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守成之士怕这怕那的,孤的大魏才始终没有办法进步半分!
孤一说变法一说改革,你们就拦这拦那,怕这怕那,现在孤给功臣封赏难道也不行了!
你们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传出去让外人如何看孤的大魏朝臣!”
君皇一怒,百官皆惊。
赵厌皱眉,现在他总算摸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老皇帝想让谢安南封君,可是那些跪着的大臣却按照礼法,不想让谢安然封君。
赵厌心想,什么时候竟然还有这种女子无才就是德的思想。
作为一名天朝三观正常的男人,他十分知道女人在那时候的天朝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赵厌是很认同魏义帝先前说的话的,一个王朝一个国家如果不觊觎进取只会守成,那离灭亡也不远了。
不过凡事不可能只看一面判断是非,赵厌此时心中在猜测另一种可能,是不是因为魏霸帝的太过于变革,太过于积极进取导致的失败,才引起了这些老臣的顾虑。
很显然赵厌还是想太多了,他把这些朝臣看得太美好了,很快赵厌就会为自己的这一想法,狠狠的打自己一个耳光。
老皇帝在台上依旧破口大骂,刚才那些进言的朝臣,只是将头埋的更低,却没有起身,也没有退后半步。
过了一阵,位于四首位之一的宇文护似乎觉得让朝臣这么跪着有些不妥,让老皇帝这么骂着也不行,这种事情得双方安静下来讨论。
宇文护走到魏义帝的旁边,轻声附耳道,“陛下,要不先让他们起来,这样一直骂着也不行啊,臣担心陛下的皇体。”
那宇文护这么近距离的接近老皇帝,身后的德皇叔竟然完全的不管不顾,依旧睡眼惺忪。
这一幕让同样坐在四首位之一的信陵君魏无忌,收入眼里。他的眼角闪过一丝凝重。
魏无忌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坐于后位的魏冉,在后者传回来是肯定的点头之后,魏无忌收起了这一丝凝重。
朝堂中,魏家二子似有所谋划。
“站什么!护!你不知道!这群人就得让他们跪着!跪着想才能想出来!什么时候孤的大魏竟然不能封赏有功之士!”
这不听宇文护的话还好,一听宇文护的话,老皇帝越想越气,直接怒吼。
偏殿中的赵厌心想,老头子说话够霸气,虽然自己对于谢安南的印象也不咋地,但是这个女子的确是为国家出生入死,的确该赏。
赵厌算是知道老头子的态度了,谢安南今日必然封君,只不过过程会比较忐忑而已。
此时在得到赵双的点头同意后,温州君高欢也走出了殿外,他先是对着皇位上大发雷霆的老皇帝做辑,然后对着跪着的朝臣道。
“本君同样认为陛下之话言之有理,也认为朝臣此言言之有理,毕竟我大魏从未有过女子为君的先例。
温州君高欢步步前行来到下跪朝臣处。他语气淡然。
下跪的朝臣狂喜,以为这高欢是来帮他们的,特别是他们领头的一老人更是热泪盈眶。
然高欢的下一句,却让他们彻底没了这份念头。
高欢扬着嘴角再道,“但谢安南镇守边疆多年,为我大魏出生入死多年,难道区区的一个封君,比不上一个将军在边疆上的抛头颅洒热血。
虽同为大魏臣子,一同在大魏的这片土地上相互扶持生存,但诸位的言论让本君实在心寒,也让边军的将士实在心寒。
转念一想,本君又觉得,你们究竟有何目的,如果长期以往的让我大魏边疆军队如此心寒,引起军中哗变,到时国将不国,难道你们是收了大楚的银两了嘛!
要不让禁军去查查各位大臣的府衙,看看是否有多出其俸禄的银两,刚好禁军统帅宇文成都也在太子偏殿中。”
温州君高欢不愧是东宫首席谋臣,大魏年轻一代的文武一甲。
这一拿一放的手法出神入化化,先是以肯定的话语博得两边的认可,随后又句句诛心,迎合着老皇帝的话,一把屎尿盆子直接扣在下方跪地痛哭的朝臣。
高欢是认可谢安南封君一事,同时他也觉得有必要打压一下朝中的这些大臣。
此话一出,那下跪的众多朝臣纷纷面容惨白,能做到这个位置,又有谁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呢?要知道老皇帝可是最讨厌贪官的。
除了少数几个抬起头的一脸怒意。
那刚才还热泪盈眶的领头老臣听到这话,嘴巴都歪了。
他对着高欢大怒道,“竖子,安能如此辱我!虽然你高欢是封君!但是老臣为大魏鞍前马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
完全不顾魏义帝还在场中,他指的高欢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
片刻,这大臣左顾右盼,在看到一双眼睛的暗示后,他也看到了一颗离他最近的柱子,直接冲上去,便是头破血流,当即昏倒在地。
“杜玉,不可!”
殿下一名鬓角霜白的老臣连忙站出来,他想劝慰那叫杜玉的大臣,却没料到后者比他快了一步,已经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好像有人在冥冥中操控着朝臣。
那鬓角发白的老臣快步的走到杜玉的身旁,伸手附在杜玉鼻息,却发现其生机已断。
老臣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对着温州君高欢说道,“好一个温州君!好一个文武一甲!虽是封君,然此举未免太过分了吧!竟然强行逼死了一位为我大魏鞍前马后的大臣。”
朝堂见血,老皇帝和宇文护无动于衷,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上次老皇帝想把年号改为开武一年的时候,便是同样的大臣,同样的老顽固,同样的手法,以死相劝。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不同以往,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一退避,让朝堂的形式再次升级。
老臣的满脸怒意令高欢大笑。
高欢道,“笑煞本君!念田东!你活这么多年,真的是活到你娘胎肚子里去了!这也是忠臣!
有这以死明志的决心,还不如去我大魏边疆多杀几名敌人,再回来跟本君说话!
在自家人面前逞血勇!这算什么!
今日本君就把话撂在这里,有谁再说祖宗法不可破的,一并寻着柱子去死!”
强悍的气势在高欢的身上绽放!这一刻,这位年轻的东宫首席霸气侧漏!
太子党羽一直是大魏国内最为激进的鹰派势力,在加上高欢的性子更是出了名的激进。
国家正是因为有这群老顽固在,太子和他的夙愿才一直无法完成。
高欢今日本就想打压朝臣的顽固之气,也不怕得罪人!干脆一点直接借谢安南封君一事,把这群老顽固全部打压下去。
高欢戾气的一面让下跪的朝臣左顾右盼,东宫首席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毕竟日后这位可能便会像现在的宇文护一样,位极人臣。
有那么一刻,他们有被高欢的气势所压下来。
不过这些大臣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硬撑了下来,终究也是在朝堂摸爬滚打半百之久。
他们齐齐的看向老皇帝,发现老皇帝面无表情,他们又齐齐的看向刚刚为他们说话的老臣念田东。
发现后者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连呼吸都喘气的严重。
终于这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当下一咬牙,同时大喝,“天亡我大魏呀!此等大魏从未有过之事,就算是东荒都未曾有过之事。
一介女流安能封君!这等荒谬之事,竟然让我等遇见,好一个温州君!好一个文武一甲!
我等愿以死明志!陛下我等去也!祖宗之法不可破呀!”
话音刚落,这几名大臣直接选了个柱子再次撞上去,头破血流,当即便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