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袭来,山间的风不禁让人浑身真发抖,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凡之夜,它是血腥与阴谋诞生的夜晚。
蓝齐儿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明明星光灿烂的,为毛这林子里漆黑一片嘛,想她好久没有走过夜路了,眼神不好使呀。
人啊,都是逼出来的,否则谁会那么勤快。想她以前在这样的黑暗里依旧可以行走如飞,视线那叫一个清晰,可是眼下她却不认为她可以健步如飞,只盼不要摔得太难看就好。
自打她来到古代,成了锦王妃蓝齐儿之后,她每日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除了吃便是睡,还干过些什么,压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真真的是一只‘米虫’啊。那么大那么富贵的锦王府让她这样小胃口的女人吃,几辈子也吃不完。
好歹她也要运动运动,居然连这些基本功都省了,没走多少路,她就想睡觉,这懒病犯起来,真是要她的命,不行了,能睡一会不?
答案当然是不能,她又不是有病要睡在黑漆漆的丛林里,没有床也就罢了,最讨厌的是会有许多的不明飞行物会来影响她的睡眠质量的,睡不好,那可是女人的天敌,就算她是懒女人,也要懒得漂亮才成。
轩辕洛,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才不会半夜跑到丛林里来采药,身体弱得好像林妹妹,那张脸蛋,哎,比女人还女人,却又没有女人的妩媚,反倒透出几分男子英气来,当真是奇怪的组合,养眼得很。
或许她本不该责怪一个病人,最要怪的就是为什么那味药引只在午夜时分才盛开,否则白天来多好。穿过一棵一棵的大树,蓝齐儿艰难的步行着,留意着丛林中的一切微小动作。
虽然她很懒是不错,可她也不想成为动物们的点心。
自然更不想成为某些自认为是猎人的猎物,一向都是她当狩猎者,若是被别人当成了猎物,她的脸要往哪里放,那可不是存心让人把她当成一个天大的笑话么?
夜晚,不仅是某些动物喜欢猎食的良机,也是某些见不得光的人喜欢把握的最佳机会,因为神秘的黑色,可以隐藏一切的罪恶。
比如,此时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人。
蓝齐儿不动声色的缓慢行走着,黑暗中,她清亮的眸子如星辰一般,闪动着动人耀眼的光芒,不曾回头看上一眼,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她往前走着,寻找着她需要的药材。即使是顺手,她也不忘带回一些以后说不定会用上的草药,按照她习惯的说法就是,不论走到哪里,空手而归总是对不起自己的。
轩辕洛的蛇毒她虽然是替他解了,可那家伙的心脏病却已经到了极限,按她的推测,没有中蛇毒之前,他的生命大概已经不足六月,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没有知会任何人便在炎热的夏季独自带着侍卫从天山返回天都城。
想来,他的师父必定是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轩辕洛,他回来,也不过是想握住家人的温暖,不想一个人在天山静静的离去,他亦是想在生命的尽头能有家人的陪伴。帝王之家,这样的感情,这样的温暖,多么的奢侈,而他却是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守护着,怎不叫她心疼于他。
哪怕他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何况他与她有牵扯不断的联系。
他是轩辕陌的亲弟弟。
他是她蓝齐儿曾经的恩人。
仅仅只是这两点,她便已经寻不到不救他的理由。
正当蓝齐儿想得入神之时,感觉身后的人离她越来越近,身上的杀气也越来越浓烈,是快要耐不住了么,呵呵,她已经等候多时了呢?
微眯的双眸在看到远处大树下那一簇透着蓝光的小花之时,露出一抹动人至极的微笑,笑得如一朵在黑夜里盛开的黑色曼陀罗花,美丽的,致命的。
她终于找到它了,见月光才会盛开的午夜之花——一抹蓝。
“堂主,我们要动手了吗?”黑色的面巾遮住了整张脸,只余下一双透着杀意的眼,狠狠的盯着前面的笑魇如花的女子。
黄霸天紧盯着前方二十米左右的白衣女子,教主有过交待一定要杀了她,并且刻意提醒过他,不要轻敌,这个锦王妃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否则死的人便是他。
今晚为了执行这个命令,他一共挑选了堂下整整二十个得力的杀手,他们的身手是堂中最好的,不能怪他如此重视,能够得到教主如此提醒的女人,必定有她的可怕之处,而他也隐隐感觉到了。
作为一个杀手,每天他所要面对的,不是被杀就是杀人。
那种对于死亡的感应就像是天生的一样,否则,教主也不会救他,更不会对他说:他是天生做杀手的料。
半个时辰前,正准备去梧桐轩了结她的时候,发现她独自一人骑了一匹马向丛林中跑去,不得已他们便紧跟其后,小心翼翼的不让她发现他们的踪迹,一个女人深夜去丛林,她果真是不简单的。
凤歧山素以有众多野兽而成为皇家专属的狩猎场所,自凤天王朝建朝以来,这里便是禁地,不允许普通臣民随意的进行,一来是这里是皇狩猎场,二来也是为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这里出没的野兽都极其的凶恶,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一路下来的观察,好几次黄霸天都忍不住想要动手,因为蓝齐儿时不时会被丛林里的石头或是杂草,又或是杂乱重生的藤蔓给拌得差点儿摔倒在地,她走得极慢,完全看不出她有何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