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彪哥,彪哥,我想和这个拍!”富二哥的新娘指着上玄武这座艺术中心对着彪哥要求着。
我彪哥是谁?是你能差遣的吗?你想拍我就拍啊?你当我什么啊,你们家佣人吗?彪哥心里泛着小肚鸡肠,被新娘子这么差遣,总有些不太爽,他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嘴巴上还是很客气地说着:“欸,来了,来了,新娘子好眼光。”
富二哥一听彪哥这么夸赞自己的老婆心里也是喜滋滋地,他连忙识相地递上了一瓶凉白开给彪哥:“彪哥受累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彪哥见富二哥也够识趣便把刚才的不悦压了下去。
他先抬头用45°角观测今天的光线如何?他用手上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框框,模拟构图让他做到心中有数,咔擦到位,拍完收工的高速度运转工作模式。只见今日温度大约在20至25度之间,是个极其舒适的日子,多云的天气,隐匿了浓烈的阳光,阳光时而出现时而不见,这才是上佳的拍摄光线,当阳光照射在雪白色的艺术中心哥特式尖顶上反射出的那么一丢丢金色的光辉,恰到好处的将新娘子一身红色绸缎晚礼服光辉聚焦在其中,他将ISO调至100,以他专业的角落来看,光好一切都好,在室外用高ISO有病吧!接着,他又将光圈调到最大,主体瞬间被鲜明地摆放在整体的构图之中,重中之重就是快门和曝光补偿要准确,不然的话,拍出来就是一张废片。
“新娘子你要笑。”新娘子尴尬地露出一丝弯弯地嘴角来,“新娘子,你还是不要笑了吧。”
“怎么?是我做得不好?”新娘子急了。
“不不,我觉得整体笑反而会破坏美感。”
“你听彪哥的,他专业。”富二哥在一旁提示她。
果真,彪哥一通咔擦咔擦之后,出现在构图中的新娘子每张都是不笑的。浓郁的色泽,阴暗的画面,再加不协调的构图,整体看来这并不是一张喜庆的结婚照,而像是——贞子街拍照。
富二哥忍不住想凑过去看效果,被彪哥拦住了。“你不要急嘛,等我制作完成再给你,我的出品你还不相信品质?”
“信!”富二哥予以肯定,“可是能先剧透一点点吗?看一眼,就一眼。”
彪哥把相机捂得紧紧的,一丝余地都不给他留。“你小子真是的!”彪哥一脸坏笑,“你的新娘子都活生生地在你面前还用的着看照片吗?去吧,上去,我给你们拍合照。”富二哥被说得不好意思了,他也就没强求,走上去挽起新娘子的手让彪哥给他们两个拍合照。
“对,亲密一点,靠近一些,”彪哥的手拿着相机,眼睛在观测着镜头里的甜蜜的一对,口中还在指导他们,“富二哥你再稍稍过来一点,往左边来一点,对,对,再往右边来那么一点点,新娘子你往上面看30°,对了,好,保持这个样子,我要开始了……”
“你们胆子还真大啊!”这句话是一个雌性的声音,明显带有挑衅的意味,“我可告诉你们,这上玄武不吉利……”
新娘子一听连忙问道:“怎么个不吉利法?”
这雌性声音是大家熟悉的CB的声音。因为她与新娘子不认识,所以她就能在她前面放心大胆地装神弄鬼。“我跟你说,我可是懂点风水的,你看着这哥特式的尖顶像不像一把刀?这叫血刃,但凡在这里拍照的都会遇见不幸的……”
“什么?”新娘子听完后花容失色。
“去去去!”彪哥不以为然,“你个CB少来这里瞎说,你那么不吉利,不也是活到现在了吗?对了,你是怎么从‘青鸾森林’里出来的?你怎么没死在哪里呢?”
富二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问:“什么‘青鸾森林’?是什么地方啊?”
“编剧把我也放出来了,不行啊?就凭我跟编剧的关系,你是绝对猜不到的!我有多厉害!”CB得意洋洋。
“他是留着你这小命用来对付张大口的吧!”
“对了,张大口呢?”CB以为他被缩小了,居然挖起了彪哥的口袋。
“放手,放手,你有没有礼貌啊,跑过来挖人家口袋。”彪哥反感极了。
“谁叫你有摄影师专用小马甲,口袋又那么多,我怎么滴也要一个个挖才行!”CB有理有据地说。
“CB我觉得你过分了。”富二哥过来帮腔。
“你……”把CB给气绿了,“你算哪根葱,还叫我大名。你难道忘记了吗?你还在东瀛喂流浪喵了个咪的时候,是我顶着被薛谦虚骂死的风险给你批了假……你没有良心……”
富二哥眼见了怼不过她,便败下阵来,躲到彪哥身边。
新娘子一见,这货怎么欺负我家夫君了,她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说话客气点,就算我家夫君曾经受过你恩惠,那也是曾经的事,现在时过境迁谁还记得啊?再说了,你现在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地位——不过是个路人,凭什么在这里对着我夫君指指点点?你让我今后如何驯夫,颜面何存?”说完,新娘子双手一叉腰,这架势比暴龙妹还曝脾气。
彪哥眼见着两大雌性双方眼里是雷电交加,这山雨欲来风满楼,还是走为上策。他脚底像是抹了油一般,一溜烟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富二哥左看看,右看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是。正为难着,此刻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一阵晃荡,他站立的身子左右摆动,犹如一口到点报时的时钟指针。
“啊呀!不好啦!”彪哥又从人群中滚了回来,“地球这是要地震啊,我们快跑!”他拉起富二哥的手就往回跑,富二哥不舍得新娘子,伸出手来想让她跟着一起跑。新娘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倔强非要与CB在这不详之地一比高下。
“拿——命——来!”只见新娘子一声河东狮吼,地不震,山不摇,全被她的功力给吓倒了。
CB不甘示弱,跟着一声怒吼,使出浑身解数提高300%的高分贝,试图盖过她的声音:“你——过——来——呀!”说着还用手向她勾了勾,仿佛带有极大的挑衅意味。
新娘子彻底发怒了,她脱掉她的画皮,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容,无数条蛆虫组成了她全身上下的骨架,而她的眼睛竟然是两粒玉米一般大小,目光阴冷,一看就是心底不善良的主。她的血盆大口里满是蛀牙,一张开牙齿,流出绿色的汁液,一股榴莲的味道竟然与CB身上的味道不谋而合。这两个雌性仅仅因为臭味相投而结拜为了金兰姐妹。
画风转化得实在太麻溜了些,眼前的事实非但没能让富二哥好好消化一番,更让彪哥看得瞠目结舌。
“她们……她们……是……是好上了?”富二哥说话都点结巴。
“我……我……看着……像。”彪哥也结巴着回应他。
上玄武这座不平凡的艺术中心竟然被她们的友情感动到有了灵性,她流出了激动的泪水,似乎也请求加入她们:“两位姐姐,请留步。”
“你是谁?”新娘子披上画皮,恢复到先前娇滴滴的美貌模样。
“我是一座有灵魂的艺术中心,最近薛长老给我取了个名字——上玄武,”上玄武停了停,“刚刚目睹了两位姐姐的姐妹情谊,只是叫我羡慕不已,我想着,可否毛遂自荐也加入你们呢?”
“这个……”CB有些为难了,“依美眉的意思呢?”她转过身问新娘子。
“这个……姐姐说了算,我听姐姐的。”新娘子也不敢擅自做主。
“你们还真是客气啊,”彪哥忍不住想实话实话了,他这一下定决定,结巴都好了,“又不是请客吃饭,我看你们,一二三,正好是桃园结义的雌性版,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在此结义,今后以姐妹相称好了。”他这话算是说得CB还是蛮心动的,她还真没尝试过“结义”这种豪情万丈的事情。CB点点头,看来没什么意见。新娘子见CB都同意了,也没多说什么。
只见上玄武艺术中心、新娘子与CB三个雌性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手拿三支香蕉,口中念念有词:“黄天在上,厚土在下——
“我上玄武。”
“我新娘子。”
“我CB。”
“今天在此义结金兰,歃血为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乱箭穿身,不得好死。”
彪哥顺手抓了只鸽子,手一拍像拍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地拍死了它。他把鸽子血滴入备好的红酒中,再递给最小的上玄武示意她刺破自己的中指滴血入酒。
“我害怕。”
上玄武一开始是拒绝的,彪哥好说歹说她才转过头,让彪哥刺破她的手指,把血滴到了酒里。
接着是新娘子,她霸气的很,直接一下,就滴完了,等到CB要开始滴血了。
这奇妙的事情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