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安宁忙堆起一脸的讨笑,双手挽着封顺的手臂,卖乖的说道:“师公,你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师公虽然很疼她,但罚起来也是要人命的,而且还没有人敢帮她说一句好话。
“来看看你安不安份。”封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睨了连安宁一眼,仿佛在说,看吧,果然被我猜到了,你还真不安份。
连安宁读懂了封顺眼中的意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师公,你别这样看人家嘛,你放心,今天的考核我一定能过,绝对不会给您老人家丢脸。”
她不喜欢读书,舞刀弄剑倒是很擅长,但身为护国公皆大将军的嫡女,如果连潇湘书院都进不去的话,那多丢脸啊。
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所以为了那一口气,拼了小命也要进去,爹爹前几年就请先生教她诗词歌赋,虽然没有全懂,但也学了个一知半解,进书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至于那琴棋书画……当连城刚提出来时就被连安宁一口回绝了,她比较喜欢学武功,刀啊剑啊棍啊什么的她拿的特顺手,而那琴啊棋啊画啊什么的等于是要她的小命。
“恩,希望如此,考核的时间到了,快去大殿。”封顺对连安宁能通过考核是一点也不怀疑,这小丫头虽然不爱读书,理解能力还是挺强的。
闻言,连安宁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现在就去?她还想找慕容笑笑呢,也不知道那妮子跑哪里去了,真是的,哪有她这样的,说完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蓦地,她双眼放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封顺:“师公,慕容笑笑有没有来找过你?”她怎么就忘了,慕容笑笑如果报到,肯定得见院长,而院长本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封顺摇了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慕容笑笑这个名字他自然不陌生,皇后已经下过懿旨,多一个学生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但书院里的不少老师对慕容笑笑走后门的形式很是不满,在他们眼里,潇湘书院是神圣而又高贵的地方,除了皇室一族可以无条件进来学习,其他人就没有这个特权。
而今,皇后娘娘的一句话,却将书院的规定打破了,这让不少思想迂腐的老夫子们心中不满,但又不能对皇后表达不满,这书院虽说有院长,但说白了就是皇家的东西,只要皇后一句话,该谁谁滚蛋。
当有人查到了慕容笑笑的为人与禀性时,更多人露出了不屑的态度,于是一致决定对她抱持冷态度,让她在学堂里上课,却打定主意要将她冷落在一边。
反正皇后娘娘只是让她进书院学习,并没有说其他的,怎么学,如何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封顺对此并没有很大的意见,对他来说,每一个学生都是一块璞玉,值得慢慢雕琢,而能否拥有价值就看各人的努力与造化,有的人能一展风华,而有的人只能默默无闻,这些,并不是取决于他们的家世。
听那些老师们谈论慕容笑笑的资质如何愚笨,性格如何胆怯,仅仅拥有庶女的身份,却能靠着皇后这棵大树进潇湘书院学习时,他们话里对她的鄙夷,嘲讽,不屑,对封顺来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他反而有些期待,被大家如此轻视的慕容笑笑,会以怎样的姿态在书院呆下去。
“还愣着,是不是不想进书院了。”见连安宁还杵在原地一脸的纠结,封顺没好气的一个暴栗敲上了她的脑袋。
连安宁捂着被敲疼的脑袋,一双眸子充满怨念的看着封顺,良久,她才不甘不愿的开口:“是,师公,不过,如果慕容笑笑来找你,你一定要帮我看住她啊,我考完马上来找你。”
“恩。”封顺不爽的点点头,为什么他有一种被连安宁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脚长在慕容笑笑身上,难不成她要走,自己还要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么?
得到了封顺的回答,连安宁这才满意的往大殿走去,参加考核。
潇湘书院的考核分为两次,一次笔试,一次面试,分别在上午与下午,题目的答案令师父满意的,可以留下,不满意的则被退回,等待下一个三年后的招生。
潇湘书院做为最高学院,招收的弟子都是百里挑一的,所以在入学以前,每个人都经师父教过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虽说不是每样都精通,但无论如何对才学都有一定的基础。
灼热的阳光无情的烤着地面,树从间,蝉鸣声声,给宁静的夏季带来一丝热闹的画面,空气中没有一点风,闷热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慕容笑笑并没有先去院长那报到,而是百无聊赖的参观起书院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绿荫草地,百花争妍的花园,每一处,都给人一种家的感觉,这莫非就是书院的特别之处。
不知不觉,她走到书院的最后面,那里,是一个偏僻的地方,杂草丛生,一两间屋子看上去有些败落,看样子似乎是用来堆杂物的,仰头,看着高高的围墙,红色的砖瓦,琉璃的屋檐,两棵茂盛的梧桐树紧挨着墙而生,慕容笑笑微微眯起了好看的杏眸。
这墙,不是皇宫的围墙吗?
这倒是挺方便的,紧挨着皇宫,连围墙都省了,之前只知道书院在皇宫的北侧,却没想到是如此紧挨着皇宫,翻个围墙就能进宫了,感觉就像翻自己的后花园一样简单。
不过即使如此,想来也不会有人蠢到做这种事情,先不说这围墙后面是哪一座宫殿,万一进去了,被人当成刺客就地正法,那岂不是死的太冤枉了。