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完后,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是气恼,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她不能看着他死啊,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到了地上:“陛下,太子就算犯了死罪,也是您的嫡长子!求皇上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
皇帝怒气未消,沉着脸骂道:“你教的好儿子!”
皇后此刻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尊严,继续流泪磕头道:“儿子没能教好,犯了这么大的罪,罪责都在当母亲的身上,妾身愿以死谢罪,但求皇上能留太子一条性命!”
太子看到母亲愿意用死来保全他的性命,知道虽然平日里母亲对自己百般责骂,但却是真心的为了自己,因此抱着母亲两个人哭作一团。
皇帝没有说话。
皇后看皇帝没有表态,情知皇帝不会轻饶谋反的太子,但爱子心切的她心下一横,凄然说道:“陛下,妾身现在就去承担死罪,但求看在夫妻、父子一场的份上,饶了继业一命!”说罢,皇后毅然决然的起身,以头撞柱,血溅当场。
皇帝和皇后是有感情的,他刚才只是在犹豫要怎样处置这个不肖子。皇后的这个举动过于突然,他不禁伤感起来,老泪纵横:“皇后,你这是何苦!你这是何苦!”
皇后已经昏迷过去了,对于皇帝的这个灵魂发问,她暂时没法回答。皇帝也慌了,立即命令太医进行医治。
行宫开始乱了起来。
对于太子这个哥哥,翼王实在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不过看到皇后都磕头到了那个份上,翼王也产生了怜悯之心,忍不住想给太子求情留个活命,还没开口,就看到了皇后身死的这一幕,也忍不住感叹数声:“儿臣求父皇能饶了大哥一命!”
太子没想到翼王会给自己求情,更没想到母亲为了自己可以以身相劝,痛哭流涕爬到了母亲的身体旁边,嚎啕大哭,那是真心悔过的大哭:“母后,母后,都是儿臣不肖!”
皇帝又踹了太子一脚,怒道:“逆子,你这是又害了你的母亲!”
太子知道皇帝是不会轻饶自己的,这回没有求饶,而是一直哭喊着:“母后!都是儿臣不肖害了你啊!”
那皇后虽然撞的头破血流,但却没死,在随行太医的诊治下,很快就清醒了,她努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开始变的温柔起来:“继业,你要知道,无论如何,你父皇,你母后,都是爱你的。”
太子已经哭成泪人了,抱着皇后的身体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有些心软了,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啊,他仰天长叹,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继续骂道:“逆子,你不忠不孝,理当问斩,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权且饶你一条性命。从今日起贬出京城,废为庶人!”
翼王知道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要速速返回京城,看到皇帝已经处理完了,就劝说道:“父皇,当今之际,儿臣觉得豫州已经成为是非之地,切不可久留。故父皇我们必须马上折返京城为佳!”
皇帝有些迟疑:“继瑜,太子已经被擒,他们还敢来?”。
翼王深知事情远没有结束,不敢耽搁,继续说道:“父皇,只怕此次谋逆的主谋是六弟啊。那谢恒新是六弟的岳丈,听闻早晨已经出城,必然是向西边调叛军了!”
翼王的分析是简单明了的,那邓擒虎原来的军队,都在豫州的西边,否则,如果在姑苏的话,是会引起张震业等人警觉的,可是皇帝还是不肯相信,就问道:“继瑜,不至于吧,昨日张统领还报朕说豫西的军队没有发生异动!”
张震业看到太子阴谋已经败露,也觉得皇帝是安全的,翼王是不是紧张过度了,就劝道:“是啊,翼王殿下,我禁军前哨也没发觉原来邓——豫西的军队有异动啊!”
那翼王看皇帝糊涂,身为禁军大统领的张震业也如此麻痹大意,当即怒道:“你知道什么,我们没进城,他们当然不敢贸然调动军队了!那邓老将军原来在豫州的驻军,离姑熟城最近的听说一日一夜就到了,最远的三四日也会到来。如果再不走,恐怕过不了今晚,我们就会被困在这姑熟城中了!”
张震业也不是糊涂人,听翼王这么一分析,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当即说道:“陛下,翼王殿下分析的有道理!咱们速速返程!”
皇帝也不是太糊涂的人,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毕竟自己的命最重要,他用手指了指太子骂了声逆子后就回去收拾行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