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晗到现在都不太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甚是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觉,翼王在短暂的吃惊之后,略一思索,也开始确信太子谋反的可能性,他赶紧让郑景仁把高继勋叫到自己的卧房一起商量该如何应对。
郑景仁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怠慢,当即到高继勋的卧房,把已经睡着的高继勋也叫到了翼王的寝房。
屋子里变成了四个人,当翼王说出太子可能谋反的事情后,高继勋却对这样的事一点都不相信,连连摆手说不可能:“殿下,这怎么可能呢,那皇帝百年之后,整个天下都是太子的,还用的着谋反吗?这也太傻了吧!”
郑景仁看高继勋仍然执迷不悟,就说道:“从当今情况看,太子的地位也不是十分稳固,高将军,你想想看,现在朝中谁更得皇上信重!”
高继勋回答不上来了。也不是回答不上来,而是事实很明显,他也知道,现在朝堂上,最能得皇帝信重的,是恒王。
所以,太子借这个机会要谋反,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么怎么应对呢?高继勋说应该马上禀报皇上,翼王摇头说不可,因为皇帝已经大醉,现在正在睡梦中,此时很可能见不到皇帝。如果硬闯进去,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们警觉,并且提前发动谋反。
所以,还需要想个万全之策。
郑景仁想了想,现在硬闯皇帝寝宫不是上策,就提议道:“反正三天后他们才起事,我们明天奏报皇帝也不晚,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让太子他们相信我们没有准备。”
柳子晗考虑周密,知道今天硬闯肯定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更何况,皇帝是否能够相信还尚未可知呢,就说道:“不可,还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就算明天我们去告,我们无凭无据你的,到时候太子一反驳,我们不成了诬告了吗?”
柳子晗所说的都是事实,高继勋是个急性子,当即焦躁起来了:“那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们该怎么办?”
翼王这个时候冷静了很多,他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了:“其实太子那边的府兵并不可怕,此次出行,父皇一共带了三千禁卫军,禁军统领张震业虽然能力一般,但对父皇绝对忠心,太子恐怕难以收买,怕只怕——”
柳子晗明白翼王的担忧,那才是最关键的地方,就接道:“王爷殿下是不是担心那谢恒新那厮要造反!”
翼王轻轻的点了点头,面上带着忧色,淡淡的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六这一手,够狠的呀。”
听到翼王这一番话,郑景仁明白,这才是整个事件中最关键的地方,换句话说,那太子是想谋反,可恐怕最终得利的,却是宣王。
高继勋也不是傻子,此刻依然明白太子谋反真正的主谋是宣王,对于宣王,他毫不畏惧的,当即冷笑道:“那谢恒新算什么,就算他要造反,就凭他那点豫州兵,能起多大风浪。咱们王爷还能怕了他吗?”
翼王却已经将整个事情来龙去脉想通了,轻轻摇了摇头道:“高将军此言差矣,那豫州兵不可怕,怕的是原来邓擒虎将军原来手下的十万大军。”
高继勋有些傻眼了。他也知道,自从邓擒虎被免职后,他那驻扎在豫州的十万大军一直没有任命新的统领将军,听说十之七八都归到了豫州太守手下。现如今来看,那宣王和谢家联姻,都是早就做好预谋的。
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浮出水面,这个事情过于棘手,高继勋说不出话来了。
空气停顿了好一会儿。
翼王经过一番斟酌,知道有些事,必须要做的,最终说道:“当今之际,我们必须想好万全之策。明日,我去禀告父皇,就算太子抵赖,也会让父皇产生提防之心,尽快离开豫州这是非之地,最多过后本王挨父皇责罚;高将军,我现在写信一封,你明日一大早就偷偷出城,火速奔赴南阳城,十天之内,务必从辛环辛将军那里调来一万人马。”
调兵这件事事关重大,没有皇帝的虎符,私自调兵,那就是死罪,郑景仁对翼王忠心耿耿,深知其中利害,立即拦阻道:“王爷殿下,没有皇上兵符,您擅自调兵怕是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