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太阳瓜瓜试着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帮助天眼把前面的墙给移开,它用力,再用力,这墙却纹丝不动。太阳瓜瓜向双手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双手,又使劲移动了一下,这墙似乎是被移开了0.001公分。太阳瓜瓜有了信心,它又吐了双倍的唾沫在手中,又搓了搓手,这下它觉得小宇宙应该爆发了吧!加油吧,骚年!你可以的!太阳瓜瓜居然还要给自己打气。天眼在一旁什么都没干,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它。他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为什么?他难道是紧张?原来他真心不认为这货能帮助它移动这面墙,可他又是寄予希望。这典型的双子座性格让他纠结的很。他无趣地一头跪倒在地上,十指相扣,蜷成拳头,并对着上天祈祷,他希望能早一点离开这里。
“哈!哈!哈!”太阳瓜瓜发出雄壮地三声叫喊声,并且连续三掌击在墙上,墙还是没有移动开,但却裂出一个口子。太阳瓜瓜是来劲了,它再一次吐了三倍的唾沫到手上,这次量太多,以至于唾沫星子都非到天眼的眼里去了。
“疼!”天眼揉着眼睛大叫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唾沫是有毒的!”
“什么?我不会瞎了吧?”
“不会,不会,”太阳瓜瓜解释道,“你只要吃一口这里的露珠就可以解毒了。”
“那我喝了。”天眼从草上拿了几滴露珠正要喝。他的耳畔传来了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声音——
“眼——你在哪里啊?眼——”是彪哥的声线,充满雄性的魅力。
天眼从地上蹦跶起一张高来,一边跳着一边对着墙挥手:“彪哥,我在这里,这里啊!”
“眼,我看不见你,但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你到底在哪里啊?”
接着一个天眼不喜欢的声音也说话了:“天眼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说这话的是毛球鸟。
“我死了,你们别找我了,”天眼故意这么说,“你们走吧!”
“死啦啦!死啦啦!”由于天眼发出了“SI”这个音调,触动了墙体的什么机关,墙体一下子全裂开了。顺着裂痕的扩散,墙体四分五裂,像是被五马分尸一般,一下子墙成了一片废墟的遗迹。
“天眼!”彪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下子把天眼搂在了怀里。天眼被紧紧地拥入彪哥怀中,他的耳畔还能听见彪哥心跳的声音。他闭起眼睛肆意地闻着彪哥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是他闻到的最美妙的味道。
“天眼哥哥,你没事就好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呢!”毛球鸟说的话,让天眼非常不高兴,他从彪哥怀里挣脱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给大家添乱了?”
“不,”毛球鸟觉得自己说错话,它道歉说,“我只是……想……”
“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个不停,”彪哥批评着他们两个,“快点回小茅屋吧,我们还要处理一下湖妖的身体。”
“湖妖?”天眼一听,心里有个疙瘩,难道是被那个大榕树说中了,“湖妖他怎么了?”
“那个货,简直是一肚子坏水,他居然想过来偷属于我们的黄金!”彪哥气愤地说着。
“他还打伤了张大口。”毛球鸟跟着叙述着。
天眼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彪哥便拉着他的手,往草地席地而坐,他这么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个人一起进了小茅屋数黄金。”
“嗯。”
画面回到天眼还在湖边的不远处的凤爪小茅屋里。
“毛毛,你过来我们在这里数,张大口,你就跟着湖妖和大榕树去那边数吧。”彪哥安排着工作,他自认为这样的分工是十分合理的。
张大口也没什么意见,就跟着湖妖和大榕树在另一边开始数起了黄金。这黄金特别纯,金黄金黄的,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都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湖妖面对着一屋子的黄金他问张大口:“你知道金色在CMYK的数值是多少吗?”
张大口一听,行啊,这小子,还是懂点设计,不过呢,这种问题你是想要考倒我是没门的,我好歹当时曾经听油条哥说过金色的CMYK的数值呢,他一副胸有成竹的口气说:“c为15 m为29 y为100 k为0,我说得对不对?”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但实际上金色无法用CMYK数值完整调处来,它属于一种专色。常用金色RGB值组合就有四种,一种是R=255,G=215,B=0第二种是R=205,G=127,B=50第三种是R=166,G=124,B=64最后一种是R=217,G=217,B=25,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他嘴上是在询问着,其实他是在骄傲,他傲慢地看了一眼湖妖,心想,这下你可见识了一下我张大口的知识面了吧。
谁知道湖妖竟然只是笑了笑,这笑里藏着无法发觉地诡异。他呵呵了一下:“我只知道这黄金价格处于350克兔民币的时候就应该抛售了。”张大口一听,不好,这小子原来是想说价价,是言外之意啊,哎呀呀,我竟然上当了,还真以为他想问CMYK呢,这下我说了这么多会不会显得自己其实是个白痴呢?
“爸爸,你想怎么样?”大榕树对着湖妖使了个默契的眼色,他们似乎是说好了什么。
湖妖拿起一块黄金就往张大口的后脑勺这么用力一敲。张大口捂着后脑勺,哇哇大叫了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大榕树跟着湖妖一起趁着张大口倒地,他们把黄金一块块地塞进去的口袋。湖妖的口袋原来还是无底洞,他一直塞一直赛都塞不满。
彪哥和毛球鸟听见了张大口的叫声,赶紧过来了。只见张大口的头被敲打成大肉馒头一样肿,还流着血,在地上哇哇直叫。湖妖则在往口袋不断地塞黄金。彪哥一看,不好!湖妖在使坏。
他一把冲上去,直接就给湖妖一掌。他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武功,这一掌竟然还带有穿透力。湖妖被震到七十米远的地方。大榕树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掉头,她跟着彪哥往七十米的地方吐口水,她想这举动至少能表明她是站哪一边的。
彪哥上前问:“张大口,你要不要紧?我要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张大口虚弱地回答着,“你觉得这‘青鸾森林’里能有医院吗?”
“这,这倒也是,”彪哥恍然大悟,“那让我看看你伤势如何?”
“我皮厚着,”张大口果然是皮厚,真是只是一些皮外伤,他又说,“此地不宜久留,我提议早点把黄金数好,一起找出口为上策。”他停了一会儿又说,“我们公司的几个都齐了吗?”
“其实……”
“什么其实啊,还缺谁?赶快去找呀!”
“还缺天眼和CB。”
“CB那个货就算了吧,阴险狡诈,还很无耻!还是先去找一下天眼吧。”如此看来张大口还是很器重天眼的,毕竟他自带的系统是比度娘和谷格都好用的搜索器。
“我们怎么找?”毛球鸟问。
“你是不是傻啊,用巨不信呀!”张大口鄙视地看了一眼毛球鸟,“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发信息!”
“我……没有他的巨不信。”
“你问彪哥,彪哥肯定有。”张大口的这句话里“肯定”两个语调特别尖锐,在毛球鸟心里尖到能形成了一根刺。它假装大度地笑了笑,用彪哥的手机往天眼的手里发了一条巨不信留言。可是巨不信在这里被断网了。
“该死的!”毛球鸟想起了刚刚段王爷的出现把网给断了的事实,“小段子把网断了,我发不出去,你看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我看看,”彪哥接过手机,“不,网已经恢复了。”
“那是什么问题?”
“是天眼把我删除了。”
“这……”张大口很是无语。他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兔直接删除。”
“好了不说他了。”彪哥不想继续话题。
“别呀,我们还是要去找天眼哥哥的。”毛球鸟识大体地说。
“毛毛,”彪哥这一句,毛球鸟又化成了林小薰的样子,“薰,你真是好鸟。”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彪哥又改了口,“薰,你真好!”这下好像顺耳多了。
“那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好嘞!”
“喂喂,你们两个……”张大口还说完他们两个就消失不见了。
林小薰与彪哥出了凤爪小茅屋就往湖边寻去。林小薰建议,天眼肯定是往湖边走的,因为他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的直线条家伙。彪哥也认同他,毕竟林小薰还是很有头脑的一只鸟。他默默望着他清秀的脸庞,他想起那一夜他们在灯火阑珊处相遇,他端过来的那碗面里包含着深情,那碗面不好吃,可是闻着却是芳香扑鼻,他知道他一定是放了许多许多的芝麻油,就因为彪哥爱吃芝麻油,他无意间的一句话,林小薰却能铭记在心头。这份情是难能可贵的。细细想来,这也有些伯牙与钟子期的味道——管鲍之交、知音之交、刎颈之交、舍命之交、胶漆之交、鸡黍之交、忘年之交、生死之交。彪哥不敢往后想,噶然停止的情感,像细细涓流被横亘的堤坝截流住一般。兔世间很多情感,点到即止方才是桩美事。
彪哥的这番思考字字句句都写在了脸上。林小薰从他的一颦一笑间读懂了所有。他微微一很倾城地说:“彪哥,咱们走吧!”顺着湖水拍打石头的声响,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默契,让两者彼此相依。
幸亏天眼这大眼睛没看到这一幕。不然保证会气吐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