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离开了皇宫,直接回了中堂府,这是对主子的承诺,也是报答。
“红英,你说什么?”李昌茂嚯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刚刚过世,头七都还没到,霁姝竟然也!
“少爷,娘娘自雪霁公主失踪,便一路忧思到北苑,染了风寒,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一直不见好,北苑冬季寒风刺骨,娘娘的居所也简陋,回来的路上更是舟车劳顿,这就,这就不行了!昨夜里吐血不止,这就去了!”红英涕泪齐下,边哭边说,悲恸之情让愣在那里的李昌茂的心底升起一股凉意,直达全身每一个角落。他受不住的瘫在身后的椅子上。
“少爷,您节哀,奴婢罪该万死,没有照顾好小姐,小姐走前还强撑着给您留了一封信!”
李昌茂木然的接过,他的脑子就像一团迷雾一样,不知所谓,打开便看到了一张惨不忍睹的纸,上面的字迹凌乱,还有一滴一滴的墨汁,李昌茂仿佛看到了一滴滴的猩红的血,霁姝的血,刺的他眼睛生疼。
良久他才能聚焦自己的瞳孔,看着霁姝的绝笔。
兄长亲启:
妹霁姝突闻父亲作古,心中大恸;如晴天霹雳,加之雪霁之事一直令妹妹难以介怀,忧思多虑下身子每况愈下,自知时日不多,恐难逃此劫,死,不足为惧,只盼兄长能找到雪霁,代为交给姝绛抚养之,感激不尽,从此天人永隔,此为一憾;父亲身故,为女者,竟不能床前尽孝,甚至未能临终相见,令我难以安心,此为二憾,妹留此衣冠交于红英,想葬于父亲墓边,以尽毫厘孝心,只盼兄长能成全妹妹此意;不能得见雪霁成人,不能伴其左右,望兄长妹妹多多费心,找到雪霁,安吾亡魂,不然妹妹虽死却不得安息;珍重,妹,霁姝绝笔。
霁姝的难过,绝望,字字句句都如锋利的刀一样的戳在李昌茂的心上,让他犹如扼喉般的难受。
“红英,你起来吧!”李昌茂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嘶哑。
“少爷,这是娘娘的一套衣服,是她在闺中的时候最喜的一套衣服。”
“嗯,霁姝身为皇妃,去了自然安葬在皇陵,我们不便再为其立排位,起坟墓,就将它安放在父亲的棺椁旁,让她好好陪着父亲,就成全了她的一片孝心吧!”
“多谢少爷!”
“下去吧!”
只剩下李昌茂一个人坐在厅里,他好像老了很多,连一直坚挺的背都有些佝偻了,一直知道自己肩负的是整个李家的兴衰,可是,如今才发觉自己不及父亲的万分之一,他的大智慧,他学不来,也做不到。
“来人!”
“少爷!”
“找雪霁的人可曾有新消息?另外,你再安排些人,多些人去找,找遍京城的每一片瓦,每一间房子,也要找到人!”
自己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但是,她的女儿,他一定要保护好。
现在的大清进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各地不仅被洋人给划分成了各自的租界,就连当地的官员也都各自为政,不再听从朝廷的指令,可是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可奈何。整个中国都成了混乱一片。更雪上加霜的是,老佛爷的死。
举国同丧。可是前脚老佛爷刚死,后脚便有人逼着皇上退位,本是内阁总理大臣的袁世凯竟然狼子野心的控制了皇帝,逼着他退位;本就懦弱且志不在此的皇上被逼无奈之下只能一纸诏书,昭告天下,退位让贤,大清亡了。袁世凯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竟然没有将皇上赶出紫禁城,让其仍然居住在里面,只是在宫里建了一堵墙,将紫禁城一分为二。
李姝绛不在乎谁是皇帝,她在乎的只是自己能做什么?在野泽浩二的帮助下,安排起流民来,她轻松了很多;大家虽然痛恨日本人,可是仍然接受到日本人的工厂里做工。野泽浩二也乐见其成。
要说野泽建一的这个引以为傲的大儿子野泽浩一众所周知的一个嗜好就是玩女人,整个八大胡同的姑娘们都知道这个瘟神是个狠角色,挣了他的钱,根本就没命花;所以大家知道是要做他的生意,便能躲就躲。
“妈妈,你们这儿的姑娘就是这等货色吗?”
野泽浩一坐在高位上,看着面前一个个的脸上涂得惨白的看不出年纪的女人说道。这些个女人不是捂着胸口喘不上气的病怏怏的,就是露着胳膊上的红疹子昭示着自己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疾的;令野泽浩一的胸中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
“唉,老爷您别生气,这些个确实配不上您的身份,您先歇着,等会儿给您招来的姑娘,肯定让您满意!”妈妈哪里不懂这个姑娘们的心思,可是自己哪里又敢得罪这个罗刹。于是便扭着屁股,挥着手,朝姑娘们骂着。
“你们这群小骚货,看老娘等会儿怎么收拾你们!”
姑娘们逃过一劫,哪里还会在乎妈妈的狠话,一个个的赶紧开溜,一个姑娘忍不住朝妈妈说道,
“妈妈莫急,咱姐妹没有这个福份儿,您别忘了莲花妹妹啊,她那个水灵劲儿,定然能让这位老爷满意!”
“就你鬼主意多!”妈妈眉眼开始挤在一起的笑,还不忘在这姑娘的胳膊上拧了一下,以示惩戒。心里已然有些主意,这各色的姑娘,她从来不缺,到处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她还怕姑娘少了?莲花这丫头来的时间不久,道行不深,那些个其他姑娘不想接的客人,大都是扔给她,她也一声不吭,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舍了她一个,也就舍了。于是妈妈乐呵呵的往楼上走。
楼上最角落的一间,莲花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看着小荷被烫红的手,手背上绯红一片,“小荷,他们又欺负你了?”
小荷摇摇头,想把手往回缩,可是莲花用力的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去,将她拉到桌子边上,用冷毛巾给她敷着,幸亏现在是隆冬腊月,这里怎么会有冰给她用呢。
“小荷,你就呆在我身边就是,其他人让你做事,你尽量不要理会!”莲花一直不解,当初宫里怎会有这种什么活计都不会的哑巴宫女呢,想来是得罪了哪家的娘娘被毒哑了丢到浣衣局的吧。
“莲花,妈妈进来了!”妈妈还没等里面的人应声,便直接推门进来,一双眼睛精光乍现,瞄到小荷便露出厌弃的目光,要不是看在莲花这姑娘长得不错,能给她挣几个钱,怎会留住这个小拖油瓶,不过,好在这个小拖油瓶,模样长得不错,想来长大了也丑不了,再等上个几年也是能成了摇钱树的。
“妈妈,有事吗?”莲花看到她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这个婆娘心黑手辣,不知道有多少黄花大姑娘毁在她手里,又有多少生了病的姑娘,被她残忍的赶出去自生自灭。
“莲花,妈妈我一向疼你,你又争气,妈妈这馆子里你是数得上名号的,所以,有什么好事,妈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哼,真是一张嘴颠倒黑白,莲花听了也没有应她,妈妈便讨了个没趣,自顾自的又说道。
“这楼下有一位贵客,出手大方的狠,你这几个姐姐都是个没本事的,人家看不上眼,这思来想去,就只有你,妈妈放心!”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是大使馆的野泽家的大将军,模样长得威武,出手大方,若得了他的青睐,莲花啊,妈妈在这里说一声恭喜了!哈哈哈哈!”妈妈笑的声音有些刺耳,听在莲花的耳朵中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差事。不管到哪里,必定是欺负新人,她到这里不久,好的活儿几乎是轮不到她的,她的这些个姐姐更是精明的紧,要不是她这张脸,自己接到的都只会是那些挑剩下的。如果真如妈妈所说,这个将军如此之好,怎会她们都不愿意出面?可是,她哪里又有选择的余地?
“莲花,小姑奶奶,你就别磨蹭了,快些收拾好了,楼下的大爷等着呢,咱可惹不起啊!”不管莲花答应不答应,妈妈已经做好了决定,然后不由分说的就走了。
莲花咬咬牙,入了这一行,自己也见了不少变态的男人,无非是吃些皮肉之苦,忍忍也就过去了,这对她来说不是最简单的事吗?况且,真如妈妈所说,她这次如果能大赚一笔,以后在这馆子里也能好过一点儿。
“小荷,你就别在这里呆着了,去后厨帮帮忙,不要再到前面来,听到了吗?”
小荷摇摇头,拉住莲花的手,不让她去,她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来这里这么久了,看到的听到的已经够多了的,她知道每次有人从莲花这里走后,她的胳膊上都会有很多的淤青,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一整天。她不想再呆在这里。
“小荷,你听话,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喜欢,如果这次能挣到钱,我答应你,我们离开这里!”
说完,莲花抽回自己的手,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描眉画眼,劣质的胭脂水粉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不如宫里娘娘的身上的香味好闻,让她的脸有些发痒。所以只要不是有客人,她不喜欢化妆。
小荷看着坐在那里的莲花,与她的视线在镜子里对上,莲花笑了。
楼下,野泽浩一的耐心很差,他的脸早就阴沉至极,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他亲爱的弟弟不死,他怎么都不开心,父亲总是觉得他不堪重任,他心里更是不服气,可恶的是,就连这些愚蠢的支那女人都敢无视他。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火冒三丈,不由得将手里一饮而尽的被子摔在了地上。
啪
杯子应声而碎,早就被他的脸色吓得脸色发白的妈妈更是双腿打颤。
“哎呦,野泽大将军,您这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啊,咱们这儿的最水灵的姑娘我可都给您招来了,我们莲花听说是您来了,这在楼上是又喜又羞,说是要找一套最好看的衣服,熏最迷人的香才能来见您呢!”妈妈大着胆子上前给野泽浩一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送到他手里,舔着一张老脸讨好着。
“哼!”
“那您先再喝几杯,我这就去催催啊,去催催!”妈妈说完便夹着双腿准备开溜,这时,莲花才从楼上幽幽的走下来,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男人的犹如实质的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犹如毒蛇的蛇信在自己的肌肤上缠绕,令人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没有退路。于是莲花硬着头皮,走到野泽浩一的身边跪了下来,接过他手里的酒,喂到他的嘴边儿。
“野泽将军,让您久等了,莲花给您赔不是了!”
“唉,莲花,你这小妖精,真是急死妈妈我了,野泽将军,你看,您还满意吗?”
“滚!”
“唉,奴家这就不耽误您了,莲花,可好好伺候着,少不了你的好处!”妈妈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莲花,然后嬉笑着走开了。
莲花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深,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发抖了,她朝着野泽浩一一笑,“初次见将军,便觉得将军的气度不凡,让人不免心生敬仰!您干了这杯酒,就当是莲花给您陪个不是,让您久等了!”
野泽浩二看着面前的小女人,模样清丽,不像方才那些女人,骨子里的风尘味儿怎么都藏不住。她明明怕自己怕的要死,可是却倔强的不肯服输。
“你叫莲花?”
“是,奴家叫莲花!将军,这里人多吵闹,不如去莲花房里,莲花命人再备一桌好酒好菜,咱们慢慢饮酒作乐?”
野泽浩一看着眼前的莲花,嘴角一歪笑了一下,便站起来往楼上走去,莲花见状,紧紧的随着他,目前看来,这个男人还算风度,没有以往那些男人的急切的猥琐嘴脸。
楼上,莲花的房间里,仆人很快的便准备了一桌更胜的餐食,莲花敬着野泽浩一。
“将军,来,咱们接着喝!”
“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吗?只会劝人吃酒?”
“那将军想怎么玩儿?莲花还会按摩推拿不知将军可要试试?”
野泽浩二一把将莲花拉过来,一手握住她的腰,莲花险些将手里的杯子丢掉,半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那可要好好试试了!”野泽浩一邪佞的一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馆子里的夜晚是最热闹的,男人的呼喊声,女人的娇笑声,丝竹声,充斥着奢靡的气息,甚至,你还能嗅到一丝令人迷醉的烟草的味道。这里的夜晚,没有尽头一样。
野泽浩一从莲花的房间里出来,妈妈便已经收到了消息候在了外面,脸上的脂粉厚到看不出她的脸色,丰满的身材透露出她贪婪的欲望;她谄媚的看着这个大金主,就像看着一张张的银票,一块块的银元。
“看将军着神清气爽的样子,想必是我们莲花让您满意了!”
野泽浩一的随从拿出一叠银票。
“我们少爷要买下她!”
妈妈看着银票的厚度,猜测着这是多少钱,脑子里又划算着这笔买卖她亏不亏,思量了片刻便伸手将银票揣进了怀里,然后咯咯的笑着。
“野泽大少爷,您看我们莲花这可是新来的姑娘,当初我也是花了很多心思来调教的,您这就买了,我这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不过,只要是您看上了,也是她的福分,她在我这里,我当她是女儿一样的疼爱,能跟着您,我呀也替她高兴!”
野泽浩一的随从看着妈妈,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就像看一只可笑的老鼠一样;然后他不耐的挥着手让另外两个人去莲花的房间。
“不,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妈妈,妈妈!”
两个男人拉着莲花从楼上下来;此时的莲花没有刚才的精致,现在的她衣衫凌乱,头发松散,一抹内衣堪堪遮住胸前的春光,可是,还是能看得出她脖子跟前胸上青紫的痕迹,露出的胳膊上更是惨不忍睹,手腕上两道深深的勒痕。她现在想到刚才所经历的折磨,都觉得后怕。她毫不怀疑,刚才他真的是想掐死她的。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莲花看着妈妈跟野泽浩一,他们显然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也是,只要有钱,妈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可是本能的求生欲望,还是促使着她向妈妈投去希冀的目光。
“妈妈,妈妈,救我!”
妈妈看着莲花的模样,就知道她不会好过,有些不忍看她,可是她又怎敢去惹这位阎王爷。
“莲花啊,你这是闹什么,这野泽将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跟着他,谁还敢瞧不起你!听妈妈一句劝,你啊,就乖乖的跟着走吧,女人,怎么可能在这勾栏院里呆一辈子,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到时候,更惨,你说是不是?”
“妈妈,妈妈,我不想去,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求你了!野泽将军,求你了,莲花只愿呆在这里!”
“你别不识好歹啊,莲花,这惹恼了野泽将军,妈妈这里哪里还容得下你!”妈妈立即变了脸色,有些发狠的说道。
野泽浩一看着这个惊慌又恐惧的小女人,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身上到处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记,想到方才她那恐惧眼神,颤抖的身体,痛苦的呻吟,他都觉得亢奋不能自己,这个女人他想留下来,留在自己身边。
野泽浩一走到莲花的面前,一直按住莲花的两个男人松开了她,莲花瘫在了地上,野泽浩一蹲在来,一手握住她的下巴,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害怕的一缩。
野泽浩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莲花的眼睛。然后又松开。
“妈妈,你今天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哟,您满意就行!满意就好!唉,都看什么,该快活快活去!”妈妈驱赶着周围的看客,这见惯了这种阵仗的人们都一脸扫兴的离去,想看热闹,又不敢惹上日本人的这些人,一哄而散。
莲花犹如木偶般的瘫在地上,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求,妈妈都不会改变心意,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放过自己。陷入绝望的里莲花认命般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头发,慢慢的,擦干了眼泪。她环视了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妈妈不自然的扭过头不看她,楼上的姑娘们都一脸的木然,甚至幸灾乐祸;男人们都指指点点的一脸的惋惜,自己没有机会;这就是她想求救的人呵。是自己太傻了。
突然,小小的人儿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她一脸的愤怒,跑向自己,是小荷。
“啊啊,啊啊!”她跑向自己,却被馆子里的仆人拉住,瘦小的她挣不开。只能哭喊着。
“啊啊,呜呜!”小荷奋力的挣扎着,无奈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压着她,她发狠的咬住其中一个的手,然后狠狠的踢了另一个的裤裆,两个男人才吃痛的松开她。
小荷拼命的跑向莲花,莲花身后的仆人见状拦住小荷,怕来历不明的人伤了野泽浩一;莲花见状赶紧的叫住他们。
“别伤了她,她是我妹妹!她是个哑巴!”
两个男人听闻才停住了动作,一脸冷然的站着,就像两个冰柱子一样的看着她们。
“小荷!你该怎么办?”看到她,莲花刚刚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自己现在的唯一牵挂,相依相伴的人儿,自己走了,她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哑巴,妈妈这种人怎么会容得下她。
小荷拉住莲花的手,拼命的摇头,她知道这些日本人都是坏人,她不想莲花跟他们走,她都已经受伤了。
“妈妈,我愿意跟着野泽将军,只求您能发发善心,将小荷留在这里,当做粗使丫头,给口饭吃就行了!”
“行行行,你都开口了,我又怎么会不同意!”妈妈此时心里的冷汗直流,这个节骨眼个上,这个小哑巴出来捣乱,万一野泽将军一个不高兴,遭殃的就是她了,这个小哑巴本来就是个累赘,放在这里她看着都烦,还一副什么都不服气的样子,她刚好想找个机会磨磨她的性子呢,这下刚好,机会来了。
“小荷啊,你以后啊,就是妈妈的亲女儿了,妈妈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啊,你姐姐这是去享福去了,怪只怪,你还太小,不然这野泽将军就双喜临门了!”妈妈拉着小荷的胳膊,想让她松开莲花,可是小荷就是不送。
小荷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就是倔强的不肯掉下来,妈妈哪里是在拉她的胳膊,分明是在掐着她胳膊上最嫩的肉,痛的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可是她不能松手,不能跟莲花分开。
“妈妈,我来跟她好好说!”莲花见状劝着小荷,“小荷,你别使性子了,听妈妈的话,啊!姐姐以后不在这里,你凡是都要多忍让,别闹脾气!”
“妈妈何必为难,我将这小哑巴也一起买下就行了!”野泽浩一此时发话了。
听了他的话,莲花的脸都白了,她立即甩开小荷,狠心的将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说道,“你这个哑巴只会拖累我,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们又不是亲姐妹,你不要挡着我去享福!”
小荷不管莲花怎么说,只是又倔强的站起来,上前想拉住莲花的衣摆,可是莲花又狠心的将她甩开。
“如此姐妹情深,我又怎会将你们分开!”野泽浩一微微的一笑,可是内心呢,他对这种所谓的手足之情嗤之以鼻,亲生兄弟尚且你死我活,更遑论这种不是亲姐妹。他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有多情深。
可是莲花知道,这个男人绝没有这么好心,她绝不能让小荷跟着,可是,小荷却走到野泽浩一的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角,坚定的,紧紧的拉住。
“哎呦,你们姐妹情深,连野泽将军看了都感动了,可是,将军,咱们明算账,你这刚刚是一个的价钱,这加上这个小的,可就……”
野泽浩一嗤的一声,他身后的随从便又拿出几张银票,妈妈见状,连忙接过。
罢了,罢了,没有自己,小荷一个哑巴,在这里也不会好过,生了病痛,无药可医,也就一命呜呼了,贫贱之命,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就让她们死就死在一块吧!莲花拉着小荷的手。
“妈妈,我们姐妹承蒙您收留,今儿就别了,祝妈妈生意兴隆,身体安康!”莲花福了福身子,小荷却倔着脾气等着妈妈。
妈妈今儿收了钱心情好,见了小荷这样,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点点头。
莲花带着小荷,从一个火坑,进了另一个火坑。
可是一直竭力的在寻找着雪霁的李昌茂和皇上,还是没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