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时候,紧跟在翼王身后的郑景仁不经意中发现队伍中那两个女子挺怪的,那红衣女子还好,只是偶尔看向自己这边,那绿衣女子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而且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意味。难道自己头上长草了,还是脸上有鸟屎,郑景仁赶紧扑棱了几下,发现没有异常后,只好提心吊胆的继续跟着翼王走路,生怕自己哪里有毛病。
到了山上,夜色已深,众人都倦了,翼王和郑景仁立即安排众位侠士住下。其他人都好办,军营中有不少空帐篷,求真观和无极门的人就安顿在那里。对于那两个逍遥谷的女子的安排郑景仁有点犯愁。
翼王见状,把二人领到了自己妹妹常乐公主的营帐。
常乐公主此时还没有睡,对于两个陌生姐姐的到来,不但不害怕,反而显得十分高兴和亲切,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俨然一个乖巧的小妹妹,这两个女侠也对刚成年又懂事的小公主非常喜欢,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就以姐妹相称了。
在这个时候,那逍遥谷的两个姐妹才知晓,原来那皇帝已经被翼王使用声东击西的办法,要从其他的地方回京了,那绿衣女子忍不住笑道:“唉,看来,这谢恒新是要被耍了,就算他能把这里困死,最终仍旧是失败的。”
听到这里,常乐公主忍不住笑道:“姐姐放心,有三哥在,咱们定会安然无恙的。”
看常乐公主如此自信的目光,那红衣女子忍不住打量了翼王一番,看他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慌乱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暗自赞叹。
翼王见几个人相处甚是和睦,交代了几句后,就出去了。他还要考虑明日如何能以最少的代价击退叛军的方法,同时还要考虑到开始短缺的粮食问题。
又是一轮红日升起,吃过早饭之后,谢恒新就派出了他的心腹大将袁宝雎带着一万多人再次攻山了。这一万多人,都是精锐,也都是心腹,谢恒新也知道昨日的战斗,翼王那边已经损失惨重了,想着以自己的这只虎狼之师,估计能够攻破翼王不败的神话,最终乱军杀死皇帝和翼王,乃至张震业等人。
纵然有些内心紧张,但想着女婿登基为帝,女儿贵为皇后,而自己也荣升国丈的情景,谢恒新嘴上露出了微笑。
袁宝雎是谢恒新的心腹,自然对谢恒新惟命是从,当即带领人马去攻山了,刚顺着小路到了半山腰,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陡,只能容得下不过两三人同路而行,大部队已经无法继续发挥规模优势了,再向前走了三五百米,袁宝雎将队伍停了下来。原来在前面不远处,有四个人骑马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是翼王,身后就是郑景仁,再往后,一红一绿两个女子,正是逍遥谷的女侠。
看见袁宝雎的人马都停了下来,郑景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大喝一声道:“翼王神威在此,谁敢靠前!”
袁宝雎和身边的将领互相看了两眼,没敢说话。其中最右边的一个裨将想要向前冲,被郑景仁一箭射中头盔:“再敢向前,下次就射你的咽喉!”
其实,郑景仁瞄准的,就是这个裨将的咽喉,只不过他射术不精罢了。
可是纵然如此,也让那个裨将吓的没敢再动。袁宝雎也没有说话,只是紧张的看着翼王,他也知道,越是这种地方,越不好强攻。
翼王看了袁宝雎一会儿,见他慌张的样子,忍不住冷笑道:“袁宝雎,些小鼠辈,也敢攻山!你可敢上来?”
袁宝雎和他的上司谢恒新一样,都是小心谨慎的人,环视了一下左右,深恐陷入埋伏,没敢答话,也没敢进一步行动。
翼王又轻蔑的看了袁宝雎一眼,再次冷笑了一声道:“不自量力!郑统领,两位女侠,我等且回去饮酒!”说罢,翼王潇洒万分,把马一拨,回山顶去了。
郑景仁和两个女侠也跟着回去了。只是,尽管行动上十分洒脱,可郑景仁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这如果袁宝雎是个冒冒失失的主,一旦挥军攻山,那可是很危险的。
事态并没有像郑景仁害怕的那个方向发展,因为袁宝雎实在是太小心谨慎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翼王几个回山去了,也没那个胆子攻山,命令弓箭手对着翼王的后背射了一阵箭雨之后,带着人马悻悻的回去了。这也不能太怪袁宝雎,一来这翼王神勇的名头实在太响,另外,袁宝雎也知道,越向上,山势越险峻,部队多的优势也就越不明显。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地方山贼难除的原因。更何况他也怕中了翼王的埋伏,那样的话,搞不好会身首异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