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然推开大门后,一眼望去并没有发现陆北庭的身影,于是她在他的房间绕了一绕,终于在一块屏风后找到了他。
只是她看着坐在浴桶中,闭着眼睛享受的陆北庭,只觉得有一股怒火冲到自己的头顶,却被她极力的压下:“太子殿下,您找我来干嘛?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您澡吧!”
陆北庭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旁已经隐隐有了一些发怒的林微然,笑了笑,不慌不乱的说:“怎么来的这么迟,过来帮我舔点热水。”
添水?添你大爷的水!
此刻,她只想将一旁的热水,连带着水桶通通的扣在陆北庭的身上。
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场丫鬟了吗?
真的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陆北庭欺人太甚!
于是林微然阴恻恻的笑了笑,走到了陆北庭的身边,弯下腰,直视着陆北庭的眼睛:“陆北庭,你莫不是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侍女了?”
“你这段时间,这般的乖顺,为我端茶奉水的,难道不是吗?”陆北庭挑眉,对上了林微然那双阴笃的眼睛。
林微然顿了顿,回想了这几个月,几乎他要自己干嘛,自己就干嘛的,似乎真的做了所有侍女该做一切,林微然有些懊恼,这段时间,为了假装被他征服,自己都干了什么?
她假意咳嗽一声,掩去自己眼底的窘迫,很快就调整过来,她小手一挥:“我那是自己自愿的,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侍女,你也不用太过感动!”
陆北庭笑,靠近了一些林微然,湿漉漉的大手抚上了林微然的脸颊:“哦?那你为何对我这般的自愿,难不成是对我心怀不轨?”
林微然将陆北庭的大掌打落,后腿了一步,双手叉腰:“虽然我的确带了几分的心思,但对你心怀不轨倒是不至于,陆北庭,平常的那些无伤大雅,我都忍的,但这洗澡一事,我们孤男寡女的似乎并不合适,若您真的在东宫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身体,那么不妨去丞相府将李小姐请来,她的身份为你洗澡,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你说,是不是,太子殿下?”
“从身份上说,李露儿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陆北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林微然看着陆北庭,不由的冷笑一声,心中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闷的难受。
既然她自己都明白,李露儿是最合适的人,那他现在究竟在干什么?玩弄自己?
“但,怎么办,我的身体似乎只愿意被你触碰。”陆北庭看着眼前的背影,嘴角是玩味的笑容,可眼底却是谁都看不出来的认真。
他向来不喜欢被谁触碰,所以从来也没有什么贴身的宫女,更别说是吻上谁的唇。
只是,这个林微然是特别的,这是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的事。
他吻她,抱她,握上她的手,这一切,他从来不用去忍耐些什么,而是一种身体的本能。
他喜欢捉弄她,喜欢她与自己过招时那副张扬的样子,更喜欢,在他疲惫难过之时,她给自己带来的温暖。
“哦,但我却不愿意,你说这该如何是好?”林微然冷哼一声,转过身来,脸上是藏不住的不悦。
陆北庭皱了皱眉头,她说她不愿意,从他们相遇起,她对自己说的永远是不愿意。
她始终是不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
眼底的笑意渐渐的被阴暗代替:“不愿意?林姑娘不是还等着我将你厌烦,可你如今这副样子,让我对你厌倦?”
林微然只觉得浑身一僵,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只是这句话刚刚落下,林微然便笑了,却有些阴森:“所以,那天我与小柔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陆北庭不说话,盯着林微然,算是默认。
“所以,这几个月来,我所做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原因,只不过都像看戏一般?”林微然的脸色已经全黑了,握着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怪不得,这段时间以来,连小柔都看看出来的反常,陆北庭这么精明一个人却连一个疑问的眼神都没有给过自己,更多的都是享受。
原来自己早已落入了他的圈套,却还不自知,甚至还在洋洋得意。
林微然想,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如今已经没有了能赢过他的把握,只有远离才是最好的办法。
“是,我也想知道,自己对你,究竟何时才能失去兴趣?”陆北庭看着林微然:“只不过,看来你从未被我征服,而我对你的兴趣依旧,看来,你的计策基本作废了。”
“是吗?所以,你对我只是征服?”林微然走进了一步陆北庭。
“或许?”
林微然皱着眉头,似乎是送了口气,若他对自己只是征服,那么一切也就不难办了,但为何明明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她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而一旁的陆北庭,看着林微然那一脸幸好的表情,眼底的阴霾更甚。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将我征服,才会对我失去你口中的兴趣?”林微然咬牙道。
陆北庭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他伸出手,快速的将林微然的小手握入自己的掌中后,毫不犹豫的从水中站了起来。
林微然惊呼一声,虽然她当过医生,也活了五百多年,对任何的事情也都该淡然了,但此刻,她看着自己眼前一片裸露的陆北庭,她的心疯狂的跳了起来,却始终挣脱不掉,只能转过身去,冷着声音骂道:“陆北庭,你发什么疯!”
陆北庭撇将林微然的慌张看在眼底,他松开了她的手,抓过自己的里衣,随意的穿在自己的身上,见林微然准备逃跑,一个快步的拦在了林微然的面前:“吻我,我要你的主动,在我彻底感受到你的一切后,或许我会觉得无趣,又或许,你的吻,你的身体,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激不起我的任何兴趣,那样,我便放你离开。”
林微染一脸怒气的看向陆北庭,也冷静下来,想着陆北庭的那一番话语,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一个吻而已,又不是第一次,若是她的主动,能让他彻底认清自己的心,满足了他对自己的欲望,放自己离开,似乎也是可以,即便是用自己的身体,那又如何?
如今,只要能离这个男人远远的,怎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