不大,心咋这么狠了,唉!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