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利益冲昏头脑的黑脸大汉,完全没有注意到皇甫湫眼神中的轻视,若是毫无准备,岂能在刀尖之下还能如此胸有成竹,镇定自若。
“别耍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了,本少爷喝茶,从来不给钱。”背对着黑脸大汉,皇甫湫嘴角轻蔑,眼神一凛,双指夹着瓷盖,用力一破。
“下辈子,记得别跟错了人…”
“你…”黑脸大汉临死前怎么也想不到,一步之差,刀口已经举向了皇甫湫的脖子,正要一刀挥下之时,眼神一晃,皇甫湫的身影鬼魅般的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当回过神来时,为时已晚,滚烫的鲜血从喉咙口不停的往外冒,拿手去捂,却怎么也捂不住。
“噗呲”
那一滩醒目的鲜血映照在皇甫湫的双瞳中,化身成魔,“为祸一方,我自替天行道…”
皇甫湫捡起黑脸大汉手中的长刀,从怀中掏出一布条,紧紧的将刀柄缠绕在手掌中。
“混蛋,何胆敢杀我兄弟…”
“今日这颅标,又将多上了一颗头。”
数十人躲在阴凉处乘凉,袒胸露乳,姿态豪放,交谈声中污秽之言不绝于耳,那散乱一地的利器,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十二名岚武师,一名岚武将…”皇甫湫眼神匆匆扫过提刀冲来的十几人,心中顿时有了定数。
“名声有时候还挺管用的,至少不会把正主吓得跑路了。”
马飞仅仅只是名普通的岚武将二境实力的路匪,只因其手下聚集了四五十名岚武师,以及两名岚武将一境的悍匪,聚集起来的力量已经不容小觑。
百废待兴,马飞也不过是钻了时间的空子,一旦等周边局势稳定下来,定有人出手收拾他。
马飞将买路费定得如此之高,就是想趁着局势混乱捞笔快钱,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也没人愿意浪费精力、财力、人力来将他抹掉。
再不济,往北原山脉里面一钻,近三百里尽是穷山恶水,深山老林,还没有谁为了追杀一名无关紧要的人,将北原山脉翻个底朝天。
马飞本身实力不济,在天守阁榜上也只是暂居末位,但短短半月造成的杀戮却不小,从那路边呈一排状,插在削尖木棍上的头颅所铸就的路标,就能看出。
“一起来吧,别说我没给过你们机会!本公子今日就是来找事的。”皇甫湫飒飒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点没将眼前的危机放在眼中,那一股子无所畏惧的气势,彻底激恼了马飞的十几名手下。
“杀了他…”那名一直未动的唯一的岚武将,大手一挥,誓要皇甫湫血溅当场。
“呀!”“阿!”“哈!”
“一群该死之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皇甫湫。”
皇甫湫紧握着刀,瞬身一闪,瞬间便突进到一名岚武师面前。
那名手拖着木碑的消瘦男子,本来被十名身强力壮的大汉给重重庇护着,奈何再严密的防线,在没成型前依旧是一盘散沙,更何况即使成型,也阻挡不住皇甫湫的身法。
被皇甫湫第一时间盯上的,正是这十几人中唯一的阵法师,虽然这干瘦男子实力仅仅只有岚武师八境,但皇甫湫从那木碑上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波动,一旦让这名阵法师将阵法彻底铺展开,或许会对皇甫湫产生不小的限制。
“救…”
“我”还没说出口,那映照着血色瞳孔便划过一丝杀意,手起刀落,干瘦男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众人只看见皇甫湫的身影一闪而过,那干瘦男子的头颅便高高抛起,血溅七尺,当头淋下,那被干瘦男子紧紧抱在胸前的木碑也被皇甫湫洗劫而去,落入到了皇甫湫的储物袋中。
“怎么可能?”
惊于皇甫湫的鬼魅身法,极度的不安出现在众人心中。
正面对敌拼的是血性,干路匪这一行,就是要比人凶,比人狠,这样别人才会怕你。
“别乱,他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兄弟…”唯一镇得住局面的那名岚武将,察觉到人心慌乱,第一时刻出言稳定人心。
只是众人都忙于应付皇甫湫,丝毫未察觉到那岚武将的额头上,已经挂满了细密的汗丝。
“怎么可能会看不清他的身法?这家伙到底是何来路?”
可接下来的场面,一点一点击溃了众人的心理防线,伴随着每一声惨叫的出现,总有一人倒在血泊中。
连续砍杀了数十人,只剩下最后一人,鲜血汇成的河流浸润了那人的衣裳,那人目光呆滞,瘫软着倒在血泊中。
瞳孔无光,四肢僵直,完全是被这一幕幕屠戮场面给吓死了。
“以后办事,还得找把趁手的兵器才行。”那宽厚的大刀刀刃,已经崩坏了好几个缺口,拿来砍柴都费劲。
到后来,一刀斩不断路匪的脑袋,那带着血肉半挂在脖颈上,后来的几人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为求速战速决,皇甫湫不惜耗费了大量的岚力,催动瞬身比当初只有岚武师境时更加得心应手,水到渠成,毫无晦涩感。
经过蜕变后的身体也能更大限度的承受瞬身所对身体产生的负担。
肌肉的活性、血液的循环、筋络的坚韧以及骨骼的高密度,使得皇甫湫在岚力的瞬间爆发上比别人更快上几分,而这短短一秒钟,对于高手来说是必须强占的先机,这样战斗的节奏才能完美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皇甫湫将铁刀丢掉,揉了揉酸涩的手腕,“差点把你忘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带我见正主吧!”
皇甫湫看着那唯一还站在面前的陌生岚武将,长出一口气,眼神虽然放眼四方,却时时刻刻把控着这名岚武将的一举一动。
稍微的岚力波动,绝对逃不出皇甫湫这双异瞳,一名岚武将若是拼死一战,或许也能给皇甫湫带来些许麻烦。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那名岚武将按压下心中的恐惧,问道。
“我嘛!只是个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