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这么多大臣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吵嚷甚至开始互相对骂实在是不成体统。他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大喝,犹如平地惊雷,响彻整个较武场,叫停了正在争吵的双方,较武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太子和恒王各自带领队伍怔怔的看着翼王,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那翼王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他受不了大家在这里演出一场闹剧,看到辩论已经被打断,众人也都归于平静,翼王缓和了语气说道:“父皇,儿臣认为,今日已晚,看来是难以有个结果了,父皇也已经累了,不如就此散朝,此事可留待以后再议。”
这话正中了皇帝的心意,也正中了太子的心意,太子也赶紧奏道:“父皇,三弟言之有理,此事可等六弟回来后再议!”
这位皇帝也正闹心呢,见到有人解围,当即如释重负,马上就恩准了,不等他人说话,直接打着哈欠起身回宫了。
恒王本来还想奏请父皇明日再辩,可没等行礼发言,他的父皇已经走了,也就是说,这次打辩论,是虎头蛇尾,无果而终,无奈之下,只好郁郁而归。
朝堂辩论“结束”后,恒王直接回了府,带着一丝不满和怒意。
翼王的侍卫统领郑景仁则明显的感觉到,翼王非常想找个借口和他的弟弟说几句话,但恒王因为着急和贺若章他们商讨官员选拔与考核之法,没追得上。或许,他十分想了解为何恒王要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罗雪菲是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的,不过对于翼王的霸气行为,她还是非常欣赏的,回去的路上,她笑嘻嘻的说道:“殿下,还是你有气势,这场什么辩论,简直就是在演戏,要不是你及时制止了,恐怕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的。”
翼王面色沉重,不由得慨叹道:“唉,真没想到,居然会是如此的局面,这要是大臣们当众扭打在一起,那我大宋的颜面何在?”
罗雪菲非常认同翼王的做法,点头笑道:“殿下说的太对了,真的是颜面无存的,不过看情况,太子似乎略微占了下风的。”
翼王在看台上看的还是非常清楚的,点点头,面露忧色:“太子啊,他不过是失去了耐心罢了,唉,将来,我大宋交到他的手上,真是堪忧啊。”
罗雪菲也点头道:“是啊,他这个人,真的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心胸狭窄,妒贤嫉能。四大柱石,他害了邓擒虎和孙毅臣,甚至,如果他和恒王,还有殿下你和好相处,你们一个文,一个武,那他这个太子,将来当了皇帝,多舒服啊。”
对于罗雪菲说的这个话,翼王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他忧心的是,宋国的未来,该何去何从呢。
或许是让这朝堂辩论给闹的,皇帝一连几天没有早朝,害的郑景仁白白的空陪着翼王去了皇城好几趟。
天下的百姓,对于这次无果而终的大辩论,都感觉失望,他们谈论的是“朝廷也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这天下,终究还是权贵人家的。”
这一天,空悬着的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人选终于尘埃落地。对于户部尚书人选,皇帝选了还算老当益壮的聂平,这个人虽然能力不是十分突出,但行事风格稳健,不会出什么乱子,也不属于太子和恒王任何一派,所以众人也都不会反对。而对于吏部尚书,皇帝居然选了许久不参与朝政的郝楚友,这个人年纪实在太大,胡子花白,说话有气无力的,连走起路来也是颤颤巍巍的,郑景仁随翼王见过他两次,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想笑。
其实也挺怪难为皇帝的,他怎么就想起了这么两个人来了呢?
随着两部尚书人选的到位,朝堂上终于安静了下来,皇帝也恢复了日常的早朝。太子和恒王之间也没发生多大的争吵,恒王固然对身为长兄的太子尊重,而太子则更多的是在等待,他在等他的六弟赶紧回来。
翼王对于朝政之事不是十分擅长,更多的是选择中立。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那太子和恒王之间没有再发生冲突,实现了难能可贵的和谐。可是郑景仁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现象,朝堂上依旧是暗流涌动,等到宣王回归,那朝堂上的局势必然会发生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