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大师内心之中充满苦楚,他岂能不知,如果到了宣城的府衙,自己就会百口莫辩,所以,他只能选择将此事在此地解决,所以,他当即说道:“这,王爷殿下,此事或许有我天龙寺弟子行事鲁莽之责,但本寺绝不会——”
看到慈悲大师还要给自己申辩,赵桧冷冷的打断了他:“哼,到了大堂上你再说吧,来人,把慈悲几个人都带走!”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中,宣武郡的差役带着枷锁进入了大雄宝殿。
在其他门派众人匪夷所思的眼神中,眼看着天龙寺众人就要枷锁在身,此刻门外又响起了响亮的一声:“六弟,且慢!”
众人还在惊异中没能回过神来,外面的人已经进入了大雄宝殿。
慈悲方丈见了此人,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当即求救:“阿弥陀佛,望恒王殿下救我天龙寺!我天龙寺是冤枉的。”
原来,来的这个人是当今的五皇子恒王殿下,众人都知道恒王和天龙寺的关系密切,他此番来,必然是来给天龙寺脱难的。
看到恒王亲临,罗雪菲的心才松了一口气,她面露喜色,再次来到郑景仁的身边,轻声的说道:“恒王殿下来了,天龙寺有救了!”
郑景仁看到罗雪菲有些欢快的样子,心情也轻松了一些,当即轻声道:“但愿吧,不过这一回,天龙寺可真给逼的够呛。”
罗雪菲点了点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果然,那恒王立即对慈悲方丈进行了回应:“大师不必担心,小王自有主张。”说着,恒王带着刑部尚书贺若章和五名随从稳步进入了天龙寺的大雄宝殿。
来的人是当今皇帝的第五子恒王刘继仁,同时也是第六子宣王的哥哥,在郑景仁看来,这恒王殿下果然一表人才:风姿特秀,相貌堂堂,面如冠玉,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实在不能辜负了“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这几个字,只不过神情中略微带着一丝疲倦,看的出来,那恒王可是匆忙赶来的。
大雄宝殿内,众人的心开始稍缓,又来了一个皇子殿下,看来是来给天龙寺解围的,说起来,这天龙寺还真是——树大招风。
一看五哥来了,宣王不敢怠慢,赶紧过来行礼,恒王也回了礼。
天龙寺的和尚那都是经常和权贵们打交道的,果然聪明伶俐,一转眼的功夫,就又准备出来一个主尊位。
恒王和宣王纷纷落座,只是,恒王的位置要比宣王更好些。
看样子,这恒王殿下的地位要比宣王殿下高一些,要不都是皇子,都是王爷,宣王何必如此对恒王恭敬,只是不知道这恒王和翼王谁的地位更高,郑景仁不禁这样想到。但是他已经预感到,恒王的地位很可能要比宣王高一些。
果然,宣王殿下对待面前五哥的态度的确恭敬:“五哥,听闻你最近一直忙着吴郡旱灾的事情,今日怎么到天龙寺了!”
和宣王比,恒王更加和颜悦色:“两个月前,天龙寺曾派人邀请,所以就抽身过来看一趟。怎么慈悲大师,这祈福法事还没开始吗!小王看来来的还不晚。”
慈悲大师立即恭敬的回答道:“回到回殿下,鄙寺的祈福法事本来要开始的,只是目前贫僧要先去宣武郡了结一桩诉状。”
慈悲的这一番可怜状,让郑景仁差点笑出声来,恒王来之前,那慈悲可是非常惧怕去县衙的,这恒王以来,自己反倒有些主动了。这不是传说中的“欲扬先抑”吗?
恒王殿下的脸上现出了不解的神情:“那是为何?”
不待慈悲解释,宣武郡郡守赵桧抢先行礼:“回恒王殿下,最近几日,有人状告天龙寺强行收租,甚至强行入屋抢劫!”
恒王对赵桧的话没有做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刑部尚书贺若章:“贺尚书,你执掌刑部,此事你可知情?”
刑部尚书贺若章也立即出来行礼:“回殿下,此事下官知情。”
恒王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详细禀来。”
贺若章面色威严,继续说道:“回殿下,这事得从天龙寺的田地说起。这天龙寺乃是我大宋第一佛寺,目下拥有良田三千二百倾,全部租与农户。按契约,每亩地地租为稻谷两石。今年适逢我大宋天气干旱,谷物欠收,天龙寺仍按惯例收租,是以农户负担不起,故有此事。至于天龙寺的僧人入室明抢之事,下官未曾听闻。”
恒王对贺若章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不过依旧问道:“既然如此,这本属民间之事,为何会牵扯到官府呢。”
宣王殿下知道此刻,赵桧的话是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因此解释道:“五哥有所不知,今年大旱,百姓生活本就困苦,天龙寺若仍如此无视民间疾苦,必然民不聊生,到时——我大宋朝廷还得管。”
恒王殿下已经理解了宣王殿下口中的担忧,正色道:“六弟所言正是,民乃国之根本。不知慈悲大师对此做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