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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遥山叠翠,远水澄清

张一片风帆,凌千层碧浪,看不尽遥山叠翠、远水澄清……

故乡在我的记忆之中一直都是极美的。故乡的水并不多,也就只有门前的一弯池塘还有那一汪枯井比较显眼。小的时候我常在池边玩耍,见过妇女用它浣衣,见过农民用它灌田,还见过每个夏日里的那一池池荷花。

炎炎烈日,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晒的顽童去池边摘荷叶采荷花,而我更是那里的常客。在那个最天真烂漫的时期,那种漂亮的带着芳香的花总是能最快的吸引住我的眼球,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去采撷,仿佛就这样握着那么几支花儿,芳香与快乐就能伴我一路到家似的,事实上,那个时候的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简单而又快乐。

荷花的香气极淡,然而在每个燥热的季节里,它的香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百闻不厌。待它榭了,余下的莲蓬、藕、菱角、虾就又够我们享用好久了。再待稍稍长大些,我就离开了这个自由的能带给我无尽欢乐的地方。最初是不想的,但是待的久了不免总是会念叨“哎,荷花开了,和我家门前的一样”是呀,一样,一样的芳香又雅致,一样的让我欣喜又怀念。只是渐渐的,渐渐的,随着岁月的流逝,那股子欣喜怀念竟平添了几抹愁思。

多年以后,当我再次见到荷花的时候,却是通过朋友发在空间里的一张照片,那也是一个小小的池塘,铺天盖地的荷叶与荷花在这一片狭小的映衬下更加繁茂紧密,真是应了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样的景色让我喟叹,在羡慕她能欣赏到这样的好景致的同时忙与她闲聊了两句,这才得知,原来这处池塘早已被填平,这只是几年前的一张旧照罢了。难得的欣喜顿时消散,余下的,只剩一片唏嘘。我的故乡也何尝不是这样呢?

它曾养育了一池池的荷花,一簇簇的荷叶,它也曾孕育了一节节莲藕,一群群鱼虾,它也曾凭借着那一口口甘甜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家乡人。然而时过境迁,它早已不是记忆深处的模样。

几年前我回去了一次,怀着激动欢愉的心情贪婪的呼吸着家乡的每一点空气,它还是熟悉的味道,泥土夹杂着野草的清新,抚慰着我那一颗在城市里漂泊落满灰尘的心。幼时的池塘干涸了不少,虽还有几分从前的模样,却也被时光打磨的面目全非,原本清澈的池水长满了青藻,水面的油泽浮了一层又一层,池塘近处的淤泥中深深浅浅的镶嵌着各色各样的塑料袋农药瓶……已是深夏时节,几片荷叶似不服输般孤零零的立在那儿,远处几声鸟叫让我猛然惊醒,这一湾池塘和我的童年一样回不去了。

默了片刻,还是选择静静的转身离开,逃避般的告别了我的家乡,夏风悄悄的吹过,将我的衣摆拉的老长,夹杂着一声浓的化不开的叹息……

记忆里的家乡极美,似一幅上好的丹青画卷,我只想把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那副画卷悄然展开,它是怎样的一幅画呀!

苍江几曲,就有几簇苇丛,几弯村落,在那里点缀。遥山叠翠、远水澄清,忘不掉的还是家乡的那一片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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