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把手机丢到一边,烦闷的抱住脑袋,现在网上又出现了另一种说法,说她已经签约铄娱乐,预计在下个月复出,复出之后有这样那样的代言、综艺、访谈,还要开演唱会,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
“唉,你别烦了,来,吃点东西。”楚笑把筷子塞到安桐手里:“你管网上说什么,你没有那个打算,不理就是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安桐握着筷子,还是一脸沉闷。
楚笑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我帮你把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都清理干净?”
“怎么清理?”
“花钱。”
“不,不用了。”安桐夹起一块老姜放进嘴巴里:“我不理他们就是了,你千万别花钱。”
“吐出来!”楚笑简直无语:“那姜好吃吗?”
“咚咚咚。”
楚笑放下筷子去开门,是墨宸,他本来是打算后面的事情不再多过问,专心准备去法国,但开车回去的路上吧,老是想起安桐,于是车头一拐了就拐过来。
“怎么样?”
“不怎么样,糟糕。”楚笑摊着手:“该说的,能说的,我都说了,一点作用都没起,你去试试吧,反正我是一点辙都没有了。”
楚笑和墨宸往里走,安桐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五官都要纠结到一块去了。
“就是这样,明知道看了网上的消息会难受,但就是非要去看,越看越难受。”
“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我陪她坐一会儿?”墨宸问道。
楚笑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我没事。”
墨宸走近,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了安桐的回答。
她的声音很沙哑,墨宸一下想起来昨晚她惊世骇俗的歌声,他这才开始后知后觉的疑惑,她是因为喝多了故意那么唱,还是唱歌真就那样?
但安桐曾经是歌手出道,这种水平压根就不可能,所以是她在外面的三年出了什么意外,把嗓子给毁了吗?
墨宸看向这个骨瘦如柴的女孩,感觉一块棉花塞在胸口,堵得慌。
“安桐。”墨宸坐到她的旁边,非常温柔的问道:“你在难受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安桐缓缓的转过身,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墨宸的脸的那一刻,她就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十二分的难过在顷刻之间爆发。
她颤抖着:“我,我已经不是安好了,我不想被这么多人关注着,我很害怕。”
此刻的安桐被绝望和无助包裹着,对别人注视的目光,她无力反抗,只能害怕。
墨宸不由自主的张开双手的把人抱进怀里,他想到在网上看到的一条对安桐的评论说她苦难历尽,转灾为福,一切都好起来了。
但现在,安桐的状态正明明白白的表达着,好起来的是说这话的人,而不是她。
墨宸轻轻拍着安桐的背,柔声安慰着。
讲真的,这样场景很是温馨,但安桐的哭声却下一秒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趴墨宸的怀里哭,这不闹嘛!
万分僵硬的脱离这个舒适的怀抱,安桐两把抹掉脸上的眼泪:“对,对不起!”她特别不好意思别开脸,不敢去看墨宸,怎么就钻人家怀里去了?不要脸!
墨宸也回过神来:“没事。”
怎么就把人抱住了呢?这双破手!
不过,为什么这拥抱的感觉有点熟悉呢?
傅楠看着乔铄再一次出现在病房里,直接笑成了一朵怒放的玫瑰花,意料之中的意外之喜,乔铄比她预计的时间要来得早。
他来就证明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如何啊。
“你是想我了吗?”傅楠的胆子变大了一些,以前她绝对不敢这么跟乔铄说话。
“对呀,特别想。”乔铄勾起一抹笑,但笑意浮在表面,未达心底。
“那你一个人过来就好啊,为什么还带个助理啊?多碍事啊。”
乔铄走到床边,一手托起傅楠的下巴,轻柔的捏了两下:“我让他帮我拿点东西而已,不会打扰到我们的。”
陈助理颇为尴尬,好好的一个病房,被这俩神经病一来二往的搞得像要做点什么的一样。
“陈助理把东西放好就出去吧。”乔铄虽然在跟陈助理说话,但他一直看着的是傅楠,仿佛这就是他此生挚爱,一刻都不能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可只有傅楠才清楚乔铄的眼神有多冷。
“好的,乔总。”
傅楠收拾好笑容,别开脸:“要演就敬业一点,那么冷冰冰的眼神看谁呢?我是你老婆。”
乔铄抽了张纸巾擦擦碰过傅楠的手指,这才去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两个人都在尽全力恶心着对方。
乔铄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那张被他捏得变形的卡,丢在傅楠的脸上:“你的钱,别拿出来恶心人。”
傅楠看见卡上刺眼的红色,再看看乔铄包着纱布的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撇撇嘴,尖两根手指把卡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她还挺清高啊,五百万都看不上。”傅楠笑着问道:“你说我要是翻个倍,给她一千万,她会不会就抵抗不了呀?”
乔铄不打算再跟傅楠继续废话下去,安桐拜托他的事情完成了,那么其他的事儿就该开始了。
“鉴于你人在医院还这么不安分,我有些奖励要给你。”
终于要开始了吗?
她娇嗔道:“我做这些不也是为了安桐好嘛,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那么善良的人,你看现在这么多人都在呼唤她复出,你现在抓紧把她签下来,不就又回到从前了嘛,多好啊,你怎么能怪我呢?”
乔铄冷冷的瞥了傅楠一眼,一开始他确实不太理解傅楠把这些对安桐有利的东西放到网上是什么意思,倒是搞些乱七八糟的黑料来更符合傅楠的性格。
不过,后来在网上看到那些评论、留言之后,他就想明白了,傅楠是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应该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人们开始向安桐释放善意,他们说你应该回来,你应该继续曾经的璀璨夺目,但有时候善意也是会把人逼疯的。
特别是像安桐。
安桐不是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人,她有自己的“野心”,她说过她想去更高的地方,看更美的风景。
可现在的她,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