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记得自己做过的第一个梦?
当你接触梦的时候是否对梦的出现感到兴奋。
那是超越现实的彼端,能完满足一切精神需求,能安抚一切情绪,身体在梦中开始改变。
现实总是让人带有遗憾,而梦却不会。它会扩大你的舒适感,让你的欲望得到绝对的满足。所谓的恶梦也不过是人们对恐惧本身的渴求。只有愚者才认为梦魇是邪恶的化身。
。。。。”
“千山,你在那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什么?进度怎么样?。”
“这,嘿嘿,这种力量还是第一次用,所以。。。”
“那你少废话,快一点。”
“好的。”
“等一下,有人上来了,先收一收。”
“嗯嗯,这种力量,真让人迷失。”
“看你那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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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着装的李素琪在走廊里按响了门铃。
铃声逝去了良久,却听不见半点门内传来半点声响。
“茹雪,在家吗?”
再一次空寂之后,李素琪确认了家里没人,心里不由一阵幽火。来之前自己让苏佑铭再三确认他妹妹是不是在家里,那个家伙当时信誓旦旦的给自己保证过他妹妹一定在家的。
哎,自己为什么总是会对这个对未来没有半点打算的呆子产生信任呢?
难道他已经将自己的呆气传给了自己,只是自己毫无察觉?
这个混蛋,看来要和他隔离一段时间了。
刚想到这里,李素琪就在包里翻到了苏佑铭家的钥匙。看着这颗以前常常用到得钥匙,李素琪对自己的睿智不由的恢复了几分自信。
打开门便看见了熟悉的布景。
一年了,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改变。
感觉还是熟悉的感觉。
“如果没变的话,那,我记得书房是在。”
推开门,李素琪便看见一人一狗一猫伏在地上看着什么。
只是这人这狗这猫眼里并无神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呆呆的,就像木偶似的看着。
“茹雪?”
李素琪轻轻唤了一声。
那张秀气的脸虽有些许变化但是和脑海中的印象却重合在了一起。
“茹雪?大卫?丽萨?”
李素琪再次轻唤了一声,慢步走到她的身边,将手抚在她的胳膊上。
这时苏茹雪瞳孔缓缓缩紧,脸上的呆意也随之逝去。
“喵”
一只蹲在黄色大狗上的黑猫猛然尖叫了一声,弓着身子对着地板的敌意浓浓,似乎在这下面有着什么恐怖的生物。
“丽萨,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呀?”
看着这猫的怪相,李素琪心里有点害怕,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空气中透露着一份古怪。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呆着身边。
先克制住了心中的不安,李素琪蹲下身子想要扶起伏在地上的苏茹雪。
而地上的苏茹雪脸色一变,正想说些什么,鼻子便流出血来,整个人就软软地趴在了地上。
“茹雪!”
尽管情况突然,但对于一个见过多年世面的女强人来说,这种场面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李素琪先将晕厥过去的苏茹雪翻过身来,然后用床单擦去鼻血,再用枕头掂起她的头部,最后迅速将她的上衣解开。
快速做完这些,李素琪抓过包来,翻出手机按了120。
这时门铃响了。
刚刚做完一切的女子一惊。
谁?
这时她想起来苏佑铭常常会将迷你电棍放在液晶电视下的柜子里。
女子三步并两步地来到电视前。
门铃再次响起。
“是谁呀?”
李素琪沉着气,用平稳的声线问道。
“是我,穆挚。”
“干什么的?”
“嗯?这不是苏茹雪的家吗?”
“不是”
“抱歉。我找错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小了。
李素琪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确定人走后将猫眼盖上,转身向书房跑去。
看着脸色发白的苏茹雪,秀额布满冷汗的李素琪心里也不由的有些慌乱。
虽然对一些基本的比较紧要的急救措施进行训练过,但是眼前发生的各种状况都不是自己学过的。
而且也没有从苏佑铭那里听说过他慢慢有什么急性病。
说到底自己对医学这方面也没怎么了解,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也是束手无策,那只能让医生来解决。
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李素琪,不经意间看向了那本被苏茹雪打开的本子。
上面清晰的天气情况和日期让她知道这是这家中男主人的日记本。本子上的一个词语吸引住了她的视线,她一边拿着手机给苏佑铭打电话,一边拿起了地上的日记本。
“喜欢。。。。”
他会喜欢什么?
浓茶!
什么东西?
“喂,怎么了?”
“茹雪,刚才突然昏了过去,你对你妹妹的病历有了解吗?”
“什么?!你在哪?”
“你家,你说呀!”
“我妹妹没有病历,她身体一向很好。”
“哪她突然流鼻血?”
“你先不着急。我马上赶回来。”
“好的,先挂了。”
挂掉电话,读日记还在进行。
“浓茶品起来味道是有些许浓厚,但是过个十五六分钟后,茶中的余香却还在舌尖缠绕,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余音绕梁吧。
今天本来是要带丽萨去日常检查的,可是公司又要紧急开会。
记得明天带丽萨去检查(切记)。
大卫又把自己锁在厕所里了,看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实在是不好责备他,毕竟蠢了这么多年还能活着接着蠢那必然是上天对他狗生另有安排。
我也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一狗一猫怎么都有在浴缸里埋大便的习惯。上次的惨案我想起来就。
浴缸还是留给他们两个好了,淋浴可能更适合我。
在说李素琪每周必开一道紧急会议,人。。。。”
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铃声悠长。
李素琪忙将日记放下拿起身旁的迷你电棍,向走外去。
“是谁?”
“警察。”
“警察?”
“开门,我们希望对苏同志进行调查。”
“你们有证件吗?”
“有。”
从猫眼向外看去,那警察正要将证件取出,旁边突然冒出两个身着白色大褂的男子。
来的这两个人和穆挚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们是接到李素琪的医生,请问是这家吗?”
来的人也是面带紧张,院长直接来电让人来接紧急病人,这一看要么是关注度较高,要么就是和院长的私人关系较好。
当然,整个院里都知道院长只会和哪种人较好关系。
这时李素琪的心不由的微微一松,来的人自己都认识。
“陆主任,王医生,你们快看看我妹妹。”
“病者在哪?”
“书房。”
跟着医生穆挚也来到了书房,第一眼便看见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容。
他满脸严肃,身板挺得笔直,眉头紧皱,好像是一个理应如此的过客。
但那双微微带有蓝色的双眼流露出的怀念和伤感却是让对情绪波动敏感的李素琪稍微诧异。
这个俊朗的警官看起来好像和茹雪有点什么联系。
但是茹雪才来没多久,怎么会有比较熟络的朋友呢?
再说两个医生在半分钟之内对苏茹雪进行了简单的诊断,给出的猜测是脑部损伤,需要马上前去医院进行检查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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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不是要人命吗?”
“队长,现在可怎么和先生交代呀?”
“你问我我**问谁?”
“要不,要不,我们也去医院?”
“不行,这几天我们的行踪本身就令人可疑,目前只好静观其变,后面再说怎么得到那东西。
你先去给把厨房收拾一下,这段时间我们就先住在这里。”
“哦”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雄厚稳重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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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院里,李素琪和穆挚站在走廊里两年对视。
“能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吗?”穆挚很有礼貌的对眼前的女士发起询问。
“请问。”李素琪很清淡的回答道。
这般爽快的回答让穆挚有些意外,在刚刚看来,眼前这个人应该小心谨慎到了一种神经质的地步。
这会怎么突然好说话了?
“苏茹雪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了吗?”
“不知道呀,我也是今天才见到她。”
“这。”
“我家在秀江区,需要行车记录仪吗?”
看着李素琪一脸认真的样子,穆挚显然意识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是有意见。
虽然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但是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如果苏茹雪醒来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我是她高中同学。名字是穆挚。”
“你是她高中同学?有点巧啊。”李素琪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样的态度,“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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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穆挚走出了医院,他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自然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凭着一腔怒气就可以做成的。
现在的情况让他感觉有点像那年亲眼目睹惨案发生时的窒息。
周围的人群感觉起来没有一个像是正常的,每个人都带着矛盾又协调的情绪做着怪异的事情。
不论是对初恋的歉意还是对父亲的愧意,他都深深地埋在心里。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城市地黑暗处有着超出平常人想象地东西,有致命的危险。
给米山歉介安装的窃听器,还在自己的怀里。
这个男人应该会做些什么。他会将自己带到哪里?
可能是真相的彼岸,也可能是死亡的深渊。
当自己将私人窃听器放在了苏茹雪家的沙发下时,自己就已经开始脱离熟悉的团队,脱离了自己视为骄傲的职位,脱离了普通人的漫漫长路。
甚至自己已经站在了自己对立的楼台。
对于未知,人总会恐惧,恐惧死亡,更恐惧痛苦。
活着,才是人生的全部。
但人不会总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起码也该对自己的执念进行一次无法回头的献身。
交出自己的全部。
在穆挚的车里,一声轻叹久久不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