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则凭借着灵敏的耳朵,敏锐的察觉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树梢上来回穿梭跳跃,悄咪咪的摸到暗探身后。
等到那些暗探察觉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他们所能看见的,只是一柄带血的匕首。
处理完后顾之忧后,皇甫湫与猴子立刻找到项天赐,一同打扫起战场,三人心中虽有忐忑,会不会徒生变故,但眼下这批粮草,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这可是眼下孤儿寨火烧眉毛的事。
三人合力将一些未污染破碎的粮食,集中在一匹马车上,战场已无战马,只见项天赐将几股缰绳系在一起,套在肩头,双臂胀如虎蹄,嘶哑的喉咙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兽吼。
“魔印虎之力…”
项天赐,岚魂“魔印光虎”,一种亦正亦邪的岚魂,以驱使魔印获得堪比猛虎的霸道力量。
那拖着近三千斤粮食的木板车,在项天赐巨力之下,缓慢的动了起来。
泥泞的血色泥潭,在项天赐的牵引下,蹚出了一条血路。
月色朦胧,三人合力之下,快速的逃离战场,对于周边方圆数十里的大小路径,三人都极为熟悉,专找僻静之地行进,一路遗留下来的轮毂印,也被猴子很好的掩盖了。
为了保障不被人察觉,项天赐还带着马车在附近的丘陵地兜兜转转了几圈,然后三人趁乱消失在了夜色中。
将粮食暂且藏匿在一处安稳的洞穴中,三人分批将粮食运送至孤儿寨,再将板车拉到另外一处地域,将其烧毁。
这样一来,即使有追兵,一路追踪到此,也就断了痕迹。
这三千斤粮食,足够孤儿寨安安稳稳的过上一年足矣。
浠水城外,荒山野岭之上,皇甫湫静静的匍匐在地。
距离听风涧事变已经过去半年有余,重振旗鼓,军备充足的天羽国军队在秦汉与呼延烈的统率下,大军压境至浠水城外。
浠水城地势平坦,易攻难守,但浠水城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属于十字要道,兵家必争之地,也难怪大越国与天羽国,来来回回交战,就为了能够掌握住这十字要道的命脉。
约十数年前,在这平淡无奇的七国域,瑞兽显像,那一日这千里之地有紫意升腾,笼罩了整个天空,清漪涟空,隐约间有着一头巨兽在肆意翱翔。
瑞兽征兆,不仅没有给七国域带来福音,反而引来了七国的铁骑。
为了不彻底撕破脸皮,也为了明面上的公正,七国签订了一个游戏规则。
以这千里为疆,各国只能派遣不超过十万的军马,并且实力不能超过岚武将境。
谁先攻破沧澜山,谁就能派遣星召师开坛设法,以解瑞兽之像。
或许这也是七国间较量国力的一种默契,谁都不想在他国面前落了下风。
毕竟当初所有人可见,那紫色身影最后消失的地点,就在沧澜山。
沧澜山是方圆千里最高的一处山峰,也在整个七国域最中心的位置。
皇室历来对于光怪陆离的鬼魅传说都极为感兴趣,毕竟若是得到瑞兽照拂,国力强盛必定会有国力衰弱的一方,届时吞并,扩张,任何皇族的野心都不仅仅只是坐上那张冰冷位置就能满足的。
七国谁也不愿意将瑞兽拱手让人,战争初期的惨烈程度可谓是惨绝人寰,鬼神哭泣。
无数来不及逃离的七国域的人们,只能惨死在黑色洪流的铁骑之下。
一开始七国域也组成了反抗势力,只是在战争的日益推进下,反抗军毕竟没有军队那么有纪律章法,很快就溃败在了正规军的冲锋下。
战场乱成了一锅粥,西方大越国与天羽国打得有来有回,东北方车池国与西夜国纠缠不清,南方虞世国,大清国,东秦国的战局更是错乱。
浠水城正处在大越国与天羽国进军的必经之地,以东眺望着沧澜山,也难怪两军会为了一座城池打得水深火热,毕竟谁都不想在前方血战,后方却被切断了退路。
“荆武双,出来受死…”三军阵前,呼延烈声如洪钟,面若重枣,那寒芒必露的暗金长枪直指荆武双面首。
浠水城上,黑脸荆武双眼神来回扫视着天羽国军队,心中隐隐察觉到不对。
“这呼延烈何来的底气,难道他以为就这十万兵马就能攻下我这浠水城了?”
荆武双丝毫不理会耳边的谩骂,身为一军之主,要对军队的每一个战士负责,决不能因为意气用事而白白牺牲部下的性命。
“将军,下令吧!”一名副将就躬身站在荆武双身后,那呼延烈的污言碎语实在令其心生怒火。
“为将者,能屈能伸才能打胜仗,何必非逞一时的口舌之勇。”
“传我将令,守城…”
呼延烈见荆武双没有被言语激怒,眼神中却并没有失望。
大越国本就近天羽国,两国间也时常有些摩擦。
在几十年中,呼延烈与荆武双大大小小交战了有七八次了,对于荆武双用兵谨慎,呼延烈早有一番领教。
“秦汉将军,一直镇守北疆,这荆武双可是大越国难得的将帅之才。”
“可惜了,可惜了…”
三军之中,重甲军团前压,只是在浠水城外半里处摆好阵型,重盾前压,近千名穿着普通军甲的士兵借助着盾型隐藏身躯。
“地龙翻身…”
近千名实力最次都是地岚武师的岚武者,同修一门秘术,土系—地龙游。
地龙游本不过是岚武师境界的一门基础土系秘术,不过是使用土系岚气摧毁建筑的一些结构节点或者对地形产生微小的变化。
但数千人同时使用地龙游,那磅礴的岚气而产生的威力绝不可小觑,光是范围已经可以比拟岚武皇境土系秘技—地龙翻身了。
整个浠水近十里范围都产生了轻微的震动,一些脆弱的建筑都出现了裂痕。
无数掩埋在浠水城下近半米深的土陶罐被翻涌的泥土带到了地面上。
一名浠水城内的岚武者蹲下身体,双指摸了一下,拿到鼻尖小心的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