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去意已决,想要回去见一见父亲妹妹。
而第五也准备带着小白回剑谷。
李远邀请钟流子一起回去,但是钟流子拒绝了。
自从父母去世,师傅破碎离去之后,自己已经没过过中秋。
去了青州也是徒增伤感,所以钟流子不愿离去。
这一天,钟流子带小白和李远来到一个密室。
“这里还有四张人皮面具,都是七祖留下来的,你们都选一张吧。”钟流子开口。
七祖虽然留下了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但是后人没有人能够造的那么好。
带上去之后还是有破绽,能够被这方面的高手看出,经过历代祖师的消耗,现在十张只剩下四张。
李远和小白在那里选来选去。
“也不知道七祖到底是怎么制造的,人皮面具会随着你们的年龄增长而不断变化,从而契合自身。”钟流子满怀崇拜,七祖论手艺真是天下第一。
最终小白挑了一张浓眉大眼,虬须宽额的面具。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白净了,以后行走江湖得换一个阳刚粗狂一点的面目。
而李远不同,他由于在山上呆的久,又是一年天气最炎热的几个月,现在晒得黄中透黑。所以李远想选那张面目白净,清秀模样的面具。
但是被钟流子阻止了,那张看起来和他没黑之前太像了,戴上跟没戴一样。
所以最后钟流子帮李远选了一张剑眉络腮胡子的方脸面具。
李远戴上之后愁眉苦脸,戴上去之后活脱脱一个二傻子,跟那种看起来一顿要吃好几个人的凶恶大土匪一样。
最后在钟流子的威胁下,李远还是接受了这个面具。
“既然你们都要下山,那就给另外一个身份取一个名号吧。小白你先来。”钟流子抚着胡须。
“回钟师傅,弟子想取白衣剑。”小白恭敬说道。钟流子除了正式收小白为徒外,其他的待遇都跟李远一样,小白可以说就是钟流子第二个弟子。
钟流子点点头:“不错不错,白衣剑客,持剑天涯。很有意境。不过你在剑谷不用经常外出,人皮面具还是好好收起来,将来游历或者办事再用,说不定有奇效。”
李远听到钟流子对小白的夸奖,面露不屑,这都啥俗气名字,白衣剑江湖上没出过一千个,也得有九百个了。
想罢李远也开口:“师傅,弟子也想了好几个名号,比小白那俗气名字高档多了。”李远抬头望天,极力想表现出名号里的意境:“弟子已经想好个了。一个是无敌剑客,一个叫第一剑客,还有一个叫寂寞剑客。寂寞剑客取的是:无敌是多么寂寞之意。怎么样师傅,是不是比小白高档多了。”
说罢,李远哈哈哈哈笑,钟流子跳起来一个爆栗敲在李远头上:“小兔崽子,你可是玩锤的,还在这学人家取剑客,成心给祖师丢脸是吧,”
钟流子还不解气,又是一脚踹在李远屁股上:“你小子取了就去了,还取什么无敌剑,第一剑。你信不信,你还没去江湖,就会有人过来把你打趴下。没有这份实力还想争这个名头。”
李远被踢到一边,委屈的看着钟流子。这的确是自己能够想到最霸气的名号了,怎么就一点用都没有呢。
钟流子继续说道:“既然小远你取名这么差劲,就由为师来代劳了。你意如何?”说罢看向李远,颇有一种你不答应就打到你答应的意思。
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低头。李远点头。
“为师早以替你想好,既然李远的身份已经死去,那么从你下山那刻起,你就叫李铁锤!你的名号就叫锤子侠,或者铁锤侠。李远吾徒,你意如何?”钟流子向着李远走来,一边走一边捏手指,捏的噼里啪啦响。
小白狂笑,锤子侠?这可是个好名字,比那劳什子无敌剑客好一百倍,只一听,立体形象感就出来了:一个方脸络腮胡子,背着一把大铁锤,自名锤子侠。
李远吐血,感情被胖子揍后铁锤这个名号还得陪自己下山?李远很想说不,看着钟流子越来越近的拳头,他还是选择了现实。
但是锤子侠和铁锤侠两个名号里面,李远选择了铁锤侠。
也不是说锤子侠哪里不好,但总感觉读出来怪怪的。
自此两人的名号便确定,就看以后能不能在江湖上打响。
这一日,胖子早早上了山,这次胖子没有动手,胖子一来就一手一个,握住李远和小白。
“两位小兄弟要去闯荡江湖了啊。真是少年豪杰,令人敬仰!”胖子眯着眼笑道。
李远使劲挣脱,但却是徒劳。“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白就差抽剑了,胖子走的快,手心都是汗,有轻微洁癖的小白差点要抽胖子:“我说胖子,你早干嘛去了。之前揍得还爽吗。还要继续动手吗,告诉你,等我们兄弟再山上之时,便是你哭着求饶之时。”
胖子神色不变:“哭鼻子二号,有种再说一遍。”说完,手上不断用力。
三人在一边暗暗较劲,钟流子和第五在台阶上看着。
“老钟,真的不跟我走?这下子人都走了,你在山上可就孤单咯。”第五再一次要钟流子跟他一起走。
“不了第五,你们没来之前我还不是这样过来的。等我到了八境再出去看看吧。”钟流子还是拒绝。
“那行,你自己多保重,我就不多说啥了。等小白可以出去闯江湖我再上山陪你。”第五不多说,老朋友了,足够了解对方的意思。
钟流子看着胖子他们开口道:“行了,都别吵了,准备下山了。”
胖子闻言,松开手掌,他很想揍再揍这两小子一顿,但是觉得还是不能做太绝,还是留一份情面好,日后再相见好说话。
胖子哪知道他在李远小白心里早就没有情分了。
再次相见之后,总得有一个人挨揍。但是小白李远是一边的,那就只能是胖子挨揍咯。
钟流子和胖子把另外三人都送下山。两辆马车摆在路边。
“师傅不要伤感,弟子还会回来的。”李远开口,他这次估摸着回去一个月左右,到时候还得回来接受一次传承,所以李远并不伤感。
小白也道:“钟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闯出一个名头再来见您。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小白这一去剑谷,路途遥远,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回来了。
胖子开口:“你被我揍哭过。”
小白:“……”
“没事的小白,再由他逞一时口舌之快。咱俩很快就能揍趴他了。”李远安慰小白。
胖子:“你也被我揍哭过。”
李远:“……”
短暂的告别过后,各人踏上了自己的道路。
钟流子站在路边看着两辆马车远去,胖子站在身后,两人皆是一言不发。
最终钟流子叹息一声,回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