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府
卓风府一脸诧异的听着青瓷带回来的消息,没想到那愣头小字竟然就这样乖乖的消失在这京城之中了?
“青瓷,没有查探出来为什么林若熹会离开吗?”卓风府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笔下苍劲有力的字,似在欣赏窈窕淑女一般,满是欣喜。
青瓷上前一步,拱手搭礼,“少爷,属下只是听说林少爷进了趟皇宫,随后便在今早儿带着陆延独身上路,连裕王爷都没有跟去;林府虽然因为林少爷的离开而愁云惨雾,但是一切事物照旧,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
听到这话,卓风府更是惊讶出声;话说他那皇叔可是十分珍视林若熹,没想到那林若熹现今落难,皇叔不应该不上前给予支持的啊?难道,京城之中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必须要他那好皇叔亲自留下来办理?
想到这里,卓风府便站起身子,来到窗栏处思定半刻后,慢慢出声。
“青瓷,你派人一路人跟着林若熹,看他是往哪里走;再有,前段时间林府中住进了一个男子,好像是林若熹的表哥,你去好好查探一下那个人的身份,我总是觉得,他好像并不简单。”卓风府说完,便宽袖一甩,大步走出书房,直往自己娘亲的厢房走去。
林府
大早上,林府上前所有小姐便带着自己的好夫君坐在大厅之中用膳,只是,大伙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都是安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哪里还有昔日热闹的场景。
坐在一边的青岚雾月也是食不知味的吃着碗里的东西,紧蹙的眉心中,带着妖娆的雾气,让人看上,尽然有股心痛的错觉。
没想到他青岚雾月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云州赶到京城,本以为可以想办法将从小就心心念念的好表妹拐带回去,当他的夫人;但没想到刚到这里出师不利不说,还无缘无故粘上了五个貌美如花的小姐;如今好不容易想尽办法解决了那几个人,可是天公不作美,他那爱闹事的‘好表弟’不知脑子里是不是养鱼了,竟然舍弃林府这高宅大院,独身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出去闯荡江湖?美名其曰是学习本事,要他看来,一定是有事开溜;想到这里,青岚雾月便捏紧手里的筷子,在心里暗暗发誓道:好你个林若熹,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你能蹦跶到什么时候;要是你哪一天真的落在我的手心里,哼哼~扒干净了挂在城楼上,狠狠地拿鞭子抽死你这不听话的小崽子。
就在青岚雾月在心里咒骂着那没良心的小混账时,骑在马上的林若熹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吓得陆延以为主子身子娇贵,经不起折腾。
“少爷,我看这天气也不早了,要不我们找家店住下来吧,免得到时候夜黑风高,迷了路。”陆延快马其上,一把拦住飞马奔驰的林若熹;绝色的小脸上,尽是赶路的潮红,看上去十分惹人垂爱。
林若熹听到这话,身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心里嘀咕着一定是家里有什么人在咒骂他,所以才无缘无故的打起喷嚏来;不过听陆延的话也是在理,天色不早,实在不易赶路;于是便一双清目看向远处;就见远处山峦起伏间,一片青色苍茫;山涧鸟鸣、林中虫叫,就像是世外仙地一般,看上去心里舒服极了。
“啊~还是出来了舒服啊,一天到晚不用担心老爷子念叨,更不用跟那群爱挑刺的姐夫们斗嘴,还能带着小延延想去哪里就逛哪里;真是人生得意啊。”林若熹展开双臂,就像是被放飞出来的鸟儿,大声呼唤着。
陆延看着林若熹眉间渐渐消散的愁云惨雾,知道少爷已经想开了很多,于是便轻夹马肚子,催促马儿又靠近林若熹身边一点,然后指着前面冒着炊烟的地方,说着:“少爷,我看前面应该有客栈,要不我们就住在那里吧;停下来吃顿饭,给马喂喂草,好明天赶路。”
林若熹听着陆延的合理安排,会心的点点头,然后长鞭横直,大嚷着催促身下的马儿:“马儿乖乖,咱们再跑一会儿就能吃上饭喽;等会儿歇脚的时候,你再瞧一瞧身边有没有什么小母马,来玩个‘一夜情’啊什么的,主人我大力赞成。”
陆延跟在林若熹身后,听到少爷那逗趣的话后,扑哧一声边笑出声,没想到少爷不管到哪里都改不了这好色的毛病,现在可好,竟然教着身下的畜生出来偷情?试问天下,除了林家十一少,还有谁能将这羞人的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理所应当?
林若熹听到身后传来的轻笑,知道定是陆延那小丫嘲弄自己;于是便也不当真的笑了笑;直朝着不远处的客栈奔去。
同聚酒楼
老远,林若熹便看见在山林草庐之间,一个两层酒楼赫然挺立在这青山绿水间;就像遗世被忘的老者,历经沧桑中,有着说不出的韵味;不大的酒楼中,一股悠然的酒香随风飘来;林若熹在心里吆喝一声,便更是催促身下的马儿奔上去;奶奶的,乡野之地,竟然还有此美酒,真是痛快。
跟在后面的陆延瞅着少爷那般猴急,顿时明白主子的意思;也忙催马而上,赶忙在林若熹到达之前,已经下马喊来小儿。
原本正在里面忙活的小儿,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呼喊;本就因为伺候那群爷而变得烦躁不安的他更是火大的冲出酒楼,刚想要无礼的回嘴,却在看清陆延的相貌时,顿时惊为天人的愣在原地,一双眯起来的豆豆眼中,尽是惊艳的目光。
随后赶来的林若熹将那小二猥亵的目光尽数看了个清楚,然后又瞅着陆延哪里有一点自我防卫意识,竟然就站在那里让这个色迷迷的小儿瞧?
混账东西,他的人,谁敢垂涎?林若熹想着,便毫不客气的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在小儿的身上;接下来,就听见‘啪’的一声闷响,原本佝偻站在原地的小儿疼痛的捂着自己的胳膊,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哀号声、痛哭声、还有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接二连三的从小儿长大的嘴里喊出来。
站在原地的陆延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忙抬头迎上,就见林若熹又要扬起马鞭,抽打在那小二的身上时,忙飞身阻止,一把拽住那已经飞出去的鞭子;一使力,便将林若熹从马背上拉下来,然后自己再腾空而起,瞬时便接住跌落下来的林若熹,将那小小的人儿横抱在怀中。
听到有打斗声音的酒馆客商,也忙一个个络绎不绝的走出酒楼,朝外探头而望。
当他们看清楚在这绿色苍茫之间,一个白衣若仙的男子怀中紧拥一个身着青色布衫的绝色男子时,都是惊艳的倒抽冷气;眼中欣赏的赞意,口中暗说的美意,成了人们交头接耳的另一个话题。
林若熹看着陆延为了保护一个不相干的人,居然敢忤逆他的意思,于是便有些气恼的蹙着眉头,不爽的拍打着紧抱着自己的陆延。
“臭小子,我再帮你教训色狼呢,你现在倒好,胳膊肘子往外拐,你要活活气死我呀。”
陆延有着又羞又气的少爷,忽然间就像是见到一朵盛开在寒冰中的冰雪莲一样,纯清自然、灿美娇人;不由得,便心存怜惜,笑声安慰着。
“少爷,咱们出门在外,不比在京城了;你不能再随性而为、打骂他人,知道吗?”
“屁呀,本少爷不爽,就要找人出气;谁让那个小儿敢看我的人,就是找死。”
陆延听着少爷如此霸道的话,要是以前一定会气恼他的孩子脾性,但没想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现在竟然不再嫌弃少爷露骨的接近,更是开始习惯了少爷话语中的暧昧和隐露的感情。
陆延小心的将林若熹放在地上,轻笑着整理了一番少爷稍有凌乱的衣衫,轻声安慰着:“少爷,不要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想想老爷和夫人,都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再想想我们,若是出来一番,你还是不该昔日骄纵的脾气,那半年后的你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林若熹听到这话,顿时恍然醒悟;然后就看着那小二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胳膊,也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过激动了;于是就见林若熹慢慢收起手里紧握的马鞭,走到那畏畏缩缩的小儿面前,轻唤一声:“这里的管事是哪位?出来讲话。”
就见林若熹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灰色袍子的男人担惊受怕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林若熹面前后,便颤抖着连站都站不直,快要垂到地上的脑袋吊着说道:“少爷,请问,请问你有何吩咐?”
林若熹看着眼前这年过四十的男子,轻咳一声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单手递上去说道:“刚才是本少爷来过鲁莽了,请管事的找个郎中来给这个小儿看看,知道吗?”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那管事的,在看见林若熹出手如此阔绰以后,便立马脸上堆笑的双手接过那不算太沉的银子,讨喜的在手里不停地掂量着。
陆延满是欣慰的看着少爷就这样处理了眼前比较棘手的问题,也是轻笑着上前,很是有礼的对着那管事说道:“老板,楼上可有空位?还有厢房吗?”
那管事自出来后,便一直被眼前这两个小美男吸引,如今见那晃似仙人的两人先后对自己说话,自然是开心的胡子翘翘,忙点头附和着:“回禀两位大爷的话,小的酒楼上面还有空位,这上等的厢房也有两间,要不都给两位爷留下来?”
陆延听到这话,也是欣喜的点头,想要要应承下来时,却被林若熹一口打断:“来两斤牛肉和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至于这厢房么,要一间就好。”
林若熹说完,便不顾陆延脸上的诧异和管事的不解,拉着陆延就朝着酒楼里面走去。
当众人看着那两位好似谪仙的人就这样手牵手的走进酒楼后,先是惊诧的倒抽冷气,最后终还是明了的私下嘀咕,连看二人的眼色也由先前的欣赏变成了暧昧不清的浑浊。
林若熹自然是将在场很多人的交头接耳听了进去;哼哼~随便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如何想,本少爷就是要牵着小美男堂而皇之的坐在酒楼中品美酒、吃好肉;馋死你们没商量。
林若熹和陆延坐在酒楼中,店中的其他小儿,很快就传上来几盘子上好的牛肉和美酒;林若熹看着鲜美的食物上桌,也不顾得礼仪,就大块朵颐的吃起来。
陆延瞅着饿坏了的主子,心里也是稍有心疼;要是在林府中,少爷哪里受得这种罪;想林府中的厨师都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名厨,那做出来的佳肴自然是珍馐美味,没想到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少爷,如今却抱着几块牛肉啃得开心,要少府中的夫人们看见了,那还不心疼死?
林若熹吃的开心,哪里知道陆延心里的关切;就见这混世小魔王一手拿着肥美的肉肉,一手抄起酒杯,‘咕唧’一口,便一饮而尽杯中之物,最后还享受的砸吧了几下嘴,好似极度回味无穷。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陆延自打出来后,便一直跟着林若熹到处奔走,根本还不知道他们此次去往的地方是哪里。
林若熹听到这问话,先是嗯嗯了老半天后,最后终于张嘴说道:“天下无悲城。”
“天下无悲城?去哪里做什么?”陆延动作优雅的拿起一把小刀,将那牛肉一块一块的片好后,又端进林若熹面前,好奇的问着。
林若熹倒是也不客气的一口吃下肥美的肉肉,又喝下一口酒水说道:“六姐夫在我临走前,说要我去天下无悲城去找一个叫流沿慕裳的人,说那个人本是比较大,找他稳妥些。”
可谁知,就在林若熹话音刚落,原本喧闹的酒楼瞬时变得安静异常,就见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好奇的看着坐在窗户边的那一对玉人,瞪大的双目中,尽是难以置信。
一项机警的林若熹,自然也是发现了大伙儿的不对劲,于是便动作轻柔的咽下嘴里的食物,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后,便试探性的问向在座之人:“我说各位,你们不吃饭都看着我们做什么?”
随着林若熹的问话,大家也都更是奇怪的看着林若熹,就像是瞧到怪物一样,瞅的林若熹心里直发毛。
而那管事的好似看出眼前这小美男尴尬的处境,忙上前帮衬着说道:“我说这位少爷,难道你不知道天下无悲城中的流沿慕裳是何等的人吗?”
“哦?他是怎样的人?无非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么;怎么,难道他还是三头六臂、九怪八身的妖物不成?”林若熹好笑的又往嘴里扔进去一块牛肉,砸吧砸吧的吃的香香。
那管事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但碍于心里的一点仁念,还是好心的提醒着:“我说这位少爷啊,你可千万别乱说话;要是被裳少爷的人听见了你这样说他家主子,我看你这条命就不保了。”
林若熹听到这话,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神情古怪的管事;最后,当他在看清楚酒楼中的人都是一脸敬畏的神色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流沿慕裳好似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看来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于是就瞅着林若熹从怀中又拿出一锭金子在那管事面前晃了一晃,最后神秘的说道:“老板,你要是将你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我,我就将这锭金子白送给你,可好?”
那管事一听到这话,立马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发着金光的金子;然后便讨好的坐在林若熹身边,忙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流沿慕裳的所有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倒了出来。
“流沿慕裳,乃是天下无悲城中最大家族中的长公子,更是郡王爷的最宠爱的孩子;只是他从小体弱多病不说,还有相士说他活不过五岁;可是,随着年纪的越来越大,那多病多灾的他竟然慢慢痊愈,甚至这身体还比以前好了很多;因为他从小资质过人,故而被寄予厚望,流沿郡王府在他五岁时,便将其送入天下无悲城的内城之中,和年纪相仿的小城主一起生活;小城主天下卓恒是个资质奇佳的天才儿童,但因孤傲无双,所以没有什么亲密的玩伴,可是流沿慕裳却是他心目中唯一的朋友;于是,天下无悲城中两位最有力的接班人,就这样成为了莫逆之交,更是十分珍视对方;最后,但因天下卓恒要上山拜师,两人便匆匆离别,这对幼年玩伴就这样分割开来。”
“在随后的漫漫岁月中,天下卓恒成为了一个世外高人的弟子,而流沿慕裳因为要继承家业,所以从小便学习经商之道和管理之才;在年纪只有十三岁的时候,因为父亲的早逝而接受了家族重任,成为了天下无悲城中年纪最小的小郡王;因为流沿慕裳家族是专门替天下无悲城管理经济、人口的,所以,自小那小郡王便大权在握,将那天下无悲城治理的妥妥当当、安安稳稳;只是天下无悲城中的人都十分害怕那小郡王,因为传言小郡王是双重性格的人,而在他郡王府中,更是常常在三更半夜经常传出男人痛苦嘶吼、求救的声音,人们传言,说是其实流沿慕裳还是身患有疾,只是一直靠着童男的鲜血养着所以才看起来和常人无所差异;但是到了夜深人静时,他就会找来童男,吸食他们的血液来养病;所以我说这位少爷啊,这世间之人,虽然都想成了天下无悲城的子民,这样就能永远被流沿慕裳保护,一辈子都不必担心生计;可是为了生命着想,你还是不要去那天下无悲城了,更是不要去找那流沿慕裳;万一你还没有见着他就被他喝干了血;那可是得不偿失。”
就见那管事的一将这话说完,原本拿在林若熹手里的金子就这样咣当一声掉在桌面上。
陆延听到这声音,忙收回思考的神色,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少爷。
“他奶奶的,我说六姐夫咋就这么好心的帮我忙呢,原来是想要那个吸血鬼来解决我的小命啊;莫迁你这个小人,本少爷还好福大命大,没有中你的计,要不然,我就算是死了也在帮你数钱。”
林若熹开口大骂着,便猛地站起身,看着窗外已经快要落下去的夕阳,飞速朝外跑去。
陆延看着急匆匆的少爷,忙奔上去问道:“少爷,已经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保命了;小延延,我们赶快跑,千万不要去那个狗屁天下无悲城。”
林若熹说着,就已经来到栓马的马槽边,一把解开马缰,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叫上陆延,逃之夭夭。
可就在林若熹刚走不久
原本喧闹的酒楼瞬时变的安静异常
就见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两队人马,将这吵杂的地方团团围住;接着,就听见一声声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奔来。
当在场的所有人在看清楚来人的面目时,都是一副伶仃膜拜的跪倒在地上,高呼道:“见过裳少爷。”
而在坐在黑色骏马上的人,也随着这声高呼慢慢勒住马儿的缰绳,大腿稍一使力,便制止身下的坐骑不再随意动弹。
就见那高坐在骏马身上的男子,身着一身通黑色的华丽锦服,胸前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更是由金线一根根绣制而成,看上去好似活物一般,正在腾空驾云;可是那人身上隐露的寒气却十分惊煞人心,好似寒冬腊月的鬼气,让人不寒而栗;乌黑的长发,规矩的被头顶的金冠高高竖起,两侧的黑色飘带,更像是两条嗜血的大蟒蛇,张牙舞爪的显示着自己的力量;俊美的五官,仿若刀刻般棱角分明;精致的面颊,没有一点柔和之气,竟是男儿的阳刚和唯美;这样一个男人,就像是生活在冬季,一张寒冰似的俊脸,好像永远都没有笑容,而那张闭合的嘴唇,更是惜字如金的紧闭着,任由一双凌厉的眼睛打量着跪倒在地上的人群。
那人在探查了一番跪倒在眼前的这群人后,终还是催马上前,停在众人的中间;轻轻一挥身上的黑色披风,张嘴问着:“怎样?”
简单的两个字,就这样毫无感情的回荡在苍林的上空;而听着的人,更是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快要被冻僵了一样,连动都不敢动。
一直跪在人群中间的管事在听到这声询问后,定了定神,慢慢的爬到那人的马前,声音怯懦的说道:“回郡王的话,属下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将话一字不漏的交代给那林家少爷,希望他能临阵退去。”
高坐在上面的人儿听见来人的回答后,似乎并不是很满意的轻簇了下眉心,然后便微微抬起大手,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黑色蒙面侍卫在看见主子的动作后,也是立马站直,等候差遣。
“毁了~!”
就见话音刚落,那站在男子身后的侍卫皆是动作矫捷的就像山里的野豹,飞速来到只有两层高的酒楼前,拿出身上的武器,便噼里啪啦的摧毁着眼前的建筑。
随后,伴随着一声轰然倒塌的声音,前面还算小有规模的酒楼就这样变成了废墟。
而高坐在骏马上的人在看清楚眼前之物后,还算是稍有满意的催马转身,带着众人一一离去。
而原本跪在地上的商客,在看到那人离开后,也是慢慢起身;可是,就在他们起身后,而不是急着逃命,却是一个个的宽衣解带,尽数退去身外衣衫;紧接着,他们身着的里衣便慢慢显露在外;可就在他们的背后,一个赫然的‘天下’二字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原来,这群吃喝的商客都是天下无悲城中的子民假扮,而那酒楼中的管事更是他们的头头;而就在那群人准备整理衣衫离开时,原本被林若熹打伤的小儿竟然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就见那小二走路稳妥,根本就不像是被打伤在床的人。
而那管事在看到小儿后,忙走上前拍了下那小二的胸口,轻笑着说了句:“小一,表演的不错。”
“一切都是为了裳少爷,值了。”
就见在那小一话音刚落,原本忙活着整理衣衫的人们都是面面相觑,最后竟然是相互大笑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局中局、道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