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宿宿站起来想解释,耳边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他妈学长跑的吗,从病房出来头也不回一顿跑,老娘追得快咽气儿了——”米楠一手扶着门框,断断续续吐槽。
宿宿笑而不语。
果真,又是戛然而止。
米楠指着冷自知和宿惺,看向宿宿,“搞、鸡、吗?”
宿惺反应过来,尴尬推开冷自知,看看米楠,摸了摸鼻头,最后目光直视铁柔:“你、你找我,有事?”
冷自知比宿惺淡定点,他冷静回答米楠的问题:“没有,我喜欢女人。”
宿惺被这话梗到,连忙解释说:“我们刚刚在讨论病情,你俩别误会,而且我妹妹也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果真,一遇到铁柔,宿惺的智商直线下滑,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米楠很从容,喘匀了气,继续说:“宿惺,你认识这人吗?她男朋友在咱们医院看病,我说要留院观察,她不肯,非要出院,还说认识你,我敷衍了两句,这妹子可好,直接冲过来找你,这——你家亲戚?”
宿惺无言,脸色发情。
冷自知看明白一切,对米楠说:“我跟你去看看,查出什么病了没?”
“还要等一个报告。”米楠摊手,指着铁柔说:“就是不知道这妹子男朋友抽什么风,说不治了,非要转院。”
那天宿宿在宿惺办公室门外听到铁柔男朋友出现了,她皱紧眉头,铁柔这么说实在是让宿惺左右为难。
宿宿站起来,说:“冷医生,辛苦您去看看吧,外面太黑了,我哥要送我回家。”
她故意忽略铁柔。
几个月前,宿宿还一口一个“嫂子”喊着的女人,如今也这能形同陌路。
宿宿感觉得到铁柔炙热的目光。
“宿惺,算我求你,他多疑,我没有办法,求你去和他解释下,让他安心留在医院治病,我求你了。”铁柔强忍着泪,语气越来越卑微。
宿宿心头发涩,宿惺真的是被这个女人咬得死死的。
“好!冷医生,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妹妹回家?”宿惺语气淡淡的,他眼神放空,像是个嘴唇会动的一寸照片。
宿宿猜到了,宿惺绝对不可能扔下铁柔不管。
“这是什么剧情,我追过来是不是有点多余,我好好值个班怎么感觉在看偶像剧,宿惺,这不会是你的前女友吧,我艹,妹子你脸皮这么厚,为了自己的现男友竟然这么不要脸回头求自己的前男友?”
没人想到米楠这么敢说。
铁柔面色青白相接,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宿惺,是我不好,但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宿宿不想让大家为难,拽了两下米楠的衣角。
米楠:“怎么了,不让说,这里面还有故事?要不我请你们喝一顿去?”
“小柔,我跟你去。”宿惺忽略米楠,一个人走出办公室。
铁柔和米楠也跟了出去。
宿宿长叹一口气,也打算走,突然被冷自知叫住,“小暖,等我会儿,我收拾好这些文件再送你回家。”
宿宿下意识看了眼窗外,才想起刚刚宿惺的话,要冷自知送她回家。
不用呀,怎么能让这个大叔送!
“不用,不用,我家离医院挺近的,我走回去就行,而且我也是异能者,遇不到什么危险,我会跑的,再见,拜拜。”宿宿慌忙向外冲。
忽然,宿宿眼前闪过一丝光亮,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已被冷自知按到了转椅上。
这又是什么情况?
“小暖,你乖一点,我有事情和你说,等我会儿,这些资料是绝密,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上次因为我的失误,不得已让你哥拿到了关于异能者的资料,不能有下一次,人族知道的越多,他们就越危险。”
宿宿瞪着眼睛点头,安静乖巧的像只兔子。
冷自知心脏缩进,像是被什么东西饶得发麻,他别开目光,压制住自己逐渐沸腾的身体,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状态。
宿宿安静看着冷自知收拾文件,出乎意料的,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故意做给她看一样。
平稳下来的宿宿反思刚刚冷自知做了什么?传说中的闪现?
他又高又帅多金还有声望,在人类算得上一等一的男人,他是圣兽族的继承者,是其他异能者眼中的勇士,是无所不能的王者,为什么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冷自知性子成迷,宿宿几乎分不清他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如果她真的是小倩,是冷自知的未婚妻,那她有没有能力处理好如此复杂的境况呢?
“好了,小暖,我们走吧。”
走出医院,迎面吹来一阵凉风。
宿宿跟着冷自知后面走,始终保持半米的距离。
她不说话,他表情深沉,心虚复杂难平。
夏末,适合晚上散步的时节。
冷自知走得很慢,宿宿有点着急,“冷、自知,已经很晚了,我爸妈估计还在等我,刚你说有话要和我说,是什么?”
“小暖,你相信我吗?”
宿宿没有回答。
“异能者无意打扰人族世界,只是四方大陆的平静已经被打破,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北国人族的最终命运也会是覆灭。”
“所以呢,我作为一名异能者要承担起保护四方大陆的责任?”
冷自知听不出宿宿的任何情绪,沉默了会儿继续说:“不会的,我会保护你。”
“保护谁?我还是小倩?”宿宿依然很平静。
这次冷自知彻底说不上话来。
宿宿继续问:“小倩是谁?”
“鬼魅族最尊贵的公主,是——希望!”
“冷自知,如果我不想配合你们呢,我只是想做宿家的女儿,那会怎么样?”
冷自知突然停住,转身,直勾勾盯着宿宿,这一刻时间过得很慢。
连路灯下的灰尘似乎都静止了,全世界只能听到冷自知和宿宿的心跳声。
“小暖,我——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是我的错,你需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冷自知说得很艰难,像个第一次道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