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小樵尖叫声中狠狠刹住。
穆以辰手刹一拉,连忙侧身抱住她,被她弓着身子捂着额头的样子吓惨。
“小樵!怎么了?小樵?让我看看!”他边低喊着边拨开她捂额头的手。仔细看了一番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没有破损,只是青青红红地一处,想来是惯性太大,撞肿了。小樵整张脸疼得皱成一团,眼泪汪汪地。看得他又一阵心疼,将她搂过来怀里轻拍。
小樵蜷缩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趴在穆以辰身上,双手紧紧拽着他衣服,脸一红挣开了坐正起来,从包里翻出镜子看额头的伤。穆以辰一边还拍着她的背,一边宽慰:"放心了大美人,不会破相的。"她闻言嗔了一眼。
"我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穆以辰哭笑不得:"你没事了,但估计车有事。"
说完点火发动试着开出来,但车子干抖着却没法向前。两人下了车来看,只见一侧轮子全部陷进了公路旁的稀泥里。
"怎么办呀?"小樵一脸茫然地问。
"你上车去发动车子,我从后面推,你把它从泥里开出去!"
"能推得动?"小樵将信将疑地上去试。发动了狂轰油门,后面穆以辰使了吃奶的劲儿推。车子真的就往前起了一点,要看就要挣出泥洼。但泥地湿滑,穆以辰踉跄了一下,小樵从观后镜里看到他就要跌倒,一着急松了油门,车子嘎的一声又陷回去。这下子陷得更死,再推几次都不行了。
"就没别的办法了么?"小樵沮丧极了。
穆以辰真是一头黑线,望着她无奈道:"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来推?算了,反正车上什么都有,大不了我们现在先休息,叫人安排来接。"说着径自打电话安排去了。
夜晚的草原特别静谧,除了细风的低吟,就是苍鹰啸过的孤绝。正好是月中,满盘皓月的银辉射过一旁枯树的枝丫打在车窗上,光影斑驳,穆以辰打开车上CD。碟子是小樵带的,一盘老歌。
“只羡鸳鸯不羡仙,
恩恩爱爱到永远。
我这般苦恋,
你这般敷衍,
错过缘份人都倦。
只羡鸳鸯不羡仙
双双对对到永远……”
是陈小虫的老歌。声音沧桑倦怠,带着淡淡涩涩的怨念。小樵觉得自己蠢,怎么偏生手贱挑这张唱片带出来?这还是夏叙陪她一起买的,当时她喜欢收一些黑胶老碟。那一次是和夏叙在一家音乐主题红茶馆里,老板收藏了许多老唱片,那天放的就是这首。以前只听过梅艳芳唱过这首歌,没想到陈小虫唱的还要动人几分。夏叙当时也听得一阵出神,听完勾着她的手说,小樵,我们不羡鸳鸯不羡仙,我们才是最好的??????
不去想不去想,小樵心里咒念一般地呐喊着遏制自己的思绪,甚至转过脸去狠狠闭上眼,似乎这样就能关掉脑海里这些画面。穆以辰只觉得歌曲缱绻无限,但转过来却见小樵望着窗外脸上淡淡的,分明深思不属,听到那句“我这般苦恋,你这般敷衍”更觉得心里猫抓似的不舒服,伸手啪一声关了CD。
“不好听!”
小樵闻言心虚地低下头,把眼底的泪生生逼回去,才故作无事地歪在后座,在一大包零食里翻着,剥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眼泪倒流进口中,和着黑巧克力的甘醇,化作一番苦涩。
????“好吃么?这次去开会专门给你买的。”
小樵点头:“味道好特别。”
“嗯,是黛堡嘉莱的橙树花口味。”
“很好吃,以后我也买这个牌子……”她没话找话地嘀嘀咕咕,这样子却让穆以辰又想起她第一次喝醉了坐他车的样子。
"诶,那个歌儿怎么唱?再唱给我听听。"
"什么歌儿?"小樵一头雾水。
"上次我们在英国去喝酒那次,你喝醉了,就老唱一儿歌,是什么?"
说到她出洋相的那次,小樵大囧:"不行,不行,要不,你先唱给我听吧!"?
"不唱!"穆以辰一反温和地狠狠拒绝。
小樵看他紧绷的表情,知道他又甩少爷脸子,也侧头不再言语。
穆以辰再次败给这女克星!好吧,博红颜一笑,那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