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彪哥修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后,他的照片都OK了,他拿起电话就给雌锦鲤打过去:“喂,是雌锦鲤吗?”
“对,是我。哪位?”
“连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吗?我彪哥啊。”
“哦,彪哥啊,近日在哪里发财?”
彪哥心想,果然天眼说得没错,一般雌性怎么会说出那么江湖套路的话,肯定就是薛谦虚这条老狐狸,来一招借尸还魂,嘿嘿,我这次要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要知道以前在你手底下可没被你少忽悠,少差遣,做得比狗多,拿的比乞丐还少,这种日子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好好。上次你让我拍的照片我都修好了,要不你给一个邮箱我发给你。”
“好啊,好啊,”雌锦鲤在电话那头露出兴奋的口吻,“你要不加一个我的巨不信,直接发我就行了。”
“这样啊……也行,今后就多联系啊。”
他们相互添加了巨不信,彪哥打了个包给她发了过去。没多久雌锦鲤在巨不信上表示出了极大的欢喜,她的字里行间里都是对照片的满足之意。
雌锦鲤叫暴龙妹进来。
暴龙妹轻轻推了门走进来。
“领导,你找我?”
“对,你做。”
“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不然我找你喝茶吗?”雌锦鲤的语气又不对,暴龙妹听了出来,这绝非是她的好闺蜜雌锦鲤,而是另有其兔,不过是不能说罢了。
“请领导吩咐。”暴龙妹学乖了,在此兔前面一定要学会恭敬,不然又要被罚写手写检查了。她可丢不起这脸。上次好不容易胡搅蛮缠地脱了身,这回一定要谨记自己做事留有些分寸。
“是这样的,我们艺术中心我看着最近的地球人流量也不怎么好,展览的曝光度也不够,跟不提门票数量和口碑度了,这一切都是你们推广的错!”
暴龙妹心里嘀咕,什么吗,分明就是你这个货没搞明白状况,怪到我头上来了。她想到了油条哥对她的教诲,只是手握拳头,咬了咬牙,又是满脸笑意的说:“是,是,领导。我们的工作没到位。领导说的是。”
雌锦鲤听了顺耳,就不跟她计较了。她把巨不信上刚收到的照片都发给了暴龙妹。
“你打开看看,这才叫高水准。”
暴龙妹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彪哥的杰作吗?
“这是彪哥拍的?”
“有眼力!”
暴龙妹心想,这还用得着猜啊?水印都写得明明白白,这雌锦鲤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领导这是要干嘛的?”她试探着揣摩她的心意。
“你去给我当好监督员,让油条哥做好手册的设计,记住一定要有高级感,就是那种满屏的满眼的高级感,让地球人一眼就觉得‘哇偶,太棒了’这种评语……”
“这……”暴龙妹始终觉得设计虽然懂那么一丢丢,可不是她的职责范围内,何况她才那几个钱?
“怎么?”
“好的,领导。我这就去。”说完暴龙妹想走。
“你等一下,”雌锦鲤又转发了一个巨不信,“你联系一下这家公关公司,筹备一下我们艺术中心的开展典礼,这次是给上玄武这个艺术中心弄的,记住记住!你们的前车之鉴,上次搞得太恶心了。我不要面子的啊?”说到此处雌锦鲤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时间抽滚回三个月之前。
雌锦鲤盼星星盼月亮的第一座艺术中心左青龙的落成仪式终于要在本周六上午与广大的地球人们见面了。为此她斥巨资——请她吃一根胡萝卜,邀请到了著名记者——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作为仪式的剪彩嘉宾,自己又捯饬了一个价值4000K兔民币的高价发型,心心念念打算着要在本次落成仪式上大展身手一番,一炮而红,从此走上兔生巅峰。
谁知道,当天天公不作美,就在落成仪式即将开始之前,天空乌云密布,刹那间,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哗啦啦就下了下来。仪式准备剪彩的彩条被打湿了,仪式的表演节目也被迫取消,最关键的是这雨打湿了价值4000K兔民币的高价发型,雌锦鲤那是一个窝火。
她劈头盖脸骂着本次活动的策划——暴龙妹。
“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啊?选日子的时候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即使下雨,也要提前联系供应商先搭个雨棚啊?你是木鱼脑子吗?都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暴龙妹委屈:“是你说不要大雨棚的,我问过你三遍了。”
“问了三遍,就不能再多问一遍吗?”
“多问一遍会死啊?”
“在开始之前的30分钟我还问你的,是你自己在巨不信上会我不要大雨棚的,我要不要截图告诉全天下!”
“那就算不搭雨棚,你一个做活动专业一点好不好,难道就没有备用方案吗?”
“我都有的,我要不要全部打印出来?都快有我一米六这么高了。”
“油条哥!背锅侠!”雌锦鲤生气不理暴龙妹,“我跟你们说,马上处理好这个现场,不然等下没有午饭吃。”
“领导,怎么处理啊?把雨公公拉出来打一顿吗?”背锅侠不仅大脑思考地说。
雌锦鲤了后更火。“你去啊!你去打啊!打到了我给你加工资!”
油条哥一把拉住背锅侠,示意他别出声了。
“油条哥,别拉着我。”背锅侠总是喜欢撞上枪口。
“我跟你说小背,现在你就去,站舞台中央,对着天上的雨公公叫,看它老人家会不会有反应。”
背锅侠独自一个站到中央,大雨依然在哗啦啦的下着,他被淋成落汤鸡。作孽是真作孽!
背锅侠站在雨里被这冷冷地雨砸着,才觉得委屈,呜呜大哭起来。
“哎!”油条哥是真觉得这货傻,“领导,你看他还是个孩子,能不能?”
“不能。”雌锦鲤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是铁石心肠的老家伙!”暴龙妹跟她吵了起来。
雌锦鲤一看,小样,你是反了不成,她跳过去直接与暴龙妹厮打了起来。油条哥哪里见过两个雌性打架这种涨势啊,他在一旁六神无主,一心在祈祷着雨快点停,雨快点停!将她们的心智都回归吧。他始终认为这雨充满了邪性,甚至还会迷失她们的心智。
雨稍微小了些。淅淅沥沥的。这个主办方一边在淋雨,一边在打架,一边在祈祷,唯独这剪彩嘉宾稳稳地坐在屋檐下喝着小茶,唱着小曲:“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
歌声悠扬,荡气回肠。感动了雨公公回家看它老婆。它收起了下雨功能键,停止了雨的进程。这才雨止转阴转晴,太阳出来了。
雌锦鲤整理一下她的发型,暴龙妹从泥浆水里爬起来拍了拍洒在香奶奶裙上的泥点子,油条哥停止了祈祷的异度空间,背锅侠还站在中央,脸庞滴落的雨水,划进了他的后背,停留在他后背上长出的一颗青春痘上。
“这温柔的雨滴,温润滋养着我的痘痘肌。”背锅侠冷不丁地想出了这一句话。
“好了,小子,你快起来,我们趁现在马上闪人。”还是油条哥有一套。
“那……暴龙妹怎么办?我们要喊她一起吗?”
“先不用,雌锦鲤肯定是对她有重用。”
“我看未必。”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觉得。反正一个字——走!”
背锅侠舍不得暴龙妹,依然留守在现场,而油条哥早就没影子了。果然不出油条哥所料,背锅侠又被雌锦鲤狠狠地大骂了一场。
“背锅侠!你看看你,怎么跟着做事?现在情况好转了,也不知道随机应变,让暴龙妹一个人在忙活着,你们是一个整体,一个团队,这一点弄没弄懂?”
“是是是。”背锅侠连连答应,他跳进泥浆里去把要剪彩的彩带挖了出来,沾满泥浆的彩带又脏又臭,他捂着鼻子,一脸无辜。
“还有你!”雌锦鲤在现场双手叉腰,大声叫喊道,“我说没脑子就是没脑子啊,每次搞活动非要我这个领导跟着你们屁股后面擦屁股!当我是什么啊,万能的吗?以你们这种水平,要是不是在我们公司,你们早就没饭吃了!”
“就知道在一边张牙舞爪,你来试试看啊?这些事要不是我暴龙妹抗了下来,谁能干得了?”暴龙妹在小声嘀咕着。
“你!你!还嘀咕,当我是聋的啊?你给我过来!”雌锦鲤将暴龙妹拉到一边,又压低声音说,“等下你给我机灵着点,这次供应商做了多少东西要根据合同和方案一一对好了,不能有疏漏,还有跟供应商那边说好了没?三走公司帐,五走我的私有账户……”
“还有二呢?”
“二走这张,”说着雌锦鲤掏出一张银行卡,“走雄锦鲤的账户。”
“好的。”暴龙妹清楚,这货是真不要脸,又要活动讲究气派,又要挖供应商油水,就连请嘉宾的钱都不肯出,要不是她说了一大筐赞美的话,记者“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会来捧场?
想到这里暴龙妹还是觉得自我感觉太好了。她简直是一个干活的大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