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到家的时候,楚笑正抱着手机玩游戏,听见动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精准的发现了她手上的裹着的纱布。
“你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
“就你这个笨手笨脚的样子还好意思去给别人当保姆,少添乱就不错了。”楚笑冷冷的数落完之后又问道:“所以你这次工作又这么没了?”
“老板让我伤好之后再去上班。”
“哦。”游戏重新开始,楚笑却把手机丢到一边,看不出情绪的指了指桌上的外卖说道:“正好中午了,过来陪我吃饭。”
“嗯。”
楚笑把白米饭分给安桐一大半,但属猛虎扑食的安桐却相当意外的吃得不认真,这么点饭要放平时,她三口就吃没了。
安桐过一会儿看楚笑一眼,过一会儿又看楚笑一眼,仿佛她也是一道下饭的菜。
一开始楚笑不想搭理安桐,但没忍住多久她就怒火中烧,想直接把饭碗扣到安桐的脸上。
“嘭!”楚笑重重的把碗一放:“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不要瞪着你那双铜铃一般的眼睛看我,当自己是黑猫警长吗?你又没那个智商!”
安桐这个人说正事就是相当困难,给她机会说,她还得酝酿一下情绪。
“我去上班之后,周一到周四得住在老板家里。”安桐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等待批评。
“随你便,爱住哪里住哪里。”这次楚笑没骂她,结果安桐听着却有些别扭,好像每天不被说两句脑子不好,还有点不习惯。
又接着吃了一会儿,楚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这次的老板是谁啊?”
“墨宸。”
“谁?!”
“墨宸。”安桐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哪个墨?哪个宸?是那个连续四年都拿影帝,红透了天的墨宸吗?”
“嗯。”安桐点头加深肯定。
楚笑没啥追星的爱好,她能坚持喜欢一个人三分钟就很不错了,但墨宸,想要不知道他很难。
墨宸,一个超级明星,绅士、优雅、温柔,演技高超,各种各样美好的形容词都围绕着他,喜欢他的人遍布全世界,只要他出场必定是伴随着各种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而且这人还好看得一塌糊涂,一张脸精雕细琢,就连天外谪仙比他都稍差一点。
用楚笑的话来讲,但凡是个人,就不可能从他的长相上挑出任何毛病来。
可就是这么红的人,偏偏低调得很,除了拍戏和工作,其他时间基本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极少会有工作以外的新闻出现。
但他的工作实在太多了。
“我的天!”好歹是个影帝,连楚笑都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可安桐还是跟平时一个模样,淡定得好像事情跟她没关系一样。
“你怎么根儿块木头似的?能给他做保姆你不激动吗?”
“为什么要激动?”
“额。”安桐成功的把楚笑给噎了一下。
“他是很红的明星啊!”
安桐舔舔嘴唇,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管他是谁,我都只是个保姆而已啊。”
“好吧,”楚笑翻了个白眼:“你说的有道理。”
一周之后,安桐重新踏上了上班的路,心情莫名有点美好。。
“你好。”开门的依旧是成岩:“进来吧。”
“谢谢。”安桐刚一进屋,成岩就打量了她两遍,弄得她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主动问道:“请问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别着急。”成岩收回目光:“正式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成岩,是墨宸的贴身助理,你以后可以叫我成助理,现在就由我来跟你交待一下你平时需要负责的工作。”
“好的。”
“跟我来吧,先去二楼。”
成岩推开一间卧室的门:“这是你的房间,先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吧。”
接着第二间卧室,成岩指着门:“我的房间,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不懂的就过来问我,不要擅作主张。”
第三间,成岩同样只是指了指门:“这是墨宸的房间,不需要你打扫,你也绝对不可以进去,记住了吗?”
“嗯。”安桐点点头,用心记下成岩说的每一个字。
“这间是书房,你要每天都打扫,但桌上放着的东西不能看也不要碰,你只负责把地面和书架上的灰尘打扫干净就行了,理解吗?”
“理解。”
“另外,”成岩从桌上拿起一份合同来递给安桐:“你不能以任何形式记录墨宸的日常生活,文字,偷拍,录音,录像都不行,不然你将会面对巨额赔偿,甚至被关进监狱。”
安桐双手接过合同,微微抬眼问道:“现在要签吗?”
“不是,这是包含在你雇佣合同里的,没认真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带着口罩,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成岩感觉自己说的这些话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这女人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安桐摇摇头,她不是没有认真看,而是压根就没看,陆生把合同一拿出来,她立刻就签了字。
“那等会儿你仔细看看。”
安桐将合同抱在怀里,继续跟着成岩往楼下走。
“这里是厨房,早上八点半之前要把早餐准备好,每天的食谱我会贴在冰箱门上,你照着做就行。午餐最好十二点准时,晚餐七点之前。”
“这里专门洗衣服的地方,脏衣服装在这个篓子里,干净的放这边,墨宸的衣服洗好晾干之后就放在这个位置,我会来取。”
“至于家里的卫生,你最好是看见哪里脏了就打扫,墨宸喜欢干净。”
“我知道了。”
“嗯,”成岩仔细想了想:“大概就是这样,你现在可以回房间收拾东西或者休息了。”
“啊?”安桐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了,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疑惑的问道:“现在不是应该准备午饭了吗?”
“今天墨宸有事不在,正式的工作从明天早上开始。把我刚刚说的话都记住,每天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明白吗?”
“明白。”
不管成岩笑得有多温和,安桐却始终不觉得他是个和善,好相处的人,他好像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警告自己,除了保姆该做的事儿,不要有其他非分之举,否则后果很严重。
但实际上除了那点工资,她也没什么其他想要的东西了。
回到房间,安桐第一时间从包包里找出笔、纸来,把成岩说的那些关键全都写了下来,贴在床头,准备每天睡觉、起床都认真温习一遍,争取铭记于心,不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