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不是那么糊涂的人,听完翼王的话,有些烦闷,呷了一杯酒,似乎有些烦闷,带着惆怅的口吻说道:“的确,朕也有此意的,可是你也知道,老六新婚燕尔,就让他离京,似乎有些不妥,同时老六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常乐妹妹。”
说到这里,皇帝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出了藏在心底的话:“更何况,他们两个的母亲,那关系,朕不放心哪!”
翼王知道宣王的母亲丽妃和常乐的母亲惠妃关系不睦,可是,这个丽妃,除了皇后外,和哪个妃子的关系密切过!皇帝所说的不妥,恐怕是担心丽妃会因为这件事和他吵闹吧!
不过,翼王还是觉得由皇帝亲自护送有些不妥,当即就劝道:“父皇,护送常乐妹妹出嫁,由太子去护送已经是格外天恩了,哪能由您去啊!更何况,除非是万般紧急的情况,您是天子,哪能轻易离京呢!”
皇帝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才说出了要护送常乐到豫州的话,可是作为皇帝,金口一开,万难更改,他就是后悔也没用的,也只能叹了口气:“当时就是为了哄哄常乐的母亲,随口一说罢了,可没想到回去和皇后一说,皇后也极力赞同,朕就答应了。”
皇后当然会极力促成了,为了她的儿子,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皇帝的话,让饭局陷入了沉默,翼王知道,他的父皇,虽然有做决定困难症,但只要一开口,为了面子,是不会更改的,因此是必然要去的。看到事情已然如此,翼王也就不再反对了,并且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他终究还是说道:“父皇,既然如此,还请父皇允许儿子也跟随您一程吧。”
看到儿子如此表态,做母亲的贤妃,固然欣慰,做父亲的皇帝,也是十分高兴,当即欣喜的允诺。甚至还不自觉又多喝了两杯,吃完饭后,一家人又聊了几句,天色已晚,翼王和皇帝都离开了。
看着翼王离去的身影,贤妃的眼圈红了。有这个懂事并且孝顺的儿子,贤妃觉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值了。
在下一次朝会上,护送公主的事情才有了最终的结果。那就是,太子作为护送使者,翼王作为副使,领兵一千亲自护送常乐公主远嫁南越国。而皇帝、皇后和常乐公主的母亲惠妃,会在禁军大统领张震业及三千禁军的护卫下,护送常乐公主一直到豫州地界。
这主要是皇帝和惠妃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要多陪伴下自己的女儿,当然了,护送到豫州地界的主意是太子和宣王出的。毕竟皇帝的行动在大宋的国内,离京城健康也不是很远,这也是个好办法。
太子本不想让皇后去的,而皇后之所以要去,是怕翼王抢夺了太子的护送正史之位,所以主动要求去的,她在身边,可以随时支持儿子。
这样的结果,虽然出乎意料,却也合乎臣子们的预期,所以尽管有贺若章这样的反对声,最终还是定了下来。
诏书刚刚颁布下来,翼王府又传来了喜讯,原来翼王妃怀胎十月,已经到了生产的日子。这一天,整个翼王府忙里忙外,都要搅成一锅粥了。
产房就是王妃的卧房,房门紧闭,门帘窗帘将产房包裹的密不透风,产房里面,那稳婆不停的在安抚翼王妃:“王妃,再坚持,再坚持,马上就生了。”
那王妃依旧疼的叫声连连,在感受着从鬼门关走一回的痛楚。
产房外边,郑景仁和罗雪菲看着翼王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反反复复走来走去,整个人紧张的不成样子了,那罗雪菲就打趣道:“殿下,这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殿下不必这样紧张的!”
那翼王的紧张是真真切切的,不会因此而减少的,反而严肃的说道:“原来听人说,这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里走的一遭,那个时候还没有感觉,现如今来看,女人真的很伟大!她们遭受的痛苦,不是我们男子能够体会的。”
罗雪菲也知道翼王和王妃夫妻恩爱,但这种场景,翼王纵然万般紧张,也替代不了王妃的,因此就安抚道:“唉,可是殿下,这种痛苦,你又分担不了。”
听到罗雪菲这样说,翼王更加觉得王妃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了,当即说道:“谁说分担不了,我这就要进去,看着她,守着她!让她能够安心!”
说完这句,那翼王就要推门闯进去了。
翼王如此冲动的行为,可把罗雪菲给吓坏了,罗雪菲赶紧拦住他:“殿下,女人生孩子,男人进去是有忌讳的。”
翼王自然对这些所谓的忌讳是不屑一顾的,皱眉道:“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