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樵要结婚了。没想到我们三个中,她竟是第一个结婚的,更别说嫁的是我的堂兄穆以辰。
我哥对小樵有意思,我看得出来,但我没想到他会那么迫不及待,会用这种方式。不过这也怪我,安宇出现危机时,是我带着小樵去求他的。
在那前一天,小樵来我家找我想办法。我们并肩坐在我家花园的秋千上发呆。其实我家的花园还没有她家的大,园边就种了些木香蔷薇,不像她家里,因着安太太喜欢,就种了满园子纯种的和音玫瑰。但如果安家破产了,估计连花匠都请不起了……
我看她捏着我爸爸刚刚给她的支票,样子很沮丧,因为支票上那点儿钱根本帮不了安宇。我爸爸在穆氏只是帮着我大伯管着一些轻巧项目,其实只是个闲差事,调不出太多资金。于是我给她出主意,我说小樵你别灰心,我们去求求我爷爷,虽然现在穆氏都是我哥在管,但我爷爷耳根子最软最疼小辈,我们求他说服我哥注资安宇。
回到老宅没想到我哥居然也在,正搀着爷爷到客厅里来。
我向他们介绍小樵,还问他说,哥,你不认得小樵了啊。我哥回答我:“怎么会不认得,你的朋友里,我就对小樵印象最深了。”结果我看到小樵的脸一下涨红了,也不敢抬头,声音也闷闷地喊了一声:“以辰哥。”两个都是我最熟悉的人,这情形让我觉得哪里有点儿怪怪的。
后来,爷爷把他的宝贝狗狗抱出来给我玩。我逗了一会儿就让小樵也抱抱看,结果狗儿还认生,一下子挣扎着从她怀里蹿了出去,眼见就跳到了茶几上,小樵赶紧按过去,但到底还是打翻了茶杯。我们穆家祖辈是南方人,待客还是南方的习惯,素来是用盖碗现冲的绿茶,一时间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哥已经一个箭步跨过来,拉着小樵就往里间的洗手池去。后来我跟进去看看,却看到我哥抓着小樵地手在冲冷水,眼睛却望着她的脸有点发愣。我从没见过我哥这个样子。他对女生素来和气,但是绝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紧张,即使当时他最喜欢的那个女人跟他分手,他都只是喝点闷酒,多抽点烟,眼里恨恨地,却分明不是这种失控的紧张。
过后几天,夏叙那王八蛋就说要跟小樵分手,说那个女人怀孕了,需要他。我问小樵,你难道没告诉他安宇要破产了,你也需要他?小樵眼泪汪汪地摇头,却说,我不需要他了。
我和戚嫣都拿她没办法,这丫头虽然平时最温顺,但倔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我们只有每天陪她。她还是一副乖乖的样子,不哭不闹任由我们带着她到处玩,只是人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白,原本脸颊上细细地梨涡再也没在笑容里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