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侍卫一脸担心的回答,而看向林微然的眼睛也多了几分打量,仿佛早就知晓她一般。
“几天了?”林微然丧着脸,懒得去在意那侍卫打量自己的目光,她现在没空去在意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为这男人找姑娘!
啊呸!现在看来当务之急是这男子的命,要不然姑娘还未找到,这人就被阎王爷领去自己欣赏了!
“五日了。”回答这话的并不是那个板着脸的侍卫,而是他身后的太医。
“五日?”林微然又看了一眼伤口:“五日的时间,伤口竟然都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甚至还任由伤口这般发炎,人没事才是见了鬼的!”
“实在是伤口太深,试了几次,这伤口就是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太医走到林微然的身边,也盯着那伤口直摇头道。
“伤口的确很深。”这样的伤口,靠自身大约是很难愈合,即便可以大约还要过上好久。
林微然看向那床上的人,眼珠一转,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夺了你姑奶奶珍藏了几百年的初吻,那么受点罪也是应该的:“去准备一些针线,蜡烛,还有醇一些的酒来!”
“你要做什么?”那侍卫疑惑的问着。
“既然无法愈合,那就缝合。”林微然回答,不过他见屋里的宫女侍卫纷纷将眼神投向那侍卫,却没有一个动的,她叹了口气,看来那人在这东宫的地位挺高的,没有办法,她伸手指了指床上那人:“看到你家太子床边有什么东西没?”
寝宫内一阵沉默的,然后纷纷摇头。
什么东西,他们怎么没有看到。
“那里有个人!”林微然低着声音道。
那些宫女侍卫只觉得浑身一阵阴冷。
那高等侍卫的脸色更沉:“休得胡言乱语,哪有什么人!”
“阎王爷啊!”林微然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要是再不去拿我要的东西,那阎王爷可就要贪图美色,将你们家太子收入门下,好好宠幸了!”
寝宫内又是一阵沉默。
侍卫的嘴角明显有了一瞬抽搐,果然这女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就这样的开太子的玩笑。
至于那些宫女内侍,明明是如此严肃的地方,愣是被那女子的一句话弄的想要笑出声来,却只能硬生生的憋住了嘴边的笑意。
“去拿........”终于有一个明白人了。
只是这声音,林微然看着床上那人额头冒着青筋却又咬牙切齿的模样,得,正主醒了!
那侍卫恭敬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太子,转头便吩咐宫女去拿那女子要的东西。
林微然走到那人的身边,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再没有其他的话语,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整个人比那天柔和了很多,也没有这么狼狈了,大约是因为这里不是牢房的缘故,那白白净净的似乎很好欺负的样子,不过,这一次,自己学乖了,她可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而且看他嘴巴抿成这样,大约十分难受吧!
她拿出那人的手腕,开始为他诊脉,只是随着林微然的一步步诊下去,她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深。
他伤的的确很重,却也并没有到皇榜上所说的束手无策那一步,除非那些太医都是庸医,要不然就是受谁所指示。
当然前者是不可能的,皇宫之中怎么可能会允许庸医的存在,至于受谁所指,林微然看着床上之人,不言而喻。
剑伤从何而来,为何故意加重病势,这一切究竟是要做给谁看的,她不用多想也可以猜的到,这种权利间的争斗,这几百年来,她看了太多,也早已见惯不惯。
作为太子,身处东宫,权利之上,怪不得,那日,他对自己说,他最会的便是算计。因为若不算计,那么便与傀儡一般无恙。
而他不愿做一个傀儡,也是,那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傀儡。
如今看来,那日的大牢恐怕也是在他的算计当中,而自己则是一个变数,只是这个变数是怎样的存在,是大是小,谁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她又一次的回到了这里,那么再大的变数她也要化到忽律不计的程度。
可是那个姑娘呢?会不会也只是他棋盘的一颗棋子罢了?可既然他们可以被自己写进异世录中,那么他们之间定然有一些纠缠,只不过这结局,谁也不知道罢了。
自己不过只是一名看客,只是既然是一名看客,又怎能少了男女主角,如今只要找到那姑娘,让她留在他的身边,故事才能继续!
不得不多,东宫中这些人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不过才一会的功夫,她要的东西就被尽数找来,只多不少。
林微然走到桌上认真的挑选了工具,再次走到了床边,还为动手,那侍卫却先一步的挡在的太子的床前,一脸警告道:“你,小心一些,若太子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包括这里所有人都要去陪葬!”
林微然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那侍卫:“既然不信我,那么,东西还你,我走,你们另寻高明,毕竟我这么年轻貌美的,干嘛要给你们太子陪葬?”
林微然说完将手中的针线递给了那侍卫,撇了撇嘴:“还有,且不说你们太子会不会死,就算不会死,但被你这么咒着大约也活不长了,要不然让他自生自灭吧,这样谁也不怪,就让他一个人葬着,如何?”
那侍卫的脸色瞬间青了起来,用手指着林微然:“你.....”
“我什么?”
两人就这般对峙着,那侍卫也不接林微然递来的工具。
“陈同,让她过来!”大约他们的对话,连床上那病重之人都听不去了。
只是她说了他这么多难听的话,那人的语气这么感觉没有一点的生气,反而有股淡淡的笑意?
是她的感觉错了吗?又或者那人连脑子也伤了?
“是!”那侍卫点头。
“原来你叫陈同。”林微然打量了一下陈同。
陈同却不理会,收回自己的手指,微微咬牙,眼底警戒却没有半分的退让:“我确实不信你!”
“...........”这么直白吗?
林微然暗暗的想着,她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某人,突然想起在牢房初见的那日,床上的某人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她突然明白这陈同为什么会得到那人的信任,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们都是警惕性极强的人!轻易不会相信别人,但一旦信了,便是信了!
“但是,太子信你。”陈同看了一眼床上的太子,往门口走去,将床边的位子通通留给她。
“...........”这么突然吗?
林微然眨了眨无辜的眼神,什么鬼,相信她?他为什么相信她?她做了什么让他相信吗?
不过也是,如今她是医者,又揭了皇榜,所以她的命现在在他手里,而他除了相信自己似乎无路可退!
林微然走到床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银针,对着一旁的人,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你们都出去吧,一会场面太过血腥,我怕你们影响我,当然若不放心也可以留下,但是请保持安静,不要让我分心,好吗?”
陈同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终是什么都没说的带着一群人离开了寝宫。
“还算听话,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林微然伸了伸懒腰,满意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
“动手利落一些!”床上那人冷声说到。
“放心。”林微然拍了拍他未受伤的肩膀,挑眉一笑,弯下腰,凑到了他的耳边说:“一会很疼的,你可别哭了啊,我这人最讨厌看别人流眼泪了!”
那人嘴角微扬,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用力啊按住了她的脑袋,让她起不来身。
林微然一愣,这动作怎么这么熟悉呢,对,在大牢里,她就是这么被反杀的。
这人的力道,真不像受伤的人,要不是那苍白的脸色和胸口处的伤,她都要怀疑这人实在玩自己了。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乱来,只是将她的脑袋换了一个位置,这一次她的耳朵凑在了他的唇边:“我说过的,总有一天会将你算到我的身边,你看,你来了。”
林微然瞪了他一眼,也无意与他辩驳什么!
算?要不是姑奶奶我乐意,你算的到?
既然他的话她不爱听,甚至还有些闹心,那就闭嘴吧!
手中针开始一下一下的落入男人的身体当中,直到最后一针的收尾,林微然拍了拍手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缝合不错,就是以后大约也许可能要留疤了,而且卖相并不是很好看。
反正他又不是她的男人,以后也是别的女人去看,丑就丑了一点,辣的是别人的眼睛,就是委屈了将来的那个女人。
只是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得这打脸的时刻总是来的这么的快,苦的终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