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领导,”彪哥突然客气地说,“你们今年预算都用掉了吗?”
“这个……”雌锦鲤面露难色,她不想告诉一个不是本公司员工的兔,只是一味假笑,“嗯,还好还好,至少不穷。”
彪哥想着没套出话来,就也陪着笑,说:“这茶不错!”
雌锦鲤一听,这货居然懂茶,有两下子么,她想着,估计能聊上一聊,她这一开心把自己心爱的手串弄到了地上,手串摔到地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这声音让雌锦鲤心疼了好一阵呢。彪哥连忙帮着捡了起来,他拿着手中先掂量掂量,有些沉,还有一股子沉香的味道,这香味好高级啊,不过这味道似乎在哪里曾经闻过,就是不怎么想得起来,他皱了皱的眉头赶紧又舒展开来,他笑着赞许:“这串也是好串!”
“那当然,”雌锦鲤经他这么一说甚是得意,“这可是好东西!”她饶有兴致地又从办公桌的下方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串与这手串甚是相似的一串,她拿着衣角轻轻擦拭着。“兄弟,我念你懂行,这一串姊妹版就赠予你了,请笑纳。”
“笑纳?不敢,不敢,”彪哥接过手串,又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这分量似乎比之前的要轻许多,再仔细看这纹路,杂乱无章,把手串放到鼻子边闻一闻,刚刚那种高级感的气息全然无存,好吧,他心想着,这货倒是好,送我一个A版货,怎么,是看不起我?还是当我乞丐啊?她这样么简直就是不上路,看我不给她颜色瞧一瞧。
彪哥笑着接过去,说:“领导的品味独特啊,这手串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有什么吩咐领导就只管说便是,无需这么多礼。”
雌锦鲤还真当了补药吃一般,连忙不客气起来:“彪兄弟,你能答应给我们四个艺术中心弄几张形象照吗?我想印在我们手册上,你也知道油条哥的水平不过是PS的水平怎么能与你大师级的摄影手法相比拟呢!”
这话让彪哥听得极为舒爽。
“既然领导都开口了,这活我接了就是了。”
“嗯,嗯,”雌锦鲤连连点头,“我可都是要成片的,你要敢拿马虎的照片过来,我可是不客气的哦!”
“好嘞。”彪哥退了出去,心里狠狠地想,好你个雌锦鲤,当我什么啊,佣人吗?说要就要,我可是彪哥,谁不是要给我三分薄面的。他骂骂咧咧着,手碰到了刚那串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狠狠摔到地上,手串上的珠子就掉得办公室里七零八落。
富二哥从门口走了进来,没注意脚下,被掉落的珠子绊倒了。他在地上吼着:“谁啊,这么不道德,把珠子洒了一地。”接着他勉强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拉达普牌西服上的灰。他一抬头居然看到了彪哥,他突然亲热了起来:“彪哥?你怎么在这里啊?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彪哥心里还有气呢,不过见到富二哥如此亲切的称呼他,他心里甚至安慰:“富二哥啊,你近来可好?”说罢,他也过去搀扶他,“我是路过这里,其实也没想进来的。”
“别么,来都来了,我们去星爹地咖啡馆喝一杯。”
“你小子是不是有求于我?”彪哥总感觉这富二哥的热情过了头。
“其实嘛,”富二哥不太好意思开口,“我……”
“别支支吾吾的,我们大雄性有什么话,直接一点。”说罢,彪哥往他胸口轻轻打了一拳。富二哥还是没说,只是拉着彪哥去了楼下星爹地咖啡馆。
“您好,给我来个中杯拿铁”彪哥说。
“您要的是这个吗?”星爹地服务员问。
“这个中杯。”
“对不起先生,这个是大杯,这个才是中杯。”
“你这儿不是大中小三个杯子吗?我要个中杯。”
“对不起先生,那个是大杯。这个才是中杯,”星爹地服务员耐心地解释着,“中杯、大杯、超大杯。”
“我不管你们怎么叫,我就要这三个杯子里的中杯。”彪哥斩钉截铁地说。
“对不起先生,这个是大杯,这个才是中杯。”星爹地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再次解释着。
“啪!啪!”彪哥直接扇起耳光来。
富二哥连忙劝架:“彪哥!彪哥!彪哥别这样!”
安顿了彪哥坐下,富二哥自己上前去买了咖啡,“彪哥您是大咖,何必为这种小事动气。”他把大杯拿铁放在他前面,“脱脂奶拿铁,您尝尝合不合胃口?”彪哥拿起杯子就把这牛血色混淆着奶的粉红色液体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这味道太差劲了,”彪哥鄙视,“还是当初的好喝。”
“没办法啊,谁叫我们的星球带被颠倒了呢?”说着富二哥都连连叹气。
“言归正传,你小子找我喝咖啡为什么啊?不会就是光感叹吧。”
“不是,不是,我还没到感叹的年纪呢。”
“说正事。”
“我……”富二哥又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的脸比牛血色的咖啡还要红,“我要结婚了。”
“恭喜,恭喜啊!”
“你知道我和新娘的故事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其实,她一开始是背锅侠先追的,后来背锅侠没追上,我替他追了就追上了。”
“富二哥,你也真是有一套啊。”
“所以我有点对不起背锅侠。”
“我觉得你无需道歉,感情的事谁说得明白呢。”
“是呀,可是背锅侠不那么认为。”
“他怎么你了?”
“他一直都给我穿小鞋,老是跟雌锦鲤打我小报告。”
“不是吧,据我了解,背锅侠他为人单纯,不像是会告什么黑状的货。”
“你是知兔知脸不知心。”
“此话怎讲?”
“他最近一直都跟雌锦鲤暗地有来往。至于说些什么,我不是太清楚。”
“那你想怎样?”
“我首先就要气气他!就是那种气窝在心里又发不出来的那种。”
“你小子够狠的啊。”
“不狠我以后日子难过呀。”
听富二哥那么一抱怨再加上彪哥对雌锦鲤的做法本身就有看法,他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圈圈,他把手搭在富二哥肩膀上:“富二哥啊,你结婚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样吧,我就送些我的才华给你们,”说着他停了停像是在卖关子,“我呢就帮你们拍些结婚婚照做纪念吧,背景么,我想想,那就用艺术中心的建筑做吧,你看如何?”
“我看行啊,”富二哥是非常相信彪哥的手艺的,“那一切就拜托彪哥了。”
彪哥觉得行啊,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了。一面送份礼物给富二哥,一面也跟雌锦鲤有个交差。谁叫她让我拍照,好,那我就拍给她看,反正也没说是空镜头还是带有兔物的镜头,一切不都是我创作者说了才算吗?
“那就约明天吧,我们去一趟地球,顺便你把你娘子一起带上,我们就去拍一套结婚照。”
“好嘞,明天不见不散。”富二哥非常满意这个做法,他正期待着明天呢。
第二天上午,彪哥、富二哥和他娘子一起乘坐免费的兔际列车去了地球。他们的星际列车刚落地,竟然遇见了她!
只见那货,盘腿坐在星际列车到口,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面前还放着一只碗,口中念念有词:“出售本兔,手续齐全,不会做菜,会吃饭,生活能自理,有钱会败家,没钱会在家,带的出去,领的回来,绝对是限量版。”
她叫了半天没地球人搭理她,她又换了口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住多大的别墅,我都愿意,哪怕纸醉金迷,哪怕坐着宾利,就算每天吃着三珍海味,也在所不惜,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简单而纯粹的爱情……”
“这货,简直了。”彪哥扛着摄影器材有种想直接去劈头盖脸骂她一顿的冲动,他没注意看左右,只感觉撞到什么了,眼前一抹黑,就倒了下去,耳畔就这些句子在不断打转:“你着什么急?你老婆感觉要生吗?你那叫一个快!我看你不但是快,你是飞的太低!你知道吗,就你刚才那个速度搜一下从我眼前一过,我感觉我都看到奈何桥了,就你速度怼到我我还有吗?我就没了啊,你知道你这速度下届残运会你也一定能赶上!”
霹雳哪啦一阵说,彪哥晕头转向了。
而端着碗的那货一直对着他露出悲伤浅笑。
她站起来低语着:“我是CB,今天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