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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从村姑到公主(1)

就这样,莲娜和蒂娜两姐妹,一下成了村里的富人,人们惊讶地看到,她们总是穿得如同公主或女王一般,坐在雷瓦兹的院子里聊天,或是在树下乘凉。起码,人们以为她们答应了雷瓦兹什么,但后来等人们发现雷瓦兹总是像个仆人一样在旁边恭敬地伺侯两姐妹,就感到不可理解了。人们纷纷猜测,莫非雷瓦兹从前欠了莱尼亚老太太一大笔钱?

除了对莲娜忠诚恭敬得如同一只狗一样,雷瓦兹在面对别人时,还和从前一样,人们醒来猜测他或许是疯掉了,但与他接触后,又打消了这种念头。谁也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雷瓦兹会突然变成了两姐妹的奴隶。

为了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同时也是对两姐妹表示关心,村长亲自来到雷瓦兹家。对于这位老心的老人,两姐妹一向欢迎,一听说他要“求见”,莲娜急忙命令雷瓦兹去准备酒宴,然后亲自跑去打开了门。

“村长伯伯,快请进!”

在院门打开的同时,站在门外的村长一下愣住了,他拼命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着莲娜,越发觉得有一种神圣的光芒在她身边闪耀,那种光是如此迷人,如此美丽,简直令见到它的人,甘心为其付出一切。村长诚惶诚恐地鞠了一躬,却不敢真的走进这院子。莲娜笑着想伸手拉他,但瞬间意识到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于是招呼着蒂娜:“姐姐,快来把村长请进家里呀。”

蒂娜应声跑了过来,热情地拉着村长的手,将他带进大院中,一起坐在树荫下的靠椅中。

在莲娜面前,村长变得拘谨起来,就像是在老师面前谈心的学生一样,低垂着头,不敢随便说话。这让蒂娜很难受,但莲娜却只是笑,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村长聊着,直到开饭。

面对丰盛的午餐,村长却并没能大块朵颐,在莲娜面前,他紧张得像个孩子,根本不敢放开去吃。

村长离开不久,莲娜是圣女化身的传言,便立刻传遍了全村,人们争相到雷瓦兹家来拜访,每一个男人都像村长那样,怀着难以言表的激动心情离开,连声说自己见到了天使。而女人们,在面对那些镶着钻石的衣裙时,不免自惭形秽,却没有注意莲娜身上有什么迷人的地方。

三天后,萨姆村里出了一位美丽无比的圣女的传言,就传遍了整个莫佐镇,镇里的几位贵族老爷得知后,都对萨姆村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他们开始制订狩猎计划,打算到萨姆村附近的林子里打几只野鹿或山鸡。其实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彼此的目的并不是什么打猎。

这天,两姐妹正坐在树荫下,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着天。蒂娜手里捧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和妹妹对话,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并不怪她,因为莲娜需要的也仅是一个听众,而不是对话者,她只是不停地说着自己对幸福的憧憬,和对眼下生活的感受,至少姐姐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她并不在意。

“请问,这可是雷瓦兹先生的家?”伴随着敲门声,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子声音响起。

雷瓦兹不为所动地只盯着莲娜,见其点头示意后,才来到门前,将院门打开,向外张望了一番。外面,是一个穿着体面猎服的中年人,站得笔直,胸脯高耸,仰着脸眯着眼,一副标准的管家派头。在他后面,是五匹高头大马,有四匹上坐着骑士,其中一个的穿着与派头,明显与另三个不同,雷瓦兹眼睛一亮,认得这正是镇里的大贵族之一,亚萨玛男爵。

“您好,男爵阁下。”雷瓦兹惊慌地向着男爵鞠了一躬,男爵点了点头,从马上跳了下来,迈着贵族式的步伐走向前。

“我打猎路过此地,口渴了,不知能否到你家中喝上一杯?”

“这……”雷瓦兹犹豫了一下,对莲娜的忠诚盖过了对男爵的敬畏:“抱歉,阁下,这要经过我主人的批准。”

“那么就请快向你的主人禀报吧。”男爵略有些吃惊。

雷瓦兹急忙跑到树荫下,向莲娜报告男爵阁下求见,蒂娜大吃一惊,急忙放下手中的书,神情显得极为紧张,莲娜也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姐姐,你看,改变我们命运的机会又来了!”

“莲娜,你要做什么?难道你又要……”

“没错,难道你愿意永远在这个小小的乡下地方,当一个普通的姑娘吗?广阔的天地在等着我们呀,而这一切,就将从眼前这位男爵开始。”

雷瓦兹听着这一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觉得自己似乎要失去这个主人。但出于对主人的忠诚,使他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只知完全听从主人的安排。

很快,男爵就被请进了院子里,当他走到树荫下时,蒂娜不安地站了起来,在平民意识的驱动下,向男爵恭敬地行礼。然而男爵却并没有注意到她,因为他的目光已经全被安坐在椅上,用冷峻目光盯着他的莲娜吸引去了。在突然间,他有种看到了世上绝美之景的感觉,整个心灵都被震撼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莲娜缓缓地站起身,一边微笑着,一边向男爵走去,男爵怔怔地立在原地,用痴迷的目光看着她:“我眼前见到的,可就是那位莲娜小姐?”

“是我。”莲娜微笑着伸出手去,做出要对方行吻手礼的动作,男爵受宠若惊,急忙伸手接过了莲娜的小手。

就在这一刹,“魅惑之肤”在莲娜耳朵上轻轻地颤了一下,那种奇异的力量就布满了莲娜的皮肤,传到了男爵身上。男爵在瞬间有中被电击的感觉,一阵阵火花在他脑海中爆发,轰得他眼前一片光华跳跃,他仿佛看见无数圣光在围绕着莲娜飞舞,又仿佛看到神圣的翅膀在莲娜身后展开,他急忙松开手——女神的手,凡人怎么可以轻易地去触摸?

他哆嗦着屈膝半跪在地上,颤抖着用最谄媚的声音说道:“女神,您就是世上最美的女神!请您接受我这卑微仆人的忠心吧,请您恩赐予我终生侍奉您的权利吧,我愿做您最忠实的狗,匍匐在您的脚下,如果您允许,我会为您舔净鞋子上的每一颗灰尘。”

蒂娜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手捂着胸口。她感觉到一阵恐惧,感觉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或许会在未来发生——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原本的乡村少女,现在竟成了男爵的主人,这种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在她看来,实在是有些可怕。她觉得这不是什么神迹,而是魔鬼在显灵,在把自己和妹妹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然而她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也无法改变莲娜的思想,她只能脆弱地在旁边颤抖。

莲娜高傲地昂着头,接受着亚萨玛男爵的朝拜,然后下达了她的新命令:“你的一切,现在都归我所有。带我到镇里,去看看我的新家吧,我将在那里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我要让全镇所有的贵族都去参加。”

“您的命令就是神的旨意!”男爵一脸媚相,恭敬地退了下去,在随行仆人们惊讶的目光中,飞身上马,向来路飞驰而去,他的仆人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跳上马,紧紧追赶。

“太疯狂了,莲娜,这太疯狂了!”蒂娜脸色苍白,喃喃地说着,“我感觉你在玩火,小心烧到自己啊,小心……”

“姐姐,你过虑了。”莲娜得意地笑着,冲一旁脸色铁青满面失望表情的雷瓦兹挥了挥手:“去吧,把我们的那几件衣服收拾好,放到那个红漆箱子里。其余的东西,我们都不要了。”

“是,您的命令至高无上。”雷瓦兹几乎带着哭腔说着,倒退着离去了。

“我感到害怕,我不知道你还想干什么。”蒂娜手捂胸口,压抑着胸膛剧烈的起伏。

“我已经说过了,我要成为公主、成为女王,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莲娜笑着说,“而你,将和我分享这一切。我的财富、我的权力、我的幸福,都将分给你一半,谁让你是我惟一的姐姐呢?”

不久之后,萨姆村这对原本贫苦无依的姐妹,就搬进了镇中亚萨玛的男爵府中。从此,她们就成了村里的一个传说,一个让女人嫉妒,让男人回味无穷的传说,而她们,则永远离开了萨姆村,离开了她们生长的那座小院,离开了曾经那么关心她们的乡亲,离开了那位善良的村长。

蒂娜多少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担忧。莲娜则没有任何负面感情。在男爵府邸中,她如同一只开心的小鸟,在鲜花盛开的花园中流连,在金壁辉煌的大厅中起舞,在摆满了各种名贵古董的会客室中对古画评头论足。她拿起那些银餐具,仔细看着它们反射灯光时的样子;她捧起那一串串珠宝,在自己的颈间与身上比量着;她打开一个个挂着华丽衣衫的柜子,将一件件漂亮的衣服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

男爵夫人对男爵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度的震惊,并且大声斥责莲娜,要她放规矩些,这里是她的家。然而莲娜只是轻声对男爵说了一句话,男爵就立刻板起了脸,将那个从前是他妻子的女人,永远地逐出了男爵府。

被驱赶出府时,男爵夫人不住叫喊着:“你会后悔的!她是个巫女,她一定是一个巫女!”

蒂娜脸色苍白地注视着这一切,不断小声嘀咕着:“会后悔的,我们一定会后悔的,这一切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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