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冲到宿宿面前,弯身行礼后接过店员手里的金卡,缓缓出声:“抱歉,我下来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老头身上。
店员立刻带着身后的两个男人行礼,“抱歉,老板,我没来得及上楼通知您。”
老头很优雅,朝店员点了点头:“不妨事,我从监控里看到就下来了。”
宿宿大概猜出了这一身中山装老头的身份,礼貌打招呼:“您好。”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设计师,路桥斯四代,请问,您怎么称呼?”
“宿小暖。”宿宿顺着老头的目光寻到了她手里的金卡。
“恕我冒昧,请问,您手里这张飞鸟国际的金卡是何人所赠?”老人也没绕圈子,直接发问。
“这卡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借给我用两天,而且——我对这卡也不是十分了解。”宿宿作势要把金卡交到老头手里。
“不敢,”老头很尊敬的向后两步,“实不相瞒,这卡的主人对家父有救命之恩,老爷子已仙逝多年,遗憾没能再见恩人一面,嘱托我有机会一定要替他当面表示感谢,如果方便的话还希望小姐可以成全。”
这卡是冷自知的,要是见一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宿宿先看了周玲一眼,爽朗笑着应了下来。
老人满脸写着兴奋,笑得全都是褶子。
看到这一幕的宿宿忍不住也笑了,老人的笑容真的很治愈。
“宿小姐,你身材很好,请给我个机会,亲自为你挑选礼服吧。”老人声音浑厚,听到耳朵里的每个音符都不能抗拒。
宿宿跟着老人去跳礼服。
全程没人注意到相思,她被忽略得十分彻底。
事情不关乎成败,而是你在一旁摇旗呐喊半天,人家没完全没把你当成对手。
她眼睁睁看着店员对宿宿“俯首称臣”,眼睁睁看着从楼上飘过来的老人把宿宿当成个宝贝,眼睁睁看着宿宿手里快要闪瞎眼的金卡。
相思认真观察了一切,最后才发现,一切和她无关。
买得起衣服又怎么样,身后有保安跟着又怎么样,到头来她还是比不过宿小暖,不,是比不过宿小暖手里的卡。
刚才说了那么多,她才是最悲哀的那个小丑。
相思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宿小暖,只能带着保镖灰溜溜离开云集。
讽刺的是,直到相思离开,也没人和她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嘲笑的话也好。
……
宿宿对礼服没什么意见,倒是周玲,看见宿宿穿着礼物出来后整个人都傻了,竟然捂着嘴红了眼圈。
就连木讷的赵大刚都看得直了眼。
路桥斯四代夸赞了宿宿半天。
买好礼服已经是下午两点,宿宿问周玲后面有什么安排。
周玲说异能管理局不会再关注宿宿,她可以回家了。
“怎么解决的?”宿宿一口一口咬着刚买的冰激凌。
“少主的命令,他说你可以回家,周末晚上我和赵大刚会去你家楼下接你。”周玲认真回答问题,完全没注意到宿宿脸上诡异的表情。
“冷自知告诉你的?”
“是。”
“她怎么告诉你的?”宿宿目视前方,狠狠咬着冰激凌。
“微信,”周玲以为宿宿不相信她说的话,连忙把手机伸到宿宿面前:“你看,就是这些内容。”
宿宿眼眶都快盯红了。
很好,冷自知!
她还想着这位大神没准是因为什么事情太忙抽不开身,现在看到好,他只是抽不开身回她的短信。
“还有什么问题吗?”周玲见宿宿一直拿着她的手机不放手,以为她还有什么事情想知道。
“没有了,送我回家!”宿宿一口吞下冰激凌,拍了拍身上的土,朝车走过去。
赵大刚连忙跟上。
周玲不知道宿宿为什么又突然不高兴了。
……
回家后,宿宿先把自己扔浴缸里泡了个澡,太阳穴隐隐跳得难受,她边揉太阳穴边控制自己不去想冷自知的事情,可是总感觉自己是漏了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泡完澡出来,宿明和夏夏已经做好了晚餐,半个月没见到宿宿,俩人比平常更热情了。
宿明:“是功课太忙了吗?上周你没回家,我们都觉得家里安静了。”
夏夏:“你爸平均一个小时就念叨一遍,整天念叨着我闺女要是结婚了可怎么办,烦的宿惺都跑医院住了。”
宿宿边擦头发边笑,“宿惺怎么去医院住了,他们科室又不忙?”
夏夏:“谁知道呢!估计是真的烦你爸了。”
宿明挣扎:“我那是心疼我闺女,大学里哪有那么多课程需要读,学校提倡多样化教育,就应该有学得好的有学得怀的,就要允许有那么几个逃课逃学的同学存在,每个人都那么听话,每个人都考年级第一那还考试做什么?”
夏夏:“你给老娘闭嘴,哪来那么多歪理邪说,心疼孩子想孩子就直接说,扯那么远的东西做什么!”
宿宿过去搂住宿明,撒娇说:“我亲爱的爹地,今天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啦,我保证以后每周都回家,而且我保证以后不嫁人,我要陪父母过一辈子。”
宿明憨憨笑着说:“也不能不结婚,遇见合适的带家里来,爸爸给你掌掌眼。”
夏夏:“行啦,宿宿,给宿惺打个电话,问问他还回家吃饭吗?”
宿宿蹦跶着去给宿惺电话。
还是在家里舒服,宿宿倒在沙发上,播了两遍都没人接听,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宿明过来叫她吃饭,宿宿才懵懵懂懂的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宿宿?这两天没睡好吧,怎么躺沙发上就睡觉了?”宿明关切问。
他去厨房做了碗汤的功夫,打电话的宿宿竟然睡着了。
夏夏敏感问:“宿宿,你身体最近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都知道,宿宿的身体和正常不一样。
宿宿努力藏起眼神里的惊恐,故意伸了个懒腰,软绵绵的声音说:“我刚梦见自己结婚了,本来嫁的是个帅哥,可是入洞房的时候才发现是个满脸长了青春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