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郑景仁和罗雪菲回到了京城,并分别给自己的帮派写了书信。郑景仁向翼王汇报了相关情况之后,就开始问自己的手下,是否有流云派的叶凌风来京城找过自己,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郑景仁有些失落。
日子过的很快,一直风平浪静的朝堂上却发生了变故,御史大夫崔鸿远突然上奏荆州武安县当地官吏四处搜刮民脂民膏,以致发生数百暴民冲击县衙事件,这对号称要实现当年文景之治的皇帝来讲几乎是打脸的行为,还是太子和宣王等人好说歹说让皇帝消了气,最后指派太子亲自处理此事。
对于太子亲自出马去平定“数百暴民冲击县衙事件”,郑景仁实在是不能理解,那罗雪菲当即撇着嘴说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恐怕还是为了给自己灭火吧,就是不知道这把火,他这个太子能不能灭的干净。”
郑景仁嘻嘻一笑,没有说话,但是对于罗雪菲的分析,他还是十分赞同的。
太子出马,效率很高,不出一个月就平息了这件事,皇帝很高兴。
罗雪菲却颇为不以为然:“这火烧在草原上,纵然用雷霆手段给镇压了,但只要有一点火苗,还是能够烧起来的。”
对于罗雪菲的看法,郑景仁深有同感,可是这件事,是自己左右不了的,当即问道:“你收到你爹爹的回信了吗?”
罗雪菲笑道:“自然是接到了,算是那诸葛泰说话算话,到我们清风帮请罪去了,否则,将来绝对饶不了他!”
郑景仁也收到了师父的信,也是告诉他诸葛泰悔过自新,负荆请罪去了,知道罗雪菲刀子嘴豆腐心,终究算是放过了这一段仇恨。
又过了两个月,郑景仁还是没有等到叶凌风的到来,翼王府却接到了恒王府送来的喜帖。原来,恒王妃冯氏怀胎十月,正式产下一子。这个儿子可是恒王的第一个儿子,更是皇帝的第一个孙子,喜得连皇帝都顾不得身体劳累,亲自带着皇后和几个妃子去了趟恒王府。怀里抱着粉嘟嘟肉呼呼的大胖孙子,皇帝脸上笑开了花,身为恒王“养母”的皇后虽然也送了贺礼,却是很寻常的一些绸缎罢了,惠妃也送了块玉佩,只有贤妃,送来了一把精致的金锁,金锁不大,上面还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喜的恒王差点就要把金锁套在儿子的脖子上,还是贤妃慌忙拦住了他——这么冷的东西套在小孩子的身上会着凉的。
其实对也难怪,这恒王从小就没有了母亲,虽然皇帝命皇后以母后的身份养育恒王,但皇后和恒王生母甄贵妃的关系实在不怎么样,况且人家有自己的儿子,对恒王也不冷不热。还是贤妃看着恒王可怜,经常招他到自己的毓和宫里,待他如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翼王和和翼王妃去给弟弟弟妹贺喜。翼王固然对恒王千般祝福,而翼王妃则对恒王妃怀里的大侄子关切备至,喜欢的不得了。看的出来,翼王妃是非常喜欢孩子的。
热闹了一番,皇帝带着诸位嫔妃回宫了,翼王也携带翼王妃回府了。在进府的时候,翼王妃明显的感觉到了翼王拉着自己的手有些激动,所以,她的脸也红了。她知道,他也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次日,皇后把太子召到自己的昭仁宫,对他责骂了一番,不外乎是骂他不务正业,荒淫无度,还骂太子妃王氏嫉妒成性,直到现在也没能让她抱上自己的亲孙子。太子知道,皇后当然不可能真正喜欢那个被皇帝指为养子的恒王所生的孙子,她喜欢的,是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所生的孙子。
翼王和翼王妃也按惯例进宫给贤妃请安。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午饭,吃饭的时候,翼王冷不防提起想要生一个儿子,本来静静的吃饭的贤妃放下了碗筷,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那目光里,虽然有些难以相信,却充满了殷切和肯定。毕竟,她等她的儿子儿媳要给她生孙子已经太久了。
同样惊讶的还有翼王妃,很明显,她也盼望殿下能够说这句话好久了,看着翼王那充满爱意的眼神,翼王妃羞红了脸色道:“母妃,殿下,这事儿,是不是还需要谨慎些!”
那翼王是真真正正的认认真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当即态度诚恳的笑道:“王妃,此事,我已经认真考虑过了。以前,是我不好。”
听到儿子在检讨,贤妃也终于开口道:“你呀,早就应该有这种意识了。其实,也不是要你在你父皇面前争宠,而是,你有了孩子,做了父亲,人生才算完整。”
翼王的眼中闪现出愧疚的神色,态度恭敬而诚恳的回答:“母妃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
听到如此真诚的话语,身边的那翼王妃眼圈也红了,说话也万分激动起来:“殿下,这件事,我们,我们,一起努力。”
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因为这样,才是她们心中美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