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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别笑,它在笑

“前几天就是你站在窗子外面的吧。”张小凯忽道。

老六笑着:“是,但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吓吓你,闹着玩的,你可千万别生气。”说着还要帮张小凯拿水壶,“走走,到我们寝室坐会儿去吧。”

张小凯却抓住了老六的手“我知道,老王头的死并没那么简单……”

老六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意忽地凝固在嘴边。然后只见他木木地把手收了回去,同时微微地探了下肩膀。

他看向张小凯,后者胸有成竹地望着他,像是已经洞悉了一切。老六顿时变了面色,半晌,微微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夜更深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整栋寝室楼也变得越来越寂静。水房周围空荡荡的,从始至终,这里除了张小凯和老六,一个人也没有来过。

“最近去华汇了吗!听说张翔宇(老二)天天笑,不知道在笑什么?还经常吃驴肉火烧,千万别问他吃几个驴肉火烧才能饱?”张小凯对着一脸懵逼的老六说道。

“你千万别说,我当真”老六阴笑道。

张翔宇这几天被鬼缠上了,不然怎么会天天笑啊!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伤口:钱包掉了好几次;骑自行车掉进水坑里;最严重的是走路被摩托车撞……

我们总是劝张翔宇不要太沮丧,说困难只是暂时的,好运总会到来。

好运迟迟没有来,张翔宇的女友也和他分手了,理由竟然是没有理由。那天张翔宇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人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倒在烂泥中。酒醒了一半,突然想哭,却在这时听到一阵阴冷的笑声。

老二奋力地抬起头,正对上一个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鬼。它双脚离地,正用黑洞洞的双眼看着我。

“是你,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对不对,你究竟想干什么?”张翔宇吼道。

那个鬼在张翔宇身边绕了两圈儿,说:“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你死。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一天,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张翔宇听后浑身发冷,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哀求道:“求你放过我吧,我哪里得罪你了吗?只要你说出来,我立刻改正,要不然我就喊老六,他当真!”

那个鬼摇了摇头,阴森森地说:“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我放过你。”

“快说,是什么办法?”

“你自杀吧!”它说完就尴尬的飘走了。

雨越下越大,绝望的他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伞。他来到我身边,搀扶起我的胳膊。

我这才看清来人是王式样(老大):“老大,我要死了,还好临死之前有你这样的兄弟。”

王式样忍不住笑了两声,说:“你喝多了吧?不过是失恋,至于吗?”

用手指了指漆黑的远处,把刚才那个鬼的话转述了一遍。我的意志已经被摧毁了,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但是王式样却不这样想,他说:“鬼并不是你想像中那样不可战胜的。既然它想看你死,我们就做一个假象把它引出来,借机除掉它,你的威胁就解除了。”

生死关头总能看出谁是真正的兄弟。张翔宇又打起了精神,和王式样回到出租屋。我准备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正当张翔宇冲洗身上的污垢时,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圈儿红印,就像被绳子勒过一样。我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个鬼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它用利爪锁住我的脖子,我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寒意从后背延伸到了脚底。

它阴森森地在我耳边说:“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要亲眼看着你自杀。你看,脖子上的这道红印多漂亮,简直就像魔鬼,魔鬼中的天使,你不如就选择上吊吧!”

它说完又尴尬的消失了。

张翔宇用手捂着脖子,浑身发抖。不过我为自己鼓劲:反正也是一死,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隔天早上,张翔宇和王式样一起去外面采购对付鬼的东西,买了大蒜、朱砂、桃木剑等,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入夜之后,张翔宇和王式样一起来到了小树林。

我们站在一棵歪脖树下,将绳子系在树枝上,然后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灌木丛。王式样就藏在那里,等会儿张翔宇假装上吊,引出那个鬼后王式样就会借机用“法器”除掉它。

张翔宇站在凳子上,将脖子挂在绳套里。脚用力一瞪,凳子倒了,身体悬空,两只手用力抓着绳子,以免脖子真的被绳子勒住。就在这时,看到那个鬼出现了,就在我面前不远的一棵树下。

“它、它来了!”王式样勉强说道。此时张翔宇两条胳膊已经快撑不住了,如果王式样不抓紧时间将那个鬼除掉,假装上吊将变成真上吊。

可是王式样迟迟没有行动。我实在撑不住了,用尽最后一口气喊道:“老大,先把我弄下来!”说完这句话,胳膊松懈下来,脖子直接挂在了绳子上。顿时,强烈的窒息感传来。

王式样从灌木丛后面慢悠悠地走出来,与飘到他面前的鬼面对面站着。

“救我……”我发出了连我自己都听不请的求救……

老大根本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也不知道和那个鬼在说些什么。

张翔宇彻底地绝望了,之后便失去了知觉。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掉了,但当我睁开眼睛之后,我看到了王式样。

王式样说:“别怕,现在你已经安全了,那个鬼不会再来了。”

老大说鬼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人麻烦,是张翔宇之前得罪了鬼。而且不是一个鬼,是一群鬼。即使除掉那个纠缠我的鬼,剩下的鬼也会变本加厉地来害我。

张翔宇想破头皮也想不出什么时候得罪了鬼。

王式样问张翔宇:“你八月十七号那天干什么去了?”

“我去了墓地,打开闪光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不是很清晰,为了不让徐海瀚耍赖,我又照了好几张照片。回去之后徐海瀚认赌服输,信守承诺地请我吃了一顿羊肉串。吃完羊肉串回来之后我就拉肚子,从那天开始,倒霉事就接踵而至。难道,这和我去墓地拍照有关系?”

老二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徐海瀚的圈套。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要不是王式样向鬼求情,估计我现在还被鬼缠着。

不能就这样白白受罪,必须让徐海瀚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老二对老大说:“徐海瀚欺人太甚,我和他无怨无仇,他竟然害我。我要报仇!”

老大不情愿地说:“本来我不想说,但你有权知道。你和你女友分手之后,徐海瀚便开始追求她,现在他们两个在一起了。这可能就是他害你的原因。”

张翔宇一拳砸在床板上:“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个仇必须报!”

老大建议老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认识几个鬼朋友,可以让鬼去报复徐海瀚。

隔天夜里,见到了老大的鬼朋友。我向它说明情况之后,那个鬼就飘走了。

早上,张翔宇跟在徐海瀚的身后,发现他每走一段路就跌一跤,腿上像是拴了铁链一样。看到这些我心里痛快极了,因为曾经我也受过这样的折磨。

几天之后,徐海瀚像是变了一个人。他身上沾满泥土,头发乱糟糟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只不过他依旧面带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天夜里,张翔宇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进来,慌里慌张地说:“不好了,咱们派出去的鬼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了问题。”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出租屋的门就被推开了,来者正是徐海瀚。手里拿着一个葫芦瓶,上面贴着一张纸符。他将瓶子晃了晃,对着老二和老大说:“这个鬼已经全部交代了,是你们让它来害我的。我很‘感谢’你们!”说完,将葫芦瓶打开。葫芦瓶里冒出一缕白烟,那个鬼像是受了惊吓,迅速地飘出窗外。

见他也吃了不少苦头,我心里稍觉平衡,用冰冷的语气说:“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徐海瀚并没有因为他的冷言冷语而改变态度,而是笑着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你就全明白了。”

老大很生气的说道:“希望你,不要耍花招,要不然下个倒霉的是你!”

在老大的陪同下,张翔宇随着徐海瀚来到校外的一处老社区。这里的楼房都很破旧,很多住户已经搬出去住了。徐海瀚带我们走进一栋楼房,来到三楼之后,敲了几下生锈的铁门。

门开了,门后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老人见到徐海瀚后很开心,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去。

徐海瀚和老头聊了几句,并介绍了我们的来意,说是看望老人的孙子。接着,张翔宇和王式样随着徐海瀚来到另一个房间。

一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男生躺在床上,徐海瀚指着他说“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摇了摇头,这个人我们真的不认识,对他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这个人好像是生病了,看上去很严重。

徐海瀚无奈地笑了笑,说“他叫张新亮,躺在床上已经一年多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张翔宇打断徐海瀚的话,说“他确实很可怜,但和你害我有什么关系吗?”

徐海瀚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惊慌地喊道:“快跑!”

张翔宇还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头痛得要命,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当张翔宇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双腿发软,额头上面直冒冷汗我正站在楼顶上,再往前迈一步就掉下去了,而我的身体也不受自己所控制了。

这时,耳边传来阴冷的笑声,和之前那个折磨我的鬼发出的笑声一模一样:“我本来打算放过你,你却不知悔改。我只能让你尝尝这种滋味儿了。”

此刻,张翔宇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那只鬼吓得已经跑了……

王式样和徐海瀚及时地赶到了楼顶。

原来操控身体的人是张新亮,就是之前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他还没有死,怎么能像鬼一样操控人的身体?

“现在知道这种滋味儿不好受了吧?当初你就是这样做的!”张新亮说。

我们根本不知道张新亮跳楼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想解释,可是说不出话,幸好王式样在旁边劝说张新亮,让它不要冲动。

终于。张新亮离开了的身体。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可以喊出来了,我大叫一声,将内心里的焦急、恐惧全部释放出来。

徐海瀚听后紧皱眉头,说“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方便的地方再说。”

晚上,我们和徐海瀚商量事。

张翔宇对大家说:“不如这样,我再假装跳楼一次,你们在楼下仔细盯着,找到那个放声大笑并起哄让我跳楼的人。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或者附在这个人身上的鬼。”

“不行,这事绝对不行,跳楼不是小事,要是失手了,怎么办!除非叫林哥(老七)去,他免物理伤害。”大哥很强势的说道。

没人理会大哥的态度……

第二天傍晚,我们又来到了楼顶,并装出要跳楼的样子。

楼下很快聚集了一群人,张翔宇在人群中寻找那个挑衅我跳楼的人,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就在我准备返回去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回头一看,一张狰狞的面孔近在咫尺。我准备呼救,它说“你敢叫我就把你推下去。”

它说“没错,张新亮是被我逼人绝境,才自杀的。你也是被我控制之后挑衅张新亮跳搂的,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它。

它说:“我要让仇恨不停地循环,像球一样越滚越大,然后我就可以吸收无尽的怨念,增强自己的戾气了。”

“可是大家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顾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当初我被逼入绝境,非但没有人伸出援手,还有人嘲笑我。我选择自杀,并在心里埋下深深的怨恨。我要报仇,这就是我的目的那个鬼已经失去了理智,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嘶嘶”笑声。

就在张翔宇陷入绝望的时候,张新亮的魂魄冲了过来。它和恶鬼扭打在一起,很快李志鹏、张小凯也都赶到了楼顶。

张翔宇终于忍不住了,这都是你们逼的我,紧接着张翔宇那招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那只鬼和张新亮的鬼魂也消失了……

回头看,徐海瀚也跟着消失……

四周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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