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沉默,他们自知因何而起,却不知如何去解。
一方面是赵氏皇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却又是和宇文家族的手足情深。
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今天必须要拿出结论来。
“哈哈。”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一旁的赵厌不知为何而笑。
殿中二人目光皆被其所吸引。
魏义帝略显怒色,呵斥道,“厌儿为何大笑,可是看不起为父?认为为父在惺惺作态。”
知子莫若父,魏义帝太清楚赵厌了,赵厌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不过赵厌之所以变成纨绔子弟,不也是因为自己这个大魏君主。
那时的赵厌才华横溢和太子赵双共称为赵氏双杰,对自己这个父亲更是深深地崇拜着。
但是却因为那个太监的巧言乱语,让赵厌知道了自己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魏君皇,也只不过是一个交出结发之妻来苟延残喘的贪生怕死之辈。
从那以后,赵厌再也不对他所崇拜,日日饮酒作乐。
那个被称之为多智如妖的二皇子,从此也成为了京城的一个笑话。
虽然赵厌在近日有着些许的改变,爱跟他这个老父亲开玩笑了,但是魏义帝却发现自己更加的猜不透,自己这个二子的心。
赵厌一路大笑,漫步的走到太子赵双的身旁,拍拍他的肩,对着首位上的掬搂老人做了一辑,道,“父皇,儿臣有一计,此计定不会让宇文和我赵家如此难做,但却同样能够达到前面宇文护先生,所说的科举所造成的影响。”
赵双和魏义帝飞快地对视了一眼,随后魏义帝缓缓开口,“厌儿你说,如果真有此妙计,你想要什么封赏,朕都给你。”
“真的?”赵厌狂喜,就差流哈喇子。
这老头子这么好说话的嘛,我想想,有了承诺,我要先干嘛?我要一百个美女,不,不,美女太俗了。
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咦,我本就是大魏二皇子,这些东西我以后都会有,不行,还得想一下我要什么。
赵厌画风突变。
赵双心中懊恼,我怎么就会相信这么一个蠢东西,口水都他妈的要流到地上了。
魏义帝则是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嘴上不说心里还在记恨我,不然怎又会在如此重要事情面前又露出这副蠢样子,逼我降罪于他。
赵双飞快地看了一眼未曾发怒的父皇,马上一个大板栗就扣在了赵厌的头上。
“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装逼!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操蛋玩意。”
也许是因为两兄弟玩的近的缘故,赵厌的嘴里经常蹦出了一些新鲜词汇,也被赵双所学用。
“罢了罢了,是孤一厢情愿。”魏义帝伸手连挥,便想让赵厌退下。
赵厌一看老头子这势头,马上收起了想跟赵双当殿扭打的心。
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两,秀色可餐的佳人,赵厌一下子头也不疼了,腰也不痛了,猛然下跪。
这一刻泪如雨下,一把鼻涕一把口水的狂擦,却吐字清晰。
赵双因为离得近,看得会比较仔细一点,这操蛋玩意,还把这个东西放到嘴巴里尝了尝。
我操,还好本太子中午没吃饭。
“老爷子,哦不,父皇,儿臣真有妙计呀!真有妙计呀!”
一时间龙安殿鬼哭狼嚎,让门口眯眼的德皇叔,用元力捂住耳朵,“我的乖乖,这得多大仇,多大怨。”
“你说吧,你说吧,孤听着。”
魏义帝看着哭不行便在台下打滚的赵厌,一下不知是喜还是怒,无奈道。
呦,古人言诚不欺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是最有用的手法。
赵厌马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先前的那一副样子完全判若两人,此刻的他信心满满。
赵厌道,“其实稍微一细想,我大魏不缺人才,我大魏只是缺一种制衡世家的方法而已,科举需要时间沉淀,或许百年千年才能够让那些寒门贵子抗衡世家,然而我此计却能让世家彻底的成为无根之萍。
在父皇这三十年的历经图治中,赵氏皇族深入人心,现在的大魏不需要急功近利,只需温水煮青蛙。
只需在皇城周边修起一座度假山庄,以犒劳世家为由,让兄长赵双出面和世家中的年轻一代碰头,令各世家纷纷迁于此地,至于如何碰头便要靠兄长的水平。
而世家之所以是世家,是因为他们有封地,有军权,有声望。此计一出,已破其二,至于军权则更好破之,只需让那度假山庄成为销金窟,没有钱便自然的没有了家族军队,同时还能为我大魏国库狠狠的赚上一笔税收。”
“妙,妙,世家都不是蠢材,但是此计一出能让他们死得稍微体面一点,甚至我们还可以慢慢来,让他们感觉不到我们的下一步要做什么。”赵双大赞,用力的拍了拍旁边的赵厌,痛得后者直喊疼。
位于首座的魏义帝,双眼也是一阵精光,双眼复杂的深深地扫了一眼赵厌,这逆子这次终于也肯帮孤了。
赵厌的这一番话讲进了两个人的心里。
赵氏皇族从来就不是什么傀儡政权,特别是经过魏义帝这三十年的励精图治。
皇族又有名望又有大义更有兵权,在加上铁杆宇文家,皇族在顶尖的战斗力面前也是碾压世家。
只不过不愿意再让宇文家出来背锅而已,宇文家已经为皇族做了太多太多。
赵双和老皇帝又对视了一眼,其其看向远方,意有所指。
至于这个计策如何行动,那么他们三人接下来肯定还要多探讨一番,但是总体的方向却有了。
赵厌此时也收起了那幅无厘头的样子,他又接着说道,“此计最关键的在于兄长能不能在这之前彻底的折服六家年轻一代,让其真正的为皇族而效力,这样才能够使父皇心目中的那场战争能真正的打响。”
二人点头刚想夸奖一下赵厌,确见其笑的口水又留出来了,双眼无神。
“该死,”二人竟是无奈,但是这次却不再多说什么。
好半晌,赵厌反应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兴奋磋手道:“父皇,您答应儿臣的事情还算数”
“滚!”
“不是,父皇,你不能这么卸磨杀驴啊”
“双儿,轰出去!”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