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森,今年20岁,我刚出生时我父亲找人算过,说我五行缺木和火,后来我也问过我父亲,森里面只有木,那火呢。我父亲的回答是,木多了,自然生火。
我生活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庄里,我母亲是在附近的镇子上生下的我,当时产房里算上我母亲总共是四个产妇,原本临产期都各不相同,可是在当天半夜两点的时候,她们一起临产了!
我是最后一个出生的,前面三个都是女孩,我母亲她们临产的时候,旁边一个孕妇的婆婆还在哭,说是什么找了大师算过,腊月初六的丑时生子,加上医院产房的方位,生男孩的几率很小。
那个时候农村的男女观念还是比较强烈的。
我出生的时候,旁边的产妇家属听说是男孩,再加上我爷爷在整个镇上的人缘都很好,都来和我定娃娃亲,就这样,我刚出生的时候就等于有了三个“老婆”。
长大以后我还时常会和父亲开玩笑说,是不是我小的时候把桃花运都用光了,所以才一直没女朋友。
我刚刚出生时只有四斤多,浑身的胎毛都没褪去,再加上我母亲身体弱,奶水也不足,整个村里的人都以为我活不了了,后来我还是活了下来,村里人说是我爷爷积德了。
可能是我从小体弱多病,再加上家里的影响,我特别的相信那些所谓的封建迷信,也是这些封建迷信,跟随了我的一生!
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应该4岁,那是我记事起第一次被“收拾”!
那天晚上,我母亲说吃撑了,要出门溜达溜达,消消食,而我就一直哭闹让她抱我。
所谓的出门溜达,其实就是在村子里走一走,串串门,我们的村子不大,基本上每一家都是亲戚,而且还是近亲。
于是我母亲就抱着我出了门,可是不论去谁家,我都不肯从母亲的身上下来。
那个时候虽然四岁,可还是有二三十斤,再加上我母亲的身体也不是特别的壮,所以一直抱着我还是很勉强的。
从亲戚家出了门,回家的路上我母亲可能是真的抱不动了,就让我下来自己走,起初我还哭闹,不想自己走,后来母亲说给我买冰棍,我才妥协。
村子本来也不大,亲戚家离自己家也就100多米,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100米,出了意外!
都说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天眼”还没关上,能看见一些“脏东西”,一直到6、7岁时,才会关上,那天,我可能真的看见了所谓的“脏东西”。
我母亲刚把我放到地上,我自己大概走了1、20米吧,突然看见一道黑影向我撞了过来,可能是害怕它撞疼我,我眼睛一闭,就停在了那里。
母亲牵着我的手,感觉我突然间就不动了,就低头问我为什么不走了,可能是因为害怕,我“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这一哭,母亲根本不知道情况,嘴里嘟囔着:“不是说好了给你买冰棍么,咋还哭呢”。
说完之后,就抱起了我往家里走。
到家以后,我还是哭个不停,我父亲和奶奶也闻声赶了过来,询问我母亲这是怎么了,我母亲回答说是没抱我,然后我就哭了。
我奶奶从我母亲手里接过我,哄着我说:“乖孙,乖孙,不哭了奥,奶明天上街给你买糖吃去”。
可不论奶奶说什么,我就是一直哭个不停。
我父亲在旁边可能是被我吵得闹心了,就嚷着要打我,说我矫情。
每次只要父亲一吓我,我就会立马停住,可这次无论父亲怎么吓我,我还是一直哭个不停。
父亲见我一直哭,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要打我,这个时候我爷爷回来了。
爷爷还在院子里,就喊道:“这是咋的了,咋哭这么大声呢”。
我父亲见我爷爷回来了,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这个时候爷爷也进屋了。
我父亲看着我爷爷说道:“这也不知道是咋的了,进屋就哭,咋哄都不行。”
我爷爷看了一眼我父亲,然后就走到了我旁边,跟我说:“王森,咋的了,你哭啥啊”。
我当时感觉呼吸都很困难了,一直在抽泣,一边回答:“怕,怕,我害怕”。
我爷爷听到这句话以后,狠狠的瞪了我父亲一眼,然后转头跟我说:“不用害怕你爸了,爷爷回来了,你爸不敢打你”。
“不是,不是怕爸爸!”我一边哭一边回答。
我爷爷听到我的回答,眉头也微微一皱,然后看着我问道:“那你怕谁啊?”
“不知…不知道!”我已经哭的非常厉害了,但好在我爷爷听清了。
我爷爷听完我的话后,一把把我从奶奶手里抱走,塞进我妈妈的怀里,跟我奶奶说:“去把咱屯子老马婆子找来,让他“收拾收拾”小孩!”
我奶奶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穿上鞋就出门去了。
我爷爷回头让我父亲去铁锅下面弄点锅底灰,然后涂抹在我脸上,我父亲说了一声嗯,立马去弄了锅底灰。
很快,我父亲就满手黑乎乎回来了,然后在我爷爷的命令下,全都抹在了我的脸上,起初的时候我还嫌脏,但后来涂满之后,感觉不是那么害怕了,哭声慢慢也小了。
见我哭声变小了,我爷爷回头,跟我父亲说:“一会老马婆子来了,你让她该咋整就咋整,我出去一趟,对了,把插后门的那块木头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父亲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眼神有诧异,行动也变得缓慢,甚至有点犹豫。
“你快点”我爷爷不耐烦的吼了我父亲一句。
我父亲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把插门的木头递给了我爷爷。
在我印象中,那一直是一块普通的破木头,我父亲一直都想扔掉,但每次都犹犹豫豫的,又插在了门上。
我爷爷一把接过木头,转身黑着脸,嘟嘟囔囔的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就出门了。
那一刹那,我感觉平易近人,见谁都一副笑脸的爷爷,变了,变的盛气凌人!
而我的父亲则是低着头去了另外一个房间,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这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