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疼,再敢动手保证你会后悔的。”
“哼!老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哎呦,你信不信我……”
“不信~”
“啊!疼死我了。”
“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这小少爷出奇的嘴硬,脑袋被打了几个大包,屁股肿的更加的紧俏,眼泪已横在眼窝里开始打转,才堪堪止住了叫骂:“别打了,再打我就告诉我父亲,让他找你家老爷评理去。”
原来这尹鸣是是尹涉一家的旁支远亲,知道他在此地发达后,些年前才来投奔,仗着这层关系亦开始发家,成了尹家庄的一个大户。两个拿剑的少年是他从尹家军找来的两个预备役兵卒,只是没想到两人会如此不济。
作为当事人的尹车听了他的话浑不在意,不屑笑道:“只管叫你老子去找。”
尹鸣刚开始还能嘴硬,小孩终究还是耐不住疼,最终泪眼婆娑告饶起来:“不要再打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让我饶,我就饶,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衣服给你,我的衣服给你。”
“这本来就是我的。”
“那你究竟想要怎样?”
“嗯?!……”尹车抢他的衣服也没甚大恶意,就像以前欺负同学给买跟冰棒一样的心思,不过今天觉着这小少爷品行是相当的恶劣,换成旁人,估计就栽在了这里,便决定狠狠羞辱他一番,傲然开口:“想让我饶了你也行,先叫声爷爷听听。”
“不叫,士可杀,不可辱。”
“还敢嘴硬。”尹车脚上用力踩他腰眼,又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剑,见他咬牙苦撑着也不吱声,可怜的自尊心,便改了主意:“好吧,好吧,看你还有点骨气,叫爷爷就免了,以后就跟着我混好了,见面就声大王来听,就饶了你吧。”
“大王?那不是妖怪强盗之流的叫法么?”
“好小子,就知道偷奸耍滑,这世上怎么会有妖怪?”说着,又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
尹鸣被打的哀号不止,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屁股非打开花了不可,主动提议道:“别打了,我愿叫你声大哥,以你为尊,侍若小弟。”
尹车这才停手,不满道:“直接给我降了两辈?……不过算了,喂!还不赶快叫声大哥来听。”
尹鸣一阵委屈,没想到被自己欺负了两年的傻子,有一天会骑到了自己头顶上来。又思,他姓尹,还是太老爷亲赐的名讳,叫他一声大哥也不亏,便扭扭捏捏喊道:“大哥,你快起来吧,小弟的腰都快被你踩断了!”
尹车哈哈一笑:“有道是长兄如父,我拿你当凳子歇歇脚,也是让你尽点孝道,不过口说无凭,你先发个誓来我再放你。”
尹鸣只能趴在地上举手发誓:“我尹鸣愿意追随尹车为大哥,侍若亲兄,要是违背誓言,必定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尹车觉着这个誓言太飘渺,不够真诚,又让他起了个一辈子娶不到媳妇的誓,才从他身上起开。
尹鸣忙爬起来,白了尹车一眼,心中却是一片苦楚,模样像极了在夫家无依无靠受了气的小媳妇。
片刻功夫,他把那几个在远处不敢靠过来的少年都找了回来,一脸委屈不情愿的吩咐:“尹车以后就是我大哥了,你们都要听他的。”
这情节转变太快,唬的那几个小子都傻在了那里
尹车琐事得平,心情大佳,倒也不好意思再扒尹鸣的衣服,他听说附近有条小溪,便领着一帮小弟前去戏水。
不多时,就能见远处一条银链穿梭在灌木草丛之间,银光闪闪,若隐若现。
这条小溪有一丈来宽,蜿蜒如同一条游蛇,河水极是清澈,可以清晰的瞧见水底浑圆的鹅卵石和随波漂浮荡漾的水草,更是有些肥头大耳的游鱼懒散的在水里来回游荡。
尹车到了溪边,大咧咧脱个干净,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其他人也都是儿童天性早忘了刚才挨打的疼,如同下饺子似的一个个跳进了水里,一群人嘻嘻哈哈打闹不止,尹车也找回了曾经熟悉的童趣。
他水性极好,发现是谁拿水泼他,就潜过去按进水里灌个肚儿圆,几个人都被吓得跑上岸去,让他大呼无趣
尹鸣体贴又让人找来皂叶给他洗污去灰,让某人一阵感动。
尹车在水里拾掇一番,自感心满意足才走上岸来,只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他耐不住尹鸣的热情,最后还是穿了他的衣服,这时再看,整个人气息都为之一变。
以前黑不溜秋的一张脸,如今化做了粉粉嫩嫩,感情他这两年来从没洗过一次澡,身上的泥灰就有半寸厚,此时才是得见真容,他脸上虽还有一丝娃子特有的稚气,但一双眼睛却是光彩流转十分灵动。
尹车感觉一身的轻松自在,就像自己的灵魂终于不再反感这具的身体。
当尹车再出现在尹家大院时,看见他的人无不侧目,他的好友耿青山,更是伸长了舌头,瞪出了眼珠子,用他的话讲来讲,简直就是尹家庄里又多了一个小少爷。
不少丫环见他突然变的白白嫩嫩,清秀机灵,都十分的惊奇,喜滋滋的过来逗他玩,尹车一颗轻浮浪子心也毫不客气,反正是送上门的豆腐。
月光如华,撒满整个尹家庄园,给所有的事物渡上一层神秘的银色,尹车在自家小房的屋顶,望着那极近圆满的明月,不禁思念起自己远在异方老爹。
风如玉指轻抚,划过他的脸颊,他突然心有明悟,原来人生真的是一场旅程,老爹,前路珍重,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