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丹王药鼎天这个伪君子!”
杨灿闻声知人,脑中立刻浮现出药鼎天那整天笑呵呵的圆脸,因为杨灿曾从烈火老人临终遗言中,了解到药鼎天的狡诈险恶,所以对药鼎天一直敬而远之,能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
虽然二天前,他初来西安郡王府时,曾为了暂时打消药鼎天收他为徒的企图,所以虚以委蛇的答应,在西安郡王府中之时,每天都去药鼎天处,听他教诲,并学习炼丹之术。
但因为昨天发生了很多事,而杨灿又对药鼎天极为抵触,所以昨天杨灿就已开始对药鼎天失信了。
当然,杨灿绝不会觉得对药鼎天这种伪君子,有守信诺的必要性。
但到底是他失信在前,如今突然看见药鼎天竟然纡尊降贵,一大早就亲自前来见他,饶是杨灿因为烈火老人,而对药鼎天极为痛恨,但他内心也不由有些微的感动。
要知道药鼎天可是修为达到了增寿境界长生初期的绝世大修士,在这个以强为尊的东方玄幻大陆上,其地位之高,确实不是杨灿目前所能仰其项背的。
如今,药鼎天为了要收他为徒,教授他炼丹妙术以及修炼功法,竟然纡尊降贵,亲自前来寻他,这却是极为难得了。
所以深知药鼎天是伪君子的杨灿,也不由心中微微感动,当即稍一迟疑,再也想不到拒绝让药鼎天进来的理由,磨蹭了片刻,杨灿突然脸色一凝,先低声吩咐了天青几句,这才慢慢转身,向房门口逐渐行去,大概是去为药鼎天开门。
杨灿因为心中极不愿见到药鼎天这个伪君子,所以行走起来自然也就磨磨蹭蹭,半天才行到房门前,并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伸手拉开房门。
随着房门吱呀打开,药鼎天那五短身材的土财主形象,就顿时显现在了杨灿眼前。
“杨灿,你快洗漱好,师父带你去一个地方,教你炼丹妙术。”
当药鼎天一眼看见杨灿出现在他面前,圆圆的脸庞上,顿时堆满了和蔼的笑容,对着杨灿上下一番打量后,药鼎天这才点点头,并对着杨灿笑呵呵的说道。
“可是……我今天有事,要、要照顾天青!”
杨灿闻言,顿时就感觉头皮发麻,心想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他深知药鼎天伪君子本性,当然不愿意和药鼎天多相处,以免将来真的生出师徒感情,那他就不能代烈火老人,向药鼎天讨回公道了。
所以闻言后,杨灿脑中急速飞转,当他无意中回首,看到正躲在房中偏僻角落,似乎不想让药鼎天见到的天青时,杨灿顿时触动灵机,当即就硬着头皮,措词婉言拒绝起来。
“天青?是谁?难道就是这个孩童?”
药鼎天闻言,眉头微皱,当即满脸奇怪的打量了下杨灿,又游目扫视房中,顿时就让他看到了躲在房中偏僻角落,似乎很害怕生人的天青,药鼎天双眉顿时皱得更深,伸手一指天青,就满脸疑惑的对着杨灿问道。
“是啊,药老前辈,晚辈还没有向你禀报呢,天青是我昨天救回的一位朋友之弟,在没有找到我那位朋友之前,晚辈责任在身,必须要照顾天青周全,否则就太对不起朋友了,药老前辈,你说是不是?”
杨灿心中极不愿和药鼎天相处,当即眼看药鼎天指着天青询问,杨灿顿时将计就计的说道,以此为借口,婉言拒绝药鼎天的要求。
杨灿心想,药鼎天既然要收自己为徒,那他现在以朋友大义压他,想来药鼎天不管本性如何,表面上对他这个衣钵传人唯一的人选,肯定也要装出一副重情重义虚伪的模样。
如果这样一来,药鼎天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提出让杨灿抛下天青这个不能自我照顾的孩童,随他前去学习炼丹妙术了。
“恩,杨灿你为人重视友情,仗义替朋友照顾亲人,品行纯良,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药鼎天此刻内心确实像杨灿所设想的那样,虽然他并非重情重义之人,但他想收杨灿为徒之心,却十分真诚。
所以他绝不愿,在杨灿这个未来衣钵传人面前,露出不重情义的真面目,以免杨灿将来更不愿拜他为师。
正因为药鼎天心中有此顾忌,所以闻言后,一时之间,也确实颇为为难,但当他突然转念一想,想起可以寻西安郡王巫赞帮忙,派人来照顾天青时,药鼎天紧皱的双眉,顿时就慢慢放开了。
药鼎天当即深深的看了杨灿一眼,双眼一转,又突然笑呵呵的说道:“此事容易,这孩子年纪尚幼,又无亲人在身边,确实需要人照看!
这样吧,等师父前去和西安郡王商议,让他派几名机灵的王府婢女,前来照看这孩子半天,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自然也就可以脱身,随老夫去学习炼丹之术了。”
“这……”
杨灿哪里想得到药鼎天突然有此提议,一时之间,倒真的找不到拒绝借口,不由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就这么决定,杨灿,你先去洗漱,为师去去就来!”
药鼎天眼看杨灿再没有拒绝的借口,心中颇喜,当即也不给杨灿再想出借口的机会,呵呵一笑,对杨灿快速的吩咐几句后,药鼎天也不再迟疑,身形一晃,就这般从杨灿眼前凭空消失,大概是去寻找西安郡王巫赞去了。
杨灿眼看药鼎天雷厉风行,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当即只得摇摇头,苦笑着走回房中,来到天青躲藏的角落,眼看天青见药鼎天离去,又逐渐恢复了先前的精神,眨动着一双精灵般眼睛,正瞪着着自己。
杨灿先前眼看天青前后判若两人,心中本觉好笑,但当他从天青脸庞无意中看到天青身体时,心中却突然冒出一个极为怪异的念头,那就是今天的天青,似乎和昨天多少有些不一样了!
但具体那里不一样,杨灿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来,他只是直观的感觉到,天青身体好像较之昨天长高了少许,这种感觉极为诡异奇怪。
“这怎可能?天青一天之内怎么可能长高?看来一定是我的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杨灿心中充满诡异的感觉,当即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天青,眼看天青仍旧眨巴着无辜的眼神,正一脸天真的看着他,杨灿又突然感觉天青似乎和昨天相差不大,至此,杨灿心中也开始糊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