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落幕钟声响起,一名穿着与侍女不同的女子从幕帘后面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图册,细细翻阅开来。
“各位,今日晋价已经结束,得宝者不喜,落宝者也别气馁,本公会岚器皆为精品,总有一款等待着各位有缘人。”
“接下来,便请得宝者…”
“二十一号,恭喜获得双纹龙棍,请随侍从前往账房结算。”
“三十八号,恭喜获得金刚杵…”
“三号贵宾,获得天品防御岚器—金鳞锁子甲,也请随侍从同去。”
“六十二号…”
“七十七号…”
“九号…”
“五十六号贵宾,获得银缨破魂枪…”
“十五号,获得天品防御岚器—御品服…”
“皇甫兄,恭喜了…”罗川看着皇甫湫腰间悬挂着的木牌,上面便大刺刺的刻着“五十六”。
望着皇甫湫离去的背影,罗川双拳紧握,“不识抬举的东西…”
“给我盯死他,本郡爷想要的东西,一个蛮夷之辈还想妄图染指。”
一身黑袍装束,腰系细长朴刀的男子,跟着皇甫湫匆匆下楼,混入人群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皇甫湫在缴纳完七千枚岚晶之后,大摇大摆的从天工坊的大殿走出。
之前有一瞬间,皇甫湫明显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笼罩着自己,皇甫湫知道,夺了那陌生郡王的东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携众报复,杀人夺宝,才是接下来的正戏。
虽然只是与罗川简简单单的交谈了几句,但皇甫湫的心神时时刻刻都注意着罗川,言不由表,任由罗川装的如何轻松,皇甫湫都不认为这是罗川的真实想法,都是演戏,不过是为了使皇甫湫放松警惕。
对一件东西越在意,就越想得到,这是人之共识。
皇甫湫虽然得到这柄银缨破魂枪,可想要带着它安稳的脱身,怕是没那么容易。
皇甫湫走向了与溪谷相反的方向,走的尽是些偏僻小道。
不过半个时辰,遮天蔽日的树冠隐蔽了阳光,那名一直追逐皇甫湫脚步的男子,突兀的发现竟然丢失了皇甫湫的气息。
方圆一里,四面八方皆是皇甫湫遗留下来的气息,搞得那陌生男子晕头转向。
“呸,真够狡猾的。”
“这样回去,小郡王定不会饶了我,只好这样了…”
这名暗刺一直待在罗川身边,深知罗川的为人,若是就这样被皇甫湫甩掉,怕是罗川轻饶不了他。
这名男子眼睛狠烈,一咬牙,拔出朴刀狠狠的在左臂划上了一刀,装作与皇甫湫力战一场,不敌而逃的假象,先想想怎么在罗川面前蒙混过关。
“你找我?有事吗?”皇甫湫一直隐匿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男子的表演。
“好小子,还敢跳出来。”
“跟我走一趟吧!”这名男子将手臂上的伤势止住,盛气凌人的冲着皇甫湫说道。
跟着罗川,这人也养成了眼高头低,满眼瞧不起人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更何况,皇甫湫的实力仅仅处于岚武将一境,而这名男子的实力,已经快到岚武将三境,导致男子根本没把皇甫湫放在眼里。
“如果我不愿意呢?”皇甫湫五指虚抓,银缨破魂枪锋芒毕露。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记住,杀你的乃是杨兴。”杨兴固有的观念,总以为自身很优越,这些没有势力的流浪武者,不仅境界虚浮,更没有强力的秘术,眼前这皇甫湫何来的底气与自己叫板。
“风纹刀斩—刀影重重…”
以风劲,化刀影,密林瞬间卷起了刀影风暴,碎石土粒,断木残枝,漫天搅动。
风属性朴刀,使得杨兴的岚力能够毫无阻塞的灌输到岚器中,形成手臂之延伸。
硬抗岚器,皇甫湫还没有这个底气,虽不致命,但被这刀锋卷进去,势必会伤筋动骨,皮开肉绽。
皇甫湫手握银缨破魂枪,岚力流转之下,通体银光大作,将枪以棍使,旋转着枪身将飞旋而来的刀锋粉碎于银缨破魂枪下。
从未有过持枪之法的皇甫湫,凡事肯定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总有以极其刁钻角度飞来的刀芒无法对之。
皇甫湫眼如钜慧,泛着幽幽青光,才能在万刀林立间泰然自若。
即使有着躲避不及的刀旋,皇甫湫避无可避,任由刀芒劈砍在身,以伤换势,皇甫湫如此果决,想要在短时间内将杨兴干掉,只因为皇甫湫已经感应到了两股熟悉的岚力波动,正极速往此地靠来。
这其中一股岚力波动,倒像是与那天工坊殿中,小郡王罗川的岚力有些相似。
刀芒入体,即使皇甫湫的身躯已经经过不死火的锤炼,也禁不住一柄岚器的攻击,顿时一刀细密的口子出现在皇甫湫的腰间,鲜血直流。
好在肌肉的韧性,耗尽了刀锋的威力,没有伤及内脏。
“怎么可能…”
眼看着皇甫湫一步步踏入刀影阵中,杨兴本该大为惊喜,以为皇甫湫对敌经验不足,莽撞不自知。
可曾想过,这能劈金碎石的朴刀刀锋,仅仅只是给皇甫湫的身上留下一道口子,连肌肉都没能切割开来。
在杨兴的印象中,人之身躯,怎么可能与朴刀抗衡。
“你到底是谁?”
那细长的朴刀已经无力的垂落,杨兴双手紧紧的握着穿膛而过的银缨破魂枪身,双目死死的盯着皇甫湫,可最终还是遗憾的倒在了皇甫湫手中。
“我是谁?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就是我,我叫皇甫湫…”
皇甫湫一把拔出银缨破魂枪,毫不逗留,几个瞬身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不过片刻功夫,杨兴的尸骨旁便响起了两道破风声,看着杨兴那不甘的眼神,追逐而来的罗川一脚将杨兴的尸体踢翻了过去。
“废物,拖延时间都不会,到手的鸭子都飞走了。”
“他身上有伤,肯定跑不远,给我追…”
罗川与另外一名男子嗅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追逐皇甫湫而去。
夜幕落下之时,皇甫湫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