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新派来的两个骑兵看郑景仁和于瑛翠身手敏捷有力,看样子不像饿坏了的模样,屁滚尿流的跑回去了,不过他们的马被留了下来,因为这可是难得的美食啊。
这两匹马果然成为了山上众人的一顿美餐。纵然是狼多肉少的局面,吃了马肉甚至将马骨头都啃的光秃秃之后,依然饥肠辘辘,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必胜的笑容。
当山下焦虑不安的谢恒新听到两个侦查骑兵的回报后,更加焦虑不安起来。这些天,谢恒新的心情也很焦躁不安,这围困绝龙山都已经八九天了,居然还没打下来,现在豫州叛乱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国,举国震动,已经开始有的州郡开始发来讨贼檄文,事态有些严重。更要命的是,京城那边的女婿也一直没有传来成功的消息。这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要是再抓不住皇帝,让皇帝下退位诏书的话,恐怕要被全国的讨逆大军给消灭了。
不过焦虑中的谢恒新怎么也想不通,就凭那么一点禁军,怎么能让自己手下这七八万大军就攻不上这个绝龙山呢?可事实摆在眼前,这谢恒新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他们就在面前的这座大山上,活的还挺好。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素来稳重而小心谨慎的谢恒新越想脾气越坏,伸手推翻了前面的案几。
谢恒新的手下很多,可没人敢去劝他,因为劝也没用。现在,他们都知道,谢恒新已经处在骑虎难下的局面,想要收手已经不可能了,可是不收手,却没有必胜的把握。真真的是个困局,他也面临着艰难的抉择呢。
又过了一天,京城那边仍然没有传来好消息,谢恒新实在忍不住了,他是真的实在忍不住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能快速的成功,手下人难免会心慌的,一旦人心思变,那么就会立即陷入悲惨的境地。谢恒新知道这样的结局是难以承受的,当即召集手下人马,组织了三万多人,准备攻山。
山上那边,已经彻底粮草断绝,除了几个将领那三四匹马外,再无其他可以吃的了。翼王见状,命人牵来自己那匹心爱的千里赤烟驹,搂着它的头,亲昵的说了几句话,那马似乎也听懂了主人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翼王温柔抚摸着跟随了自己数年的千里赤烟驹,着实舍不得与它分开,可是为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必须割舍,终于,翼王的手离开了那千里赤烟驹,转过头来,狠心说道:“把我的马也拿出去杀了,给大家吃吧!”
说完这句话,翼王又看了看陪伴着自己征战沙场的千里赤烟驹,狠心扭头就走!
郑景仁知道翼王对他的千里赤烟驹珍爱至极,那可是有着十足的感情呢,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翼王是宁可伤了自己也不会伤到那匹宝马的,见状急的拦住了他:“殿下,那可是您的千里赤烟驹啊!您不能杀了它啊!”
翼王眼神黯淡,默默无言。
常乐公主知道现如今的局面,实在是太困难了,她虽然是个小女孩,却勇敢的很,她知道,此一番劫难,完全是因为护送自己去玩南越国而起,她对现如今的绝境有着深深的愧疚感,看着面黄肌瘦的众人,她思量了片刻,淡淡:“三哥,我是个无用之人,要不杀了我给将士们做粮食吃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大吃一惊,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让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儿来承担这样的结果呀。
果然,翼王勃然大怒,瞪着眼睛喝道:“你胡说什么?我大宋国怎么能出现人吃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
的确,人吃人这样的事,对于在场的人来讲,那是不可思议的。
张震业束手无策!
梅处一知道现如今面临的困境,他思量了一下,出来打个稽首道:“殿下,贫道有个建议,不知殿下可否采纳!”
看到梅处一有话要讲,那翼王当即恭敬的笑道:“道长请讲!”
梅处一当即笑道:“殿下,那谢恒新之所以围困绝龙山,无非是因为他以为当今陛下就在绝龙山上。我们把它们的大军吸引到这里已经将近十日了。想来陛下早已经脱险,甚至可能已经带兵去往京城平定京城的叛乱了!”
梅处一说的这些,翼王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也笑着回应:“道长所言甚是。我之所以要坚守绝龙山,就是想为父皇争取时日。”
梅处一点点头,继续说道:“殿下能够以不足三千人马,在豫州地界,抵挡那谢恒新近十万大军十日之久,已经成就一番传奇!现如今殿下为何不考虑冲出重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