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突然反应过来：“儒菲，儒菲，你别冲动，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犯浑，对不起。”
屋子里已经没有刚来时的干净整洁，摆在沙发上的小玩偶被姜儒菲砸在地上，地面上到处是碎片和玩偶，一片狼藉。
不该变成这样的，陈朝捂着胳膊，他明明是想让姜儒菲开心的。
“对不起，我，我只是看不惯，你为了厉云庭变得不像自己，我是真的喜欢你。”
“陈朝，你的喜欢就是那么廉价吗？还有，我和厉云庭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一定是他的厉夫人，你，你现在给我滚！”姜儒菲抬起手腕，示意陈朝，“你不走，我就割腕。”
陈朝无奈地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关门前，他突然回头看了姜儒菲一眼。
屋里的姜儒菲身上沾了很多脏东西，脸由于刚刚到躲闪而变成红色，现在正在弯腰喘着粗气，见他回头，立刻又直起身子来，看起来十分脆弱。
“你先将就着睡吧，衣服在床边。”说完，陈朝关上门离去。
姜儒菲也脱力坠下，坐在了地面的毛毯上。
粥水还在从歪在桌面的粥碗里流出来，流过干净的桌面，滴落在纯白的毛毯上，溅落在可爱的玩偶上。
跪坐在地上许久，姜儒菲用手撑着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动作缓慢的来到床上，将被子拉到脖颈，闭上眼躺在床上。
已经深夜了，陈朝站房屋门口，并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哭泣的声音，才略带踉跄地走下楼梯。
“你好。”陈朝将手撑在柜台上。
见陈朝身上沾着血，一身凌乱，服务员赶紧联系了酒店的大堂经理。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服务员绽放出笑容，声音里带着紧绷。
看着瓷砖里发射出的自己，凌乱又肮脏，刚才姜儒菲看到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吗？陈朝愣愣地摸了摸脸。
“您好，又有什么需要帮助吗？”服务员再次询问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男人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有什么晶莹的东西。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大堂经理已经赶到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堂经理对着新来的服务员招招手，示意她下去。
大堂经理保持着距离陈朝一米远的距离，身后跟着三四个保安。
“您好，这位先生，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助您的吗？”
气氛僵持着，男人仍保持着摸脸的姿势，没有回话，在场的保安都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家伙。
“先生，有什么我们可以帮您的吗，您好像流血了。”大堂经理提高了音量。
男人怔愣地抬头，喃喃道：“流血了？谁流血了？”
听到男人回话，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要拨打110和119呢：“您受伤了，先生。”大堂经理站在一米开外，提高了音量回道。
男人茫然地扫视了一遍自己，声音更小了：“哦，是我受伤了啊，幸好是我啊。”
几人在这边的动静，再加上陈朝一身的狼狈，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了，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人兴奋地拿着手机拍照。
大堂经理保持着微笑，朝着旁边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赶紧上前，微笑着制止了那些住客，并让他们删除了手机里储存的照片和视频。
“403，403的住客睡着了，明天她醒来，你们记得给她一杯粥，粥里面记得加少量的糖。”陈朝突然摸出裤兜里的钱包，从中拿出一叠钱来。
“这是房费和其他的费用，如果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满足，钱不够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双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陈朝也没有从衣服里面找出纸和笔，估计随身携带的纸笔，早在和混混打架时，就不小心丢了。
有服务员听到他的话，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柜台里拿出纸和笔，递到陈朝面前。
“谢谢。”陈朝接过纸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又将纸笔递了回去，“就是这个。”
男人说完就转身出了酒店，留下柜台上带着笔迹的纸张和一叠红票子。
“经理，他这样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有服务员踌躇地问道。
“哪儿有那么多事可以出，散了吧，散了吧。”大堂经理摆摆手，看了眼门口，扭头就走了。
夜风拂面，清清凉凉的风让陈朝清醒了一点，他没有打车，就这样慢慢地走回家去。
路边的行人看见陈朝这样都纷纷躲避，生怕有个好歹，陈朝会讹上自己。
一路走走停停，陈朝回到自家小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
沈怡情看见陈朝就赶紧跑了过来：“陈朝，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身上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打你了？陈朝！”
看着眼前流着泪的姑娘，陈朝慢半圈才反应过来，哦，这是沈怡情。
看着陈朝不说一句话，沈怡情还以为陈朝是被打坏了，看着陈朝身上的血迹，沈怡情根本不敢随便碰陈朝。
“陈朝，你怎么了？”
沈怡情这一次是哭着喊出来，她是真的喜欢陈朝，心上人变成了这幅样子，沈怡情吓傻了。
“没什么，刚刚遇见了一群混混。”陈朝听到尖锐的女声，糊涂的脑子有了一丝清明。
夜风还在不急不慢地催着，好像温柔地催促着晚归的孩子早点回家，又好像想要留住不羁的人在黑暗里。
听到陈朝说话，刚刚还情绪崩溃的女孩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露出腼腆的笑来。
“陈朝，我和你一起回家吧。”说完，沈怡情又指了指陈朝的胳膊，小声道，“你流血了，需要人照顾。”
“不用了，天很晚了，你也回家吧。”陈朝说完就往楼梯上走。
沈怡情急急地拽住陈朝的衣袖，看着陈朝停下来，有慌忙地松开手，脸已经羞得通红。
“陈朝，我们是有婚约的，以前你喜欢姜儒菲，我知道，所以我不缠着你。”
有一滴泪从女孩的脸上滑落下来，在地面绽开晶莹的花朵，女孩吸了吸鼻子，笑出声来。
“现在姜儒菲都结婚了，陈朝，我还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