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艺人
一
“倘若你在四下无人的夜,突然响起我,希望你能记得曾几何时,我也深爱过,无心风月,独钟你,太认真了,我弄丢了自己,当初我自云云人海之中,独独看到你,如今,我在将你好好还回人海里,至此流年隔天涯,明天的路你不要害怕,我走了。”
手机摄像对准的这个贝雷帽女歌手,我已经见过她好几次了,她每次的唱歌的地点不固定,有几次是偶遇,然后还有几次,是我刻意。
我和小贝分手已经大半年了,整日整日行尸走肉,同事们总是说我绝情,饭照吃,工作照做,完全没有受影响的样子,只有我自己心里缺的角落。
不如意事八九,可诉人只二三。交浅不言深,我习惯性的拍好照,把手机放兜里,插兜里,继续在人群中做一个旁观者,感受着歌词里的感同身受。女歌手,清秀而精致的侧脸,低迷的声线很适合这首歌曲,也很适合此刻我的心境,听得入神处,我缓缓闭上眼,眼角没有泪,睁眼缺是满目荒凉,失去最重要的人和事,就是这样的吧,心在也没有安身之所,终是成了流浪者。
伸手从衣服内层里拿出一叠钱,他再一次把钱放进吉他箱里,是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
女歌手,看着他的举动,百灵鸟的声音发出,到一点不似她的歌声一样沙哑。
“是你,我记得您。“
我看着她一脸惊喜的样子,淡淡的笑笑,一点没有刚才萎靡的样子,“您的歌声有故事,我很喜欢。“
“谢谢,可我不能要您的钱,这太多了。”眼前这个女歌手,眼看二十一二的样子,现在细看可能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一点不似其它歌唱者,有自己的原则。
“没事,听你的歌,我能找找到一丝感同身受,您就拿着吧,这是我的好意。”我盯着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睛不大不小,是杏眼,显得温柔又可爱,像极了她!
女孩有些为难,但还是收下了,“那谢谢您了,世人皆苦,不论何种苦,若您以后想诉心头的苦,可以来找我,或许我能想想办法。”
看着女孩给的交换代价,我发自内心的笑了,现在的女孩子还是不知道如何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她们只以为是欠了别人一样,可是那个授予的人,是心甘情愿或者是心情愉悦的,她们从不知道。
我再次看着那双小鹿般水灵的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我加个您的联络方式吧。”
女孩的脸上的表情微楞,我猜不用猜,她可能会以为我别有所图。
但是,接下来她的举动,到令我意想不到,她从身后拿出一个本子,她在纸上寥寥几字,是她下一场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纸条,上面的字体娟娟秀丽,很好看。
我看了看表,八点十五分,今晚上还有个饭局要去,是老板刻意安排的,美其名曰待他吃香喝辣,实际上就是让他过去陪酒的。
匆匆示意,挥手再见,不知为何,我抬头再看她的眸子,那双眼,像她却不是她,我一开始就知道的。可是,那眼睛却像是在问他,我们还会再见嘛?
低头,我不言,只用背影回答,她终究不是她。
这个城市那么大,向我迎面而来却又擦肩而过的都像你,但又不是你。
岁月是一杯佳酿,越久越香醇,不同的人的感受格外不同,有人觉得苦,有人却觉得回味无穷,我把岁月
二
“覃天,这杯酒你得喝啊,我们俩兄弟那么多年了,啥事都不能往心里憋啊。”蒋哥从座位起来勾勾我的背。
刚刚和老板去了饭局,好不容易溜了,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扶着电线杆,摸索着回家去,路上遇上了正走便利店出来的蒋杰,这哥们老跟我称兄道弟,实际老爱揭人伤疤并以此为乐。
别看他表面关心我的样子,实际就是犯了孤独的病,想找个人喝酒而已,这件事儿上我可没少被他坑过,因为我们都是孤独的寄生物。
“蒋哥,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是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了,不知道快乐,不明白悲伤。
很多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既知过往不可追,又何必苦苦留恋,是呀,脱身的已然脱身,忘不掉的始终忘不掉,有的人在心里走过就留下一个坑,事到如今,人没了,坑还在,无人掩埋,终成为爱情挖下的坑。
越想越郁闷,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口是心非的我终于在这日一展而开,我看向桌上蒋哥递过来的还没有没有喝完的酒,一饮而尽,我觉得自己好了一点了,眉头却像褶皱的衣服一样难看。
“覃天老弟,有什么苦水不能老往心里咽,这人呐,又不是垃圾桶,垃圾不倒,早晚有一天得溢出来。”蒋哥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满上,他熟练的把白酒拧开,满上,他那双眼睛因为经常笑得的缘故,眼角已经有了轻微的鱼尾纹。
我看着他的眼睛,接过他陆陆续续又抵过来的酒。酒过三巡,人该回家了,蒋哥已经倒在桌上了,他的酒品到也蛮好,不哭不闹。
现在,我总是习惯性的保持理智,不论酒喝到何种程度。“蒋哥,嘿,走了。”我俯身拍拍他的肩膀,没醒,我拿脚踹踹,他才得以反应。
察觉有人弄他,迷迷糊糊的直愣愣坐起来,我看他目光呆滞,像是进入了一种冥想状态。
他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我伸手扶他,他摇晃着把我的手甩开,“走开,不用你扶,你以为你是谁相扶就可以扶的嘛。”
我有些苦笑不得,和他喝酒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那么任性,大概,是最近遇上什么事了吧。
酒精上脑,我快速拨打了代驾的号码,告诉了地址。强撑着想要倒下的欲望,我有些恼怒的对他道“起来“。
他赖在地上不走,我觉得我要收回那句他酒品好的事了,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抱着你脚哭的事儿嘛。
一阵恶心犯上心头,我真怕这货吐我脚裤子上,但是试了用力拔,只是四两拨千斤罢了,这家伙喝了酒,这个人就跟个挂件似的挂你身上,我也是非常无奈了。
我把语气缓了下来,语速降了下来,我蹲下来,快速把自己的脚从一只鞋子中挣脱下来。
却在挣脱途中,听见他忽然道“胡,胡哲爱你,我真羡慕你。”
“哈。”什么东西,我眼睛忽然睁大,再细看他,已经睡了过去。
一阵疑问涌上心头,胡哲,那个女人,蒋杰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