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结束了,熊斌和范晓娟升了初三。
熊斌问起范晓娟自己的信怎么样。范晓娟才一拍脑袋想起来有那么一回事,信在哪里却是怎么也记不得了。
熊斌又生气又郁闷。
平常熊斌打水都是带着范晓娟的水壶一起打回来。
那天晚饭时间成了个例外,熊斌破天荒的没有给范晓娟打水。
范晓娟感受到了熊斌的愤怒,只能吐了吐舌头自己拎着水壶打了水。
初中是有晚自习的。晚自习一共有三节课,上完晚自习就九点左右了。除了家在镇上的同学会回家住以外,离家略微远点的都选择住校。
晚自习铃声响起,范晓娟看着第一个走出教室门口的熊斌心里泛起一丝丝愧疚。收拾了背包准备往宿舍走,下了楼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操场。
操场上有很多同学,有的在打闹,有的在跑步,有的竟然在黑乎乎的操场上踢足球。
范晓娟绕着操场走了半圈刚走到主席台的位置望着主席台上的演讲台看了看,冷不丁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熊斌。
“你这人太不讲究了!”
熊斌用好像是抗议的语气说道。
“我怎么得罪你了,就因为丢了你的信?你连水都不给我打了。”
范晓娟吐槽道。
“信不会让你爸妈拿了去看了吧?”
熊斌想着最不想发生的情景说。
“信里你写的什么?我不小心丢了,你再说给我听听不就行了吗?”
范晓娟也挺好奇到底写了些什么。
“具体内容我忘了。”
熊斌怎么可能忘,只不过那么肉麻的话写出来给人看可以,用嘴说出来真是难为人了。
“那大体内容是什么?”
范晓娟接着问。
“唉,这个......”
熊斌被范晓娟问住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仿佛两个人在讨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就这样僵持了好久,两人相对无言的绕着操场走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熊斌前后打量了一下黑乎乎的操场方圆五十米没有一个人。
“我要回去了,不然一会熄灯了。”
范晓娟说着就转身要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
突然手一紧,范晓娟的手被熊斌抓住了。
“我写的是...”
熊斌吞吞吐吐的说。
“写的什么?你不说就快回宿舍吧,一会熄灯了没法洗漱了。”
范晓娟想甩开熊斌的手。
“我写的是......写的是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
声音越来越下,小的比蚊子哼哼还要小,但是范晓娟听的真切,不自然的吓了一跳。
倒不是惊吓害怕的那种吓一跳,而是那种好孩子给坏孩子贴上的“坏孩子”标签突然要马上贴在自己身上,自己分不清是对是错。
“......”
在熊斌的等待回答的时间里,熊斌等来的是范晓娟长长的沉默。
范晓娟突然抽开手转身往宿舍楼走去,心里小鹿乱撞。
熊斌被范晓娟抽开手的下一刻鬼使神差的快走两步跟上近乎小跑的范晓娟,双手从后面抱在了范晓娟的胸口。范晓娟没有挣扎,熊斌抓着范晓娟的胳膊把她掰过来面向自己。
“你讨厌我?”
熊斌看着范晓娟。
“没有。”
范晓娟低着眼眉说。
“你喜欢我吗?”
熊斌坚持要问出个结果来。
“我不知道。”
范晓娟依然低着头看着脚尖,全然不看和自己面对面的熊斌的脸。
“那你不会明天开始不理我了吧?”
“我不知道。”
范晓娟依然低着头回答,看也不看熊斌的眼睛。
“如果你不喜欢我明天开始就别搭理我了,如果你搭理我我就默认你做我女朋友了。”
熊斌霸道的说完,看着范晓娟低着的头。
范晓娟用力的点了点头。
熊斌松开了抓着范晓娟胳膊的手。范晓娟逃也似的消失在了熊斌的视野范围内。
熊斌心里又惊又喜,有点担心自己的鲁莽会让范晓娟不再搭理自己,又高兴于憋闷在心中的心里话被自己吐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熊斌在一晚上的辗转反侧中睡着了。
第二天范晓娟像是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熊斌的目的达到了。
范晓娟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两人相敬如宾,共同勉励终于双双考入了实验中学。
到了高中二人的关系才在同学们中正式被公布。
认识他们两个的同学都很看好他们的恋情。
“今天怎么没看到韩冰?”
庄生看了看苏小小说。
“这丫头发挥失常考了621分,心情不好,都不搭理人,自己填完志愿卡就回去了。”
熊斌回答道。
韩冰是熊校长的女儿,熊斌二叔家的妹妹也是苏小小的表妹。韩冰这丫头一向骄傲,因为韩冰父母都是教师的缘故,按照国家政策只能生一个。
韩冰在父母的精心培养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多才多艺的她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按照韩冰自己的预期是要考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
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戏了。
“她报了哪个学校?”
庄生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时考完数学后一出考场门口就哇哇大哭的韩冰,她的哭声穿透力极强。他跟着父母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楼。
当时大家的考场都在自己的学校内。
韩冰一路哭着回的家,庄文印象很深。韩冰从小有点娇生惯养,加上她父亲是校长所以脾气有点傲娇。庄文,熊斌,范晓娟和苏小小聚餐基本上是不会喊她的。因为即便喊她,她也几乎不会参加,所以庄文和韩冰的关系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
“她报了中国海洋大学,这分数按照往年的录取线是没问题的,这个学校也不错了。”
熊斌回答道。
谈到分数苏小小沉默不语,苏小小学习成绩不好,能来实验中学读书得益于她的生源地和二舅校长双层原因。
苏小小父亲在县城铝合金厂扎堆的东城区有一家铝合金厂。因为县里的铝合金产业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所以只要质量达标加上有资金周转,厂子一般效益都不会差。
小小父亲的工厂规模很大,大约有五六十个工人的样子。小小母亲不上班,每天就是商场购购物,找姐妹喝喝茶,穿衣打扮很是讲究,保养的很好。
四十多岁和小小站在一起像一对姐妹花。
小小只有一个哥哥,哥哥同样文化课成绩不好,所以学了美术。想着参加艺考好考点,毕竟美术生考个本科三百分都用不了。
不成想小小哥三百分都考不上。
不过比起上一年的成绩増长了五十分,两百八十分的成绩只能选择一个乱七八糟的高职院校。
小小的亲哥名叫苏哲哲,庄生见过很多次,但是只正面打过一次招呼。他是很狂傲的那种,经常和小混混搅在一起打架斗殴,庄文和他没有共同语言。
两个人前后加起来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三句。
为什么妹妹貌美如花哥哥却奇丑无比?
庄生心中到现在也一直有这个疑惑。
如果说遗传基因不好那就大错特错了,小小的母亲非常漂亮,小小的父亲除了一米六几的个头是个吐槽点以外,其他的都没得说,算的上是帅哥一枚。而小小的亲哥尖嘴猴腮谁也不像,还非常的张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