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卿拖着岳秋城的城主一路来到了岳秋城的城门口,丝毫不管他的警告与求饶。
严世卿的速度不慢,再加上那城主既不是修士也非武者,一路被这样迅速的拖动着,早已让他背后的皮开肉绽。
到最后邻近城门口的时候,路上已经拖出一路的血痕。来到城门前后,严世卿带着岳秋城城主一跃而起,飞跃到了城墙之上,用一条绳索直接将岳秋城城主挂在了城墙上。
此刻岳秋城城主灰头土脸,身上的衣物也凌乱、破烂不堪,完全没有往日光鲜亮丽的样子。
他现在恨不得将脸埋进地下,岳秋城的百姓都聚到了城门口前,对他指指点点的。
为了区区一个北莽蛮子,居然让自己在全城百姓面前丢尽脸面,更重要的是今日之事必会传到天下士林,对于自己的仕途将是一个抹之不去的黑点。
严世卿做完这些之后,在城门前放下一个躺椅,又嫌弃天气太热,在躺椅旁插了一顶黑色华盖,就这样一直在躺椅上看着挂在城墙上的岳秋城城主。
岳秋城城主此刻眼中都出现了血丝,对于严世卿的恨越发的深刻,要是可以他甚至愿意生食其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岳秋城城主就这样一直从早晨挂到了黄昏,起初他还能表现出对于严世卿的憎恨。可随着烈阳的照射,他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了,当他再次求饶时,他的声音已经变得细微、嘶哑了。
到了正午他的意识也昏沉了,江肃引反而有些担心,对于这岳秋城城主的生命他根本就不关心,他担心的是严世卿。
不管怎么说这城主也是正五品的官身,他要是在严世卿手上身死,那就相当于在给帝都的一些人留下把柄,自己这一行接下来的行动也必会更加艰难。
对于江肃引的担忧,严世卿根本就没有听,之后的事情之后再面对,现在所做之事让现在的自己满意就行。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严世卿才走到了那对父子面前,将一块牌子与一些银子交给了那名父亲。
“谢世子帮我父子二人,之前还误会世子,这些东西我父子两人受之有愧。”那名父亲与他的孩子见状立刻又向严世卿跪了下来。
“我给出的东西还没有任何人拒绝过,我也并不是看你们父子可怜才给的,才管这事得,我只是恰巧遇见,你们又是北莽人,仅此而已。”严世卿将牌子与银两放在了那父亲的面前,至于他要不要就与自己无关。
随后严世卿就派了一名筑基修士将这对父子送回了北莽,可想而知经过这事之后这对父子在北莽的生活必将大为改善。
那名父亲心中对于严世卿只有感激,而他的孩子眼中却闪烁着除了感激以外的情感。
“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为了展现你的仁慈?还是为了北莽的民心?北莽有许多这样,甚至还不如这对父子的家庭,你能都帮的了吗?”那名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金丹女子看着生死不知的岳秋城城主,一连向正准备上马车的严世卿问了四个问题。
“果然是只会修炼的无脑女人,也就最后一个问题还有回答的价值,其他的随你想吧!我帮不了,北莽能至今没受过战乱,靠的不是我父亲,靠的是北莽军,更靠着他们自己,如今北莽的积贫很难改变,有诸多的原因,单靠北莽百姓是改变不了的,但改变还是得看他们……”严世卿回答的答案连自己也不怎么满意,说到一半便皱着眉头进了马车。
林浩这些天随着这些修士一路从北莽走过,也亲眼见过北莽的荒凉与穷苦,自己还从其他修士那了解到了一些。
北莽的穷是必然的,北莽本就荒凉,再加上要养数百万能够抵御蛮族与妖族的精锐将士,要不是大奉朝每年还会象征性的给予北莽一些物资,就连收支平衡都很难达到。
严世卿一行人又走了七日,一路上的城池也是越来越繁华,只不过一些小县与村落却与北莽并无太大差别。
林浩也见了许多百姓,不论是城池里的还是小县、村落里的百姓,都有一种木然的感觉,相比北莽百姓少了一股奔头。
当严世卿刚离开一座城池没多久,与五百黑鳞铁骑来到了一处乱石山地时,异变突然来临,所有的乱石漂浮在了空中,每一个乱石都有一个个紫色的灵纹,精准的压向每一个黑鳞铁骑。
当这些被刻上灵纹的乱石压到黑鳞铁骑身上时,每一匹黑鳞马都向地下陷了几分。
这些黑鳞铁骑每一个都身经百战,即使是面对这种情况也一点都不慌乱,在江肃引的指挥下立马就结出了战阵,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个乱石化为齑粉。
只不过想要将所有乱石全部破坏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就在乱石之阵发动的同时,大量的筑基修士从四面八方向严世卿所在的马车杀来。
只见拱卫马车的四十九名筑基分为七对,按照北斗站位组成了一座大阵,贪狼站位的七名修士首先出手,无数道血色的桃花四处飘飞。
每当突击的修士碰到了血色桃花,桃花便会在这些修士的身前绽放,五感都会不自觉的向外流出大量鲜血,最后都会因身体中的血液流尽而死。
紧随而后的便是七名修士所在的破军位,七名修士整个都化为一道黑光刺,黑色的光刺以极快的速度不停地腾挪穿插,光刺所穿过的修士都化为了一片黑色的粉末,连尸身都无法保留。
就在七星位剩下的五位也要出动之时,将这些来犯之敌尽皆歼灭之时,严世卿却从马车内冲了出来。
严世卿冲出马车后,根本就什么也没管,也没有做任何的指示,向着敌方的筑基修士就冲了过去。
严世卿的这个行动让在场许多人都感到匪夷所思,可接下来严世卿的行动则让许多人捏一把汗。
他冲到对方筑基修士的面前后,并没有选择动手,当对方向其发动攻击时,他也就那样站在原地,如同靶子一样任由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